好几次都是从进门的玄关处开始接吻,亲着亲着,就亲到床上去了。
还有一次甚至是在新叶视频盛典的前夜,陆霄远在他胸口和后背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以至于当他穿着得体严整的西装礼服走上红毯的时候,看着前方刚下红毯、一袭露背吊带晚礼服的新生代小花,心都是虚的,心说自己还好是男人,不用像女艺人一样穿这种露肉的衣服。
这个冬天,容鹤没有进剧组拍戏,而是在团队的策划之下,趁着风头参加了一些刷脸的活动,但他本人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挑下部剧的剧本上。
自从人气有了大飞跃之后,可供选择的剧本越来越多,但同样的,选择也变得困难了起来。挑选剧本的工作其实完全可以交给团队来做,有付苗把关,质量肯定不会差,可作为一个希望在影视作品上不断突破自我的演员,容鹤还是想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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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总是飞快,不知不觉,情人节伴着最后一场冬雪来了。
为这一天,容鹤瞒着陆霄远,做足了计划,结果当日早早起床,却发现实施计划的对象不见了。
陆霄远的腕表还搁在桌上,证明他没有出门工作。
容鹤在偌大的房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
他再度返回二楼,走到陆霄远的卧室前,想趴在门上听听动静,没成想门居然没关紧,一不小心就推开了一半。
他吓了一跳,正要关上,却如同被当场过了一道电般,猛地僵在原地。
足足半分钟后,他才像喝了机油的卡壳机器,迈开腿,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早在他履行合约入住这栋房子的第一天,陆霄远就说过,这间卧室不能进。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他曾对着这扇紧闭的房门想象过无数次,这个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其中不乏天马行空的猜测——
会不会是陆霄远放了很多本人照片偷偷孤芳自赏,又或者是贴了一屋子关于那个让陆霄远追随入圈的“神秘前辈”的海报写真。
可任凭他如何假设,都不及眼前的景象来得震撼。
这个房间的布局、陈设,居然和当年住的那个小阁楼般的卧室一模一样。
那是十二年前,陆霄远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地方。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天他们吹着小电扇,坐在地板上看电影,但他为了策划陆霄远的十八岁生日,日思夜想,睡眠不足,没一会儿就困倒在了陆霄远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似乎传来温热的气息,还有一种绵软的触感,让他醒了几分。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在礼品店订制的礼物还没取,便从陆霄远怀中匆匆跳起,忙不迭离开了陆霄远家。
紧接着,就是长达四千个日夜、以为永不会再见的分别。
眼前不大的空间,如记忆中那般简约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几件基础家具。
一个老式的小衣柜,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床边摆着一方蓝色桌布铺就的小书桌,书桌上用书立夹着一叠纸。
容鹤走过去,才发现是他落在陆霄远家的试卷,以及涂满公式的草稿本。
他都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原来这么丢三落四,他更没有想到,陆霄远居然会把它们妥善保存下来,没有当成废纸扔进垃圾桶。
一旁的笔筒里,也插着他送给陆霄远的文具,和他当时的用文具是一对。
十二年过去,这些东西早已经旧得泛了黄,落了色,灰扑扑的,如同尘封已久的记忆般,在这栋高品味有格调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可他明明记得,陆霄远说过不喜欢旧东西。
容鹤环顾了一下四周,被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一个蓝天飞鸟的浮雕相框吸引了视线。
那是高二下学期那年,他偶然在街角的橱窗前看到,觉得好看,买来送给陆霄远的。然而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放上一张合影,他们就天各一方了。
容鹤愣愣地看着相框边缘凸起的浮雕,一只飞鸟投入云霄的怀抱,心脏突然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泛起疼来。
他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擅闯禁地,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伸手去碰。
拿起空相框的时候,背面松动的夹层掉出了一张纸。
纸上写了几行字,但大概是内容令人不满意,又被硕大的叉划掉了。笔尖太过用力,以至于把纸张划了道小口子,足以见得笔者当时的懊恼。
这张纸不知经历了什么,墨迹晕开了不少,花朵一般开在泛黄的纸面,但字迹依旧可以辨认——
[我最近开始拆情书了,打算临时抱抱佛脚,学习一下别人是怎么告白的,但这些告白都很无聊,并没有什么意义,完全无法打动人。
其实有些话,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也没想好怎么说,但倘若你有机会看到这些文字,得知我的想法,拒绝之余,请不要生气,也不要因此疏远我——
这是我唯一的生日愿望。
有点自私,但你说过寿星是有特权的。]
最末尾还有两行字:[“我欲缠腰骑鹤,烟霄远,旧事悠悠。”
一直没告诉你,你写在书签上的这句宋词,我也很喜欢。]
很明显,这是一封被废弃的情书,但容鹤还是缓慢地看完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如同含着一块徐徐融化的糖果,越读甜味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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