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伙房的是个大姨,看到他俩这人高马大又相貌不凡的,笑的合不拢嘴得,给他们盛了满满一盘吃的。
忙这种事,都是集体干活集体吃饭的,好像工地似的,两人拿了饭,就随便坐到了一个大火灶前吃起来。
贺十申早就饿死了,也不管碗里的是什么就狼吞虎咽起来。
闻让还好,虽然很饿,但是还是细嚼慢咽的,还把碗里好多的东西挑到对方碗里。
“这鸡胸肉多好吃啊,你怎么不吃。”贺十申夹起对方扔过来的那些肉块吃起来。
闻让只是哼了一声,也不是不吃,只是看着贺十申跟着自己累了一天,难免有点……
两个人浑身都散发着怪异的气味,像是家禽的腥臭味,不过谁也没有在意,只是像两个普通的乡里小伙。
贺十申很快就吃饱了,闻让饭只吃了一半,随手捡起灶前的一颗黑炭,在地上写起字来:
【待会我带你去歇一会,休息好了今天下午跟他们上山去。】
“真的?就我这身份也能轮到上山的机会了吗?”贺十申欣喜道。
闻让不理解对方这是欣喜个什么劲,点了头。
吃完饭,两人又到灵前烧了一会儿纸钱,闻让就领着贺十申去了二楼。
二楼的大堂地上铺着稻草,在上面摆着棉胎和被子,这也是个习俗,有白事的人家,不能上床睡觉,只能睡在稻草铺成的地铺上,直到逝者入土为止,
两人挑了个角落,直接躺下,稻草吱呀响,这地铺有点硌人,贺十申没睡过这种地方,有点新奇。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嫌弃,只是怕你不舒服,你过来一点,头枕着我的手,过来。”贺十申把手臂穿到对方的后颈下。
闻让觉得怪怪的,但是还是背对着贺十申枕着对方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过来一点,别离那么远,待会别人来了,都没位置睡了,啊。”贺十申揽住对方的腰,往自己这边带。
——————被别人看到别人还觉得不正常呢。
——————天还热着,贴那么近……
这个环境现状,要多恶劣有多恶劣,没一会又来了几个年纪不一的男性,各自在找位置躺下,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点吵。
闻让干脆翻了个面,面对贺十申,噪音有一阵没一阵的,让人心烦不已。
贺十申用手捂住了对方的耳朵,小声说,“睡吧,我替你捂着。”
闻让哼了一声,安心睡去,贺十申也缓缓闭上眼,两人不知不觉中相拥而歇。
两人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叫起来去干活了。
闻让一直以来都有点起床气,但此时也不会表现出来,贺十申还好,就是感觉还是休息得差点。
“要不你再睡会。”贺十申取走对方头发上的稻草屑,“你眼圈都这么黑了。”
闻让打了个哈欠,推了对方一把,贺十申的眼圈也没比对方好到哪里去,乌青发黑得厉害。
“推我干嘛,你该不会想抱我吧?”贺十申捏了捏对方的脸。
旁边还有个刚刚睡醒的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了,不由得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俩。
闻让立马跳起来,穿了鞋子迅速下楼去。
“没事,他这人就这样,害羞。”贺十申笑着和那个中年男人打趣。
中年男人扣了扣自己的后背,“哦。”
……………………
下午又下起了雨,闻让给贺十申找了一件雨衣套上,自己又带上斗笠,准备跟着人群上山去。
明天就要办酒席请客了,今天得提前把棺地准备好,已经找先生算了风水,地点定在了村外盘山公路的一个土坡上。
黑压压的人群扛着铁锹和锄头,步伐缓慢的往山上去,雨不是很大,但山路已经泥泞不已。
“慢点,路滑。”贺十申揪着对方的雨衣一角。
别说是贺十申,其实闻让都没怎么经历过这些农村习俗,只能跟着长辈的指示做事。
两人还穿着刚来的那身衣服,不过此时看起来早已经宛如抹布在身似的。
贺十申的皮鞋早已经被泥渍糊满了四周,闻让只能找了一双高筒水鞋给他穿,西裤腿塞进鞋筒里,原本洁白的衬衫已经发黄了似的,好像穿了几年没洗一样。
两人的头发也塌塌的,油油的,看起来像没洗脸一样。
“看我干嘛?”贺十申在雨里笑了笑。
闻让立马摇了摇头,继续看路。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难看死了?”贺十申把铁锹换到另一个肩膀上,用那只手去勾了勾对方的手。
闻让不留情面的狠狠拍了对方手背回去,瞪了他一眼。
“哎,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很丑啊?”贺十申穷追不舍。
“哎,你说啊,是不是嫌弃我啊。”
“你怎么走那么快啊,路滑啊。”
闻让被问急了,干脆趁没人注意他们的时候,借着斗笠的掩护,迅速亲了贺十申一口。
怎么会丑呢,现在的贺某人在他心里高大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预计出错了,大概是9w完结,不过还是会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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