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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让点头,跟着莫问枫去了隔壁病房。
    “闻让来啦,十申他没事,过来坐。”贺九堂拉了张椅子给闻让。
    闻让看到病床上的人,脚里好像灌了铅,有些沉重的走到病床前,沉默。
    “你放心吧,他不会死的,他命比狗还硬,很快就会醒的。”贺九堂安慰道。
    莫问枫也说:“没事的,你别太伤心。”
    “你在这先陪着他,我和问枫出去给你带点吃的什么的,别搞垮了自己。”贺九堂拍了拍莫问枫,不等闻让答复,就出去了。
    闻让像贺十申往常一样蹲跪在床沿边,碰了碰对方的脸,还好,是热的。
    贺十申的左腿打着石膏,脖子上环着颈托,纱布缠绕了他的整个头,只露出五官,两只手上还有擦伤,已经结成了密密麻麻小块的血痂。
    闻让动了动嘴唇,想喊一声“十申”,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如果自己有声音,会不会能阻止这一切。
    事发当晚,闻让在高处,当那辆货车准备从拐角过来时,贺十申正蹲跪在公路中间。
    他开口大喊“快跑”,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去,眼睁睁看着那辆货车撞飞了贺十申。
    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又亲眼目睹一次,每一次都是意料不到的结果。
    闻让碰了碰贺十申干裂的嘴唇。
    —————怎么还不醒。
    —————快点醒过来烦我。
    —————太安静了我受不了。
    双膝落地,闻让匍在床沿,抱着对方的手臂闷声痛哭。
    …………
    贺九堂和莫问枫出了医院,准备到周边买点东西上去,想必闻让也不会轻易离开医院的,总要买些东西预备着。
    莫问枫:“医院到底怎么说的,能不能醒。”
    “这个,说不准,也不排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但可能性不算大,哎。”贺九堂拉着莫问枫的手过了斑马线。
    过了斑马线,莫问枫立马甩开对方的手,“这怎么瞒下去?”
    “我还没想好,二叔二婶度假去了,我想再给他们多安排几天度假,老爷子那边应该是不会发现这么早的。”贺九堂揽住对方的肩。
    “我没说你们家人,我说闻让。”
    贺九堂拉着脸,“都进门这么多年了,还分我们家你们家的,你怎么像个怨妇似的,该不会是嫌我老了吧。”
    “闭嘴。”
    “你再忍个三十多年吧,我估计我八十岁应该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再婚了。”贺九堂打趣道。
    莫问枫抬眉,“你八十岁死?”
    “你觉得太早的话,我九十岁再死也行。”贺九堂的手从对方肩上滑落到腰际。
    “不,我只是觉得八十岁太晚了。”莫问枫冷漠道。
    贺十申笑了笑,“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为我守寡还是什么。”
    “继承你的钱。”
    “哎,不如我们今晚回去生一个吧,反正咱们俩男的都要死,总要有个孩子守遗产吧。”贺九堂眼睛亮起了光。
    “你生?从嘴里吐出来?还是你打算从你那根*里*尿出来?”莫问枫翻了个白眼。
    贺九堂用力掐了对方腰一把,“你别让我戴,那就当生过了。”
    “滚。”莫问枫拿开对方好动的手,“这里是超市,别逼我在捅你。”
    贺九堂还想调戏几句,这时电话响了。
    “满江的电话?”莫问枫看见备注,“赶紧接。”
    贺九堂立马按下接听键,“喂,满江啊,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九堂啊,我这边办了个案子,好像跟你有关啊。”
    【作者有话说:啊,还有人不知道莫某人是男的吗。】
    第101章
    没控制住贺九堂两人中午给闻让送了吃的过去后,又自作主张给闻让安排了隔壁病房给他当临时住下,感谢都在不语中,闻让默默接受了。
    晚上的时候,贺九堂又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年纪看起来和其他两人相仿。
    贺九堂:“闻让啊,这是满江,满警官。”
    “你好。”满江礼貌微笑。
    闻让起身,和对方握了个手,不明白对方来意。
    “闻先生是吗,是这样的,我是Y市公安总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满江,最近在办一起案子,其中有一位嫌疑人于两日前途径了M市xx镇的姜家村,后来九堂这边报的车祸逃逸案核查后,发现那个逃逸司机就是我们要追捕的嫌疑人……”满江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说起。
    原来,那个货车司机是个磕药的,也涉及了贩毒和走私。
    满江来此就是为了搞清楚那晚上有没有看到那辆车有什么异常,或者是看到车上有几个人之类,这些线索都事关着一起重要的走私案。
    ————是要陈述那场意外吗。
    ————下雨,车灯……
    “闻让,闻让,你没事吧?”贺九堂拍了拍闻让的背,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失神?”
    满江看了看贺九堂,忧心问:“闻先生是不是不太方便?”
    “这?”贺九堂也有点疑惑。
    闻让回过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其实心里堵得慌,耳边全是雨水拍落在耳边的声音。
    闻让有这种记忆上对车祸的应激后遗症,不说其他人不知道的,连闻让自己都搞不清楚,当他要去回想的时候,只觉得脖子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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