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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来寻,我自会回应。”
    四位皇子:这是威胁吧,是吧。
    二皇子也不吭声了,老老实实提笔作答。
    中途秦择走到旁边,五皇子抬头,正好看到秦择在给小十讲题,语气很严厉。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秦择一个眼刀子甩过来,五皇子心里一咯噔,再不敢多看,认真作答。
    两刻钟后,秦择检查二,五,七,九四位皇子的答卷,眉头松展:“尚可。”
    四人默默呼出口气,五皇子试探问:“秦夫子,我们可否离开。”
    秦择:“嗯。”
    五皇子他们行了一礼,慢慢走出殿门,确定秦择看不到,立刻飞奔跑走。
    殿内又只剩下秦择和十皇子,秦择看着给十皇子出的算数题,对方基本全对。
    秦择淡道:“不错。”
    十皇子心里高兴,还忍住道:“谢夫子夸奖。”
    然后他面前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十皇子疑惑:“夫子?”
    秦择:“奖励。”
    十皇子捧着油纸包,鼻尖嗅到了香味儿。
    秦择适时补了一句:“你的东西,随你处理。”
    十皇子小心看他一眼,试探着打开油纸包。
    秦择没看他,把十皇子的答卷收进左袖,随后又把二,五,七,九四位皇子的答卷放进右袖。
    十皇子吃着精巧的荷花酥,看着秦择动作。不明白夫子为什么把几份答卷分开放。
    他还未生出更多心思,秦择开口:“下午无我的课。”
    十皇子失望:“夫子。”
    秦择:“好好学,心无外物,方能长久。”
    随后秦择就走了。
    十皇子心里记着秦择最后几句话,好像理解了一点儿,但又好像不明白。
    不过晚上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他看着手里的点心想。
    第3章 备受磋磨的反派皇子     奉元……
    内廷。
    奉元帝看着眼前的数份答卷,神情柔和。少顷,他抬眸笑道:“爱卿有心了。”
    秦择神色严肃:“这是臣份内之事。”
    奉元帝刚想调侃一下,让秦择不必时时拘礼。就听秦择蹙眉道:“恕臣直言,皇太子和皇六子最近懈怠了。”
    秦择具体提了提两人的作答内容,平时习惯,还有字迹。
    奉元帝一愣,又把两个儿子的答卷拿出来看,太子的字迹很漂亮,老六的……咳,老六不是还小嘛。
    秦择眉头皱的更深,眉间原有的纹路更加凸显,义正言辞:“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今日懈怠一丝,明日懈怠一丝,一丝复一丝,何时能成事。”
    奉元帝默默端起旁边的茶杯,呷了一口茶。然后慢慢道:“爱卿宽心,朕回头说他们。”
    旁边的大内侍深深埋着头,恨不得奉元帝和秦择都看不到他。
    秦择闻言,拱手一礼:“如此尚好。想来有皇上规劝,效果胜臣百倍。”
    顿了顿,秦择又含蓄的捧了奉元帝两句,然后就告退了。
    奉元帝心里有点美,还装做神色淡淡。好像不在意般。
    没办法,就秦择那个臭石头一样的性子,能从他嘴里冒出两句好话,也够让人愉悦了。
    奉元帝点着扶手,半晌问:“朕记得秦爱卿家中不宽裕。”
    之前秦择被打了板子要离京,奉元帝把人劝回来,当时了解了一点,但过了这许久,也不知秦府如何了。
    大内侍应道:“回圣上,是的。”
    大内侍把秦择在京中的处境一一说了。
    奉元帝讶异:“当真?”
    “老奴不敢隐瞒圣上。”
    奉元帝哑然。
    秦择又刷新了他的认知,当官穷到秦择那个地步的,也真是少见了。
    但心底深处,奉元帝不免又对秦择更佩服了些。不是谁入了仕途,都守得住本心。
    就是个不入流的吏,有点权力都恨不得大剐油水。
    奉元帝对大内侍吩咐了几句,这边秦择回府,紧跟着宫里就来人了,传口谕的太监恭敬又和善:“圣上的意思是,秦大人尽职尽责,这些都是秦大人应得的。”
    那太监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四个小太监上前。手上的托盘里挨个盛着玉饰,绸缎,摆件,以及最通用的金银。
    传口谕的太监偷偷观察秦择,却见秦择面色严厉:“臣略尽本分,如此赏赐,受之有愧。”
    传口谕的太监快维持不住表情。
    “秦,秦大人,您就别为难洒家了。”
    秦择沉默,少顷让窦婆把赏赐接了。窦婆接东西时,手都在抖。
    几个太监也看的抖,再看看人丁凋零的秦府,心情复杂极了。
    传口谕的太监回宫后,自然又把所见说了。奉元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偏偏皇太子和皇六子撞上来,被奉元帝好一顿呵斥,还罚了抄书。
    秦择也问秦秋,“喜欢那些赏赐吗?”
    秦秋迟疑的摇了摇头。
    秦择:“撒谎。”
    秦秋面皮涨红,拱手道:“爹恕罪,儿子知错。”
    秦择扶起他的手:“君子爱财,有何不可。”
    秦择跟他说起普通百姓的日常,一天开销,末了叹道:“碎银几两,能解千愁。所以不必羞耻。”
    秦秋绷着小脸点头。
    秦择让秦秋从赏赐里挑三样东西,秦秋选了一块玉佩,然后抓了一把金瓜子和银瓜子。
    “爹,我选好了。”
    秦择颔首。
    然后秦秋把玉佩给了他,“爹腰间系这块,好看。”
    秦择垂眸俯视他:“不必,这是你的。”
    “那我送给爹。”
    秦秋抬头望他一眼,然后大着胆子上前,给他爹系上。
    秦择眸光闪了闪,犹豫片刻,抬手落在秦秋头上:“多谢。”
    秦秋不好意思笑,很是开心。
    秦秋的金银瓜子,秦择很快知道对方用到了哪里,车夫和窦婆都得了。
    两人私下找他,说秦秋人小,不知金银贵重。他们不敢收。
    再者,秦大人本就赏了他们一次了。
    秦择平静道:“收着吧,你们待他好,他知道。”
    车夫和窦婆对视一眼,心里又涨又酸。小公子真是个可人心的。
    书房里只剩下秦择,他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白菜摆件赏玩。
    系统出声:“喜欢吗?”
    秦择:“喜欢。”
    然而秦择把玩了一会儿,就把东西放下,投入到学习中。
    过了几日,秦择老家那边的消息终于传来了。情况不太好。
    秦家祖上都是农户,只能勉强过日子。秦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秦择是大房第一个儿子,家里人多看重了两分,后来他弟弟秦临出生,二房三房也跟着有了孩子。
    农家就那个条件,孩子又多,家里人对他偏爱两分,也不过是偷偷给他塞个鸡蛋,两块糖,几口肉。
    后来秦择他爹出了事,人没了,对方赔了二十五两银私了。
    这笔钱本来是给秦择和秦临两人一人一半,将来娶媳妇儿用。
    但秦择上哄老,下哄小,愣是把这笔钱用在他读书上。后来秦家没用了,秦择又娶商户女。
    他爬上来了,但他娘程氏和秦临日子难过,听闻秦临前几年才娶了个带女娃的寡妇。如今秦临儿子生病了,家里拿不出钱治。
    按理说,秦择考上秀才后,就能回报家里了,但他实在狠心,好处自己享了,一脚把秦家踢开。
    秦家二三房这些年都看明白了,秦择就是个白眼狼。
    阳光和煦。
    田里有农人在劳作,汗水大颗砸落,待晌午了才陆陆续续回去。
    秦家还没分家,秦二叔和秦三叔看着愁眉不展的秦临,除了言语安慰,给不出其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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