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韩将军安排妥当,多谢将军。”
韩夜霖淡淡点头:“既如此,那两位就先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大军出发。”
南越太子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营帐,一出去,脸色就变的极为难看。
那哪里是帮他稳定南越局势,根本就是监视。
“带兵驻守,好一个带兵驻守!”南越太子咬牙切齿。
南宫瑛微微皱眉:“殿下!”
南越太子脸色难看的闭嘴,一直到回到自己营帐,这才忍不住一脚踹翻了一个长条凳,怒道:
“右相,难道本宫以后称帝了也要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
南宫瑛看着他,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殿下,若没有东蜀,南越早在几个月前就没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是南越几个月前就没了,而是他南越太子,几个月前就没了。
这还没称帝呢,就不想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了?
“右相,你到底是我南越的右相,还是东蜀的右相!”南越太子怒道。
南宫瑛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跪下,说道:“既然殿下不信任微臣,微臣这就离开。”
话说完,转身就走。
他累了,很累很累了。
两年前,本该陪司嫣云在小岛上治疗的他接到西石忽然起兵的消息,就赶回了南越。
两年来,他殚精竭虑,可面对强悍的西石,他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南越,只好带着南越太子前来东蜀求助。
南越早就完了,以后的南越是成为东蜀附属国,还是像西石和北胡那样彻底消失,就只看东蜀的心情了。
可太子他还是不明白,到了此刻,竟然还在抱怨忍气吞声。
什么都没有,忍气吞声就可以保住南越,还有比这更划得来的事情?
身后传来南越太子焦急的声音:“右相,本宫没有不信任你,本宫只是有些恼火。”
南宫瑛没有再停留,南宫瑛原本还想着,等到太子登基他再离开的。
可此时此刻,他忽然就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了。
他怕再待下去迟早会被害死,那样他就没有机会去和司嫣云团聚了。
他的嫣云还在小岛上等着自己,自己根本没必要在这继续耽搁下去。
“右相,右相你等等,有话咱们好好说。”
南越太子彻底着急了,在后面着急的追着。
可南宫瑛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即便是被南越太子追上了,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殿下,不要留了,我是真的要走了。”
“右相,本宫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右相您尽管指正才是,本宫回南越在即,还希望右相可以留在本宫身边。”南越太子着急的说道。
南宫瑛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了。”
“右相。”南越太子着急的拔高了声线。
“殿下。”南宫瑛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
他忽然跪了下去,深深叩首,说道:“殿下,微臣去意已决,还望殿下莫要再留了。”
“殿下,走之前,微臣还有一番话,希望殿下能够牢记。”
“殿下,现在格局和以前不一样了,南越想要存在,不像西石北胡那样彻底消失,就要忍气吞声,要奉东蜀为主,最少百年内不可升起反叛之心……”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南越太子打断:“右相,你是不是觉得南越庙小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要去东蜀?韩夜霖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南宫瑛看着气恼的南越太子,忽地苦笑了一声,摇头,一句话不再说的转身离开。
解释无用,那就无须再解释。
可终究,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脚步停留,说了最后一句:“还望殿下能够把微臣说的话记在心上,微臣告辞。”
南宫瑛离开了,这点有些出乎韩夜霖的意料。
他以为,他这么费力的周旋,希望能够保留南越,是想利用南越太子,做个无冕之王。
可他倒是低估了他。
“你真的决定要去小岛?”
城外十里亭,没有送别的队伍,也没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士,只有韩夜霖和南宫瑛两人。
南宫瑛笑道:“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我只是来确定你是到底要离开,还是有别的目的。”韩夜霖淡淡道。
南宫瑛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
“罢了,随便你怎么说吧,你这人惯是嘴上不饶人,也不知道你家夫人怎么受得了你的。”
“那个小岛的确不错,你家夫人建设的很好,可那终究是你们的地盘,我娘子总住在那里总归不好。
不过我发现那个小岛附近还有不少类似的小岛,这回过去,我想和无相城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匀一座给我们,自己的地盘住着总归更舒服一些。
韩夜霖,你若是以后还回那小岛的话,咱们可能会成为邻居。”
韩夜霖看着神色淡然的南宫瑛,微微蹙眉,说道:
“只问你一句,南越的事你还管吗?若不管,南越我就直接拿下了,三国一统,独留一个南越当附属国,总归是麻烦了些,那个南越太子也不是善茬。”
“你……”
南宫瑛气结,黑着脸道:“韩夜霖,你好歹是东蜀战神,就不能要点儿脸,之前不是你说的,愿意留南越做东蜀附属国?”
“有吗?”
韩夜霖无所谓的耸肩:“我记得当时说的是,若南越愿意臣服的话,可那南越太子看上去并不是很乐意臣服的样子。”
他话音顿了下,忽地一笑:“况且,我也想带娘子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走之前总得替孩子们打算好的,那南越太子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善茬。”
“你——”
南宫瑛指着韩夜霖,怒目而视半天,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南越不做出出格之事,你们东蜀直接对附属国出兵,也不怕遭天下人嗤笑?!”
韩夜霖也不生气,就只淡淡的看着南宫瑛,耸了耸肩,淡淡道:
“罢了,看你这样子还挺在意南越的,而起你这人也算有几分能力,若是把你气的直接不走了留在南越,倒也麻烦,行了,你走吧,回去陪你娘子,南越那边,我答应你,只要南越不先做出格之事,我就不会对南越用兵。”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个男人击掌,南宫瑛没有再多说,一人一骑直接离开。
不远处,苏红珊骑马而来,感叹道:“南宫瑛也是难得的痴情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