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咬着牙说,但他脸上堆满了横肉,不管如何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刘春城压根没当回事。
高手倒是没有,只是我家现在用的都是最先进的织布机和纺纱机,产量自然是提高了的。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得意的语气只有些许,你们也知道,我们刘家是挂了牌子的皇商,一心一意忠于皇上,忠于朝廷,这心诚了,上面自然也看得见,这不,刚有了新的织布机就搬到我们刘家来了。
他已经收到了信,织布机将在江南、淄博等地大范围推广,而他们刘家占得先机,已经使用这种织布机将近一年的时间,足够稳住脚了,这时候透露出消息来自然也是不怕的。
刘春城的话让镇长和张富贵、山长三人都心里咯噔一下,刘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到了上面的赏赐,他们居然都探听不到半点消息,刘家果然不简单。
张富贵更是打定主意,回去就给主支写信,想办法让皇上厌弃了刘家才行。
哈哈哈,刘老弟,真羡慕你们刘家,可以和上面直接交流,像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想要生存都难啊。他感叹道。
刘春城反驳,这话说的,我们刘家不过一届商贾之家,你们浏阳张氏可是世家,祖上光是官员就出过二三十人吧?该是小弟羡慕张家才是,不但当的了官,做生意也是风生水起,佩服。
两人唇枪舌剑了半场,间或有镇长等人从中调和,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该散场的时候,李恩白一再表示要回家,他和刘春城才在镇长的热情留宿中脱离,此时已经接近镇门关闭的时间,他们必须快一点了。
等他们出了门,出来送客的镇长突然对李恩白说,李秀才,科举不易,辛苦了,老夫送了一件礼物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推拒,否则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
礼物?大人,不知...李恩白今天喝了很多酒,现在思绪有些混乱,但勉强保持着清醒。
已经放到你的马车上了,回去的路上就可以享用。
镇长的笑容变得油腻,看得刘春城有些反胃,顿时觉的有些不对,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喝酒,但李恩白却不能不喝,此时已经是有些醉了。
镇长大人,我和临风乘坐一辆马车,您这礼物要是太占地方可就得等下次了。刘春城想让镇长将这个礼物收回去。
但镇长既然送了,怎么可能会收回呢,他摸了摸胡须说,逸仙不必担忧,老夫早已安排好了,早早的通知你府上的人派了车过来。
刘逸仙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从来不做别人家的马车,他和李恩白来的时候是刘崇驾车,用的是刘家的马车。
他在兴隆镇生活这么多年,镇长早就清楚他的毛病,要是不给他安排刘家的车,他可能今日就要徒步走回去,不出半月,他那护短的哥哥就得杀回来将兴隆镇搅得鸡犬不宁。
想当初他也曾经这么为难过刘春城,刘春城就真的自己一步步走回刘家的,其实也不远,就是两盏茶的功夫,结果十天之后,他那哥哥带着好几箱银子回来,说是要修路。
修路可是件大好事,当今的爷爷宋圣宗就是个喜欢修路的,圣宗还有句名言,要想富先修路。
所以宋朝所有的官道都是修的十分平整,而且修到每一个村子的村口,十分方便。
但这个刘春山不一样,他是不分昼夜的修路,尤其是他镇长府周围,日夜叮了桄榔的,足足半个月,他们一家子都没能睡一个好觉。
偏偏人家这是做善事,做好事,还是给他添政绩,他无话可说。
之后的几次交锋,他便知这位刘逸仙不是个好惹的,不光是他本人十分厉害,他背后还有人护着,轻易动不得。
于是他听下人说刘春城和李恩白是乘一架马车从镇外来的,便立即派人去了刘家,让他们派一辆马车来。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刘春城不能再帮着李恩白推拒,只能憋了气上了车。
李恩白神志有些迷糊,耳边的声音似乎很远,完全传不进他耳中,只看刘春城上了马车,他也跟着要上马车,却被镇长家的下人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他看到了刘崇,还以为刚刚自己上错了车,也就没反抗,直接进了车里。
车里有些黑,不知道什么时候熏了香,香味浓重几乎堵住了他的鼻子,让他很不舒服,摘下腰上的香囊捂在鼻子上,嘀咕了一句,什么味儿?
他随意的靠在一个地方,另一只手扇了扇风,怎么这么热?
说着他拍了拍车门,刘崇,开下门,有点热。
他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所以热,刘崇听了赶紧将车门打开,并对他说,李少爷,里面那人是镇长让人塞进来的,您注意点。
嗯?什么?李恩白还是觉得热,耳朵里也嗡嗡的,听不清楚刘崇在说什么。
这时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将李恩白扶着坐好,老爷~那人身上也带着很浓的香味,熏得李恩白差点吐了,一把将人推开。
将香囊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嗅闻,直到鼻端充斥着淡淡的梨花香气,他才觉得好一点,只是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让他越来越不清楚。
估计是酒劲儿上来了吧?
李恩白将车帘子搭在车门上,让马车里的浓到发臭的香味散去,也有光线透进车里,他迷迷糊糊的要睡着。
老爷~让奴服侍您。一双软玉温香的手伸过来半搂住他,红艳的嘴唇就要挨上他的脸。
突然李恩白抽搐了一下,下一刻他睁开双眼,哪里还有醉意,按了按太阳穴,一手推开凑上来的小哥儿。
你是何人?他的语气不善,要不是系统及时电击他并给他解了酒,他现在可就犯了错误。
那小哥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清醒了,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放肆,规规矩矩的跪下,奴家雁语,见过老爷。
李恩白一挑眉,雁语?
这不是...
第146章
雁语跪着的时候内心十分忐忑,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能离开楼里的机会, 要是李秀才不喜欢他,把他退回去, 他在楼里就会被降成二等的妓子, 别说是少接客了,就连接什么客人都不能选。
他已经过腻了这种需要贴着笑脸卖身的日子, 只能孤注一掷的攀附上李恩白, 只要...只要不把他赶走就好。
于是他趁李恩白沉思的时候,乖顺的垂着头, 将他那身鲜红的纱衣半褪, 露出他雪白细腻的身子...
你做什么?!穿好衣服,不然就滚下去!李恩白扫了一眼看到立即转开头,语气也十分冷漠粗暴。
刘崇想停下车,没有回头, 李少爷, 要不要把车门关上?
李恩白这才注意到他将车门打开,甚至门帘都撩开了,于是将门帘放下来, 不光怎么样,让人看到一个小哥儿的身子都是不好的。
车门不用关,继续走,赶紧回家。李恩白捏了捏眉心,虽然有系统的帮助, 但现在依然有些头晕脑胀。
没了心情去了解详细的情况,他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雁语,把衣服穿好,安静一点。
雁语浑身一哆嗦,感受到李恩白话里的冷漠,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便将衣服拢好,然后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只是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
李恩白闭着眼想休息一会儿,却觉得这车里热的不行,只一会儿就口干舌燥的,身上像是要着火了一样。
他只好睁开眼,将车上的车灯点亮,昏黄又小巧的车灯亮起,李恩白看了一眼雁语,只觉得这个小哥儿似乎在哭,但他心里无端的有些暴躁,没心思去细想,一门心思的找着水袋。
只是喝光了一袋水之后他还是燥热难耐,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眼神阴鸷,到了这个份上他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刘崇,还有多久到家?李恩白的语气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已经出了镇门,接下来的路就不会像镇上那么拥堵了,刘崇估摸了一下时间,大约需要两刻。
尽可能快一点。
知道了,李少爷。刘崇听了赶紧加快速度。
雁语声音有些呜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爷,让雁语服侍您吧。
他摸上李恩白的一瞬间,被他毫不留情的大力推开,撞在车厢的后壁上,让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却又像是承欢时婉转的□□。
只一瞬间的接触,李恩白便感觉到不对劲,雁语的体温很高,还微微发着抖,再看他露出的皮肤都已经泛起了粉红,面上也染上了红晕,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副诱人之态,再加上时不时传出的低吟。
你吃了药。李恩白的眉心皱起,他们居然如此下作,给他下药还不够,竟然连雁语都吃过了药。
雁语此时已经药效发挥到极致,完全听不见李恩白再说什么,只感受的到身上的火焰再烧,竟然慢慢爬到李恩白脚边抱住他的脚。
这模样和之前云梨被掳走的那一次差不多,李恩白却不像对待云梨那样温柔,他抽掉雁语的腰带将人绑起来,堵了嘴扔在车厢的紧里头,而他则靠在车门那一边,时不时的掀开门帘看一眼。
仅仅是绑住酸软无力的雁语,李恩白身上便起了一层薄汗,下面的也几乎要将裤子支起,让他心里十分不快,大意了。
要不是他的思想是银河系带来的,他可能会在药物的作用下,顺水推舟接受了雁语的服侍,哪怕他一开始不乐意,雁语热情一点,勾起他的欲望他也就忍不住了。
但是李恩白不愿意顺水推舟,更不愿意被药物控制,做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有梨子了,不能做出让他伤心的事。
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他打开系统界面兑换了一支镇定剂,却没办法给自己注/射,雁语一直在努力的向他这边挣扎,哪怕被捆住了,眼睛也不停的看着他。
刘崇拼了命的加快速度,两刻中的路程被他缩短了不少,他来不及绕到后门去,就将马车停在正门,跳下车辕,李少爷,到了。
李恩白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刘崇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让他幸免于和地面亲密接触。
扶着李恩白,刘崇敲开李家大门,双忠赶忙扶住李恩白的另一边,老爷?
梨子呢?李恩白只觉得□□难耐,满心只有云梨,看到云梨的一瞬间,眼睛里似乎有火光冒出,甩开双忠的手大步追过去。
云梨被他这幅模样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拉进房间,恩哥?
李恩白很急躁,却记着不能伤了云梨,抱住云梨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梨子,帮帮我...
云梨感受到他的热情,不仅脸红起来,看了眼关好的门,主动将两人的衣服脱掉,恩哥,咱们去床上...
唔...李恩白捧着他的脸,急切的亲吻着他。
刘春城比他们要慢一步,等他到家的时候,刘崇都已经把雁语从车上抱下来放到房间里去了。
巧哥儿一眼就认出来雁语,追着去照顾人。
临风呢?刘春城进来担忧的问。
刘崇将自己被雁语弄乱的衣服拢了拢,二老爷,李少爷回房休息了。
刘春城想去看看,又见刘崇面色有几分尴尬,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转而去了客厅,刘崇,过来。
他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刘崇便将雁语是如何上了他们的马车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雁语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红纱,半透不透的,满脸潮红的被镇长府的管家带来,刘崇原本是不愿意让他上车的。
但管家却抬出来镇长,说这是特意给李三元准备的庆贺之礼,问刘崇是否不给他们镇长府面子,连礼物都不让送上车。
刘崇再三拒绝,那管家依然坚持,更是叫来了几个家丁将刘崇拽到一间屋子里关着,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刚刚接过马车的驾绳。
李恩白出来的时候他特意提醒过,说车上有别的人,但李恩白被镇长府的下人扶着上了车,还让他快点出镇,便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
但他没想到李恩白和那个妓子都被下了药,要不是李恩白意志坚定,恐怕这会儿早就和这个妓子滚做一团了。
他们正说着,巧哥儿双眼通红的进来,崇哥,求你帮帮雁语吧!
说着他就要给刘崇跪下,被刘崇拽住,怎么了?
随后过来的刘周拦过巧哥儿,崇哥,雁语中了药,要是发泄不出来,身子就坏了...
刘崇明白了,家里除了主子们,就他一个单身汉,主子们自然是谁也不会去碰那小哥儿的,只能是双忠、刘周和他三个人中选一个人,刘周和双忠都有了夫郎自然也不愿意,那就只有他了。
可是...
刘崇看了一眼二老爷,不敢自私去帮一个妓子。
巧哥儿一看,赶忙跪下,二老爷,小的在楼里时多亏了雁语经常帮扶,才能少受些罪,现在他遇到这样的事,还请二老爷做主,让崇哥帮帮雁语吧!
刘春城按了按头疼的眉心,这都叫什么事儿?!
刘崇你若是愿意,就去,不愿意,巧哥儿你也不要为难他了。刘春城不想再管,赶紧走了,让他们自己商量吧。
刘崇倒是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巧哥儿又很急的在求他,刘周也说让他去,保证雁语不会赖上他,他才去了。
于是这一天,李家除了两个房间,其他地方都显得格外的安静,谁也没想到去一了一场饭局,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等李恩白清醒的从房里出来,已经后半夜了,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叫水给云梨擦一擦,第二件事就是让双忠去查查看,是谁给镇长出主意送他一个小哥儿的。
不怪他想的多,他在石城的时候被人送女人,回来就被人送小哥儿,未免也太巧了些,而且镇长既然已经给他下了药,又何必再给雁语下药?
雁语身为青楼的上等妓子,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可不是假的,下了药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多此一举而已。
双忠领了差事,第二天便出去查探消息,而刘春城、刘明晰和赵平安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派人去查了,赵平安更是往京城送了一封信。
那个谢师宴举办的不伦不类,却能笼络住一大批秀才。
每两年就有一百名秀才,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成为举人,再成为进士,这些年也总出了几个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