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
“明年估计会给个‘和’郡王的封号吧。”
戴玥姝一盘算,纯熙公主的二儿子、草原小王子安禾来大魏也有一段时间了,前头先帝走时他还伤心地哭过很久。
小孩子到了大魏久了,也就渐渐意识到离家的苦,可惜他身份特殊,类似于被“放弃”的“质子”,所以短期内估计都是不能回去,长期就算是能回去,也多半预示了一些大魏和草原不好的情况,所以他基本就是只能这样。
戴玥姝安排东西的时候,也会关照他一二,小孩子单纯确实是单纯,十四五岁的年纪渐渐懂事,平时对宫里的外祖母米太妃也很孝顺。
纯熙公主的妹妹、寡居的纯丰三公主在宫外也会照顾他,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哪怕有一半的草原可汗血统。
卫卿珩意思是要给他再加封一层,估计是朝政上的事情,她自己揣测是和草原的关系更近一些了,“和”字封号几乎是摆在面上了。
“我知道了。”戴玥姝回道,“今年的年礼,给安禾小王子的会重几分。”
“嗯,”他点点头,“给纯丰的还是老样子,公主里头基本都原样吧,照着先帝时候旧例来……不过,二公主纯平那稍微添……算了,还是不用了,我这再送个‘福’字过去也差不多了。”
御笔的福字一样是极有分量的赏赐,宗室里一般只有特别得宠的,以及朝中颇得信赖的重臣家里能有。
如今,戴玥姝娘家今年也能得个福字了,祖父不在,祖母想跟但后面又回来了,大概是看着祖父在红河州已经安定下来,想来最后礼都会送到祖母那边。
戴玥姝也发现了一些不方便的地方,在筹备年礼、准备邀请等活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对宫外头的命妇、大臣夫人、儿媳等等,都不算很了解,在准备的时候只能循着旧例。
但很多时候,旧例已经不那么准了,毕竟谁家都会添丁进口,她这的信息却迟迟没有更新,还是很早年的一些记录,另外也没有太多“忌讳”的记载。
既然是要送礼,哪怕天家这头给臣子是属于恩赐,说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实际上能办得更好的话,戴玥姝还是很愿意给人方便,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她平时在宫里头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习惯了之后慢慢就在宫务和养孩子之间寻到了平衡,还能给自己抽出一些空余来,熏陶自己、学点东西,另外还要和卫卿珩稳定培养感情,这大概是很让人开心的部分了。
“以前这方面是怎么处理的?”卫卿珩在她旁边翻着她刚刚整理完的册子,戴玥姝则询问尚宫局的尹宫正。
“其实孝廉皇后那时候,会召一些亲近的命妇来入宫帮忙。”
戴玥姝这才知道,旧例里面,是有类似于外命女官制度在的,根据不同品阶,同时还享有一定的俸禄,专门为皇后服务,只是和之前才刚刚恢复不久的内设女官一样,因为空缺多年,基本名存实亡。
“那这也有考核一类的吗?”她好奇问。
“没有吧。”卫卿珩思考了一下回她,“基本上都是选用大臣家的夫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那种,根据喜好和能力选择的,个别可能和家世等有关系……你若是想,也可以召人进来给你帮忙,给你省点力气呢。”
戴玥姝有些迟疑,直觉这好像也还挺重要的——
事关重大。
“是女官的话,是不是就不太一样了?”
“对。”卫卿珩点头,“只是命妇就算了,如果你要安排女官,那可就要麻烦不少了,你想弄吗?”
卫卿珩转头看她,神色温和,戴玥姝揣度了一下他的意思,又自己思索了一番,发现他好像真的能“宽容”到这个程度。
“你不觉得这是……”她琢磨了一下,才搜罗出来一个相对温和的词语,“牝鸡司晨?”
卫卿珩一下被逗笑了。
“这才哪到哪?何况我一向是能者居之,若真是一个男女就把人落了,那只能说那人太废物,我还不至于胸襟狭窄到这样。”
戴玥姝不相信卫卿珩想不到这后头可能藏着的麻烦,她自己都隐约能预料到一些事情,真的安排女官了可不比其他。
但他还能对着她说出这些话来,可见是真的纵着她了,也确实是心胸大气。
不过其他人可不一定能有这个气度,她自己都能想象她若是再搞个外女官的东西出来会惹多少非议了。
“还早。”戴玥姝回答,“这事就是想办也不是一两个功夫能成的,我先找几个可靠的命妇进来帮我吧,年节的事情确实多而麻烦,回头开了年事情就更多了,还都是大事。”
“我确实没有经验,也不能所有事情都麻烦你来教我,我可知道你的忙碌呢。”她道,“等我先借今年过年简单操办的事情,来寻摸几个对我胃口的命妇,总要物色一番。合适的才能长久办下来,叫人为我做事。”
“应该的。”卫卿珩点头,肯定了她的思路。
至于女官的事情,就押后再议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宫里筹备凤袍的动静不小,都知道是给宸昭贵妃准备的,大家心里已经有数明年即将登上后位的人是谁。
龙袍制作的时间就不短,凤袍也不会简单,一应都是卫卿珩亲自设计,从头面到服装,恐怕过了年之后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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