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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小小的东宫掺杂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线,陆之珩从没想过那天夜里昏迷的事情能瞒住谁。
    此刻迎着平阳公主满怀关切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自嘲道:“太医说是近日劳心伤神太疲累了,按时服药、休息几日就能好,长姐无需担心。”
    平昭公主默默叹了口气,不免想起前些天的事情。陆之珩在德政殿被父皇训斥了一通,不出半个时辰便传遍宫中,不少妃嫔私下里议论,却没几个人知道其中详情,父皇究竟是为何发火。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说的直白了怕陆之珩面上无光,心里又不好受。
    思虑再三,只柔声道:“那就好,昨日我去德政殿请安,父皇还问起你的病情,对你很是关心呢。你知道父皇对咱们一向严厉,嘴上刻薄些,心里还是疼爱的,纵然说了什么重话,你也千万别往心里去。”
    是吗。
    陆之珩自嘲地笑了一下,想到父皇和林贵妃母子在一处时,何时有过严厉、刻薄。
    “我都明白。”
    平昭公主看得出他眼中没有多少动容,心里担忧不减,但也知道多说无益。
    “对了,我今日来还有另一件事情。”
    “长姐请讲。”
    平昭公主欣然道:“本月二十日,我会在东林别苑办今年的花朝春宴。我已邀请了京中大多数世家公子小姐,决明和伏生也会来,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陆之珩提不起兴致,便回道:“花朝春宴,无非是游园赏花、聚会饮酒,我这身子骨既吹不得风又喝不得酒,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你这病又不是闷在屋子里就能好,太医也曾劝你多出门走动走动,受不得凉那就穿厚些,这又何妨?”平昭公主劝道:“再说聚会饮酒,你不能饮酒,换做饮茶也是一样的。”
    陆之珩无奈问道:“长姐就这么希望我去?”
    平昭公主点点头。
    她实在担心陆之珩这么闷在宫里,性子越来越孤僻,更让父皇不喜。往小了说父子失和家庭不安,往大了说君臣不睦国本动荡,这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陆之珩沉默良久,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下来。
    平昭公主的生母只是后宫中不起眼的一个婕妤,与他既没有利益纠葛,也没有怨仇旧恨,想来不太可能存心算计他什么。况且陆之珩知道如今边关战事了结,用不了多久南阳国就会遣使臣来长安面见父皇,两国商议联姻,平昭公主就是和亲的不二人选。
    公主远嫁他国,多半是永生无法再回长安。
    他不忍心拂了平昭的好意。
    “好吧,若是当日身子爽利,我便准时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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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想到李承鄞了?】
    【读一宿,才背出大半,这皇子也太拉胯】-
    完-
    第6章
    ◎花朝◎
    端信伯府退回了吴府送的礼物,吴绩和吴夫人都没表现出不悦。戚明松本人还没进京,眼下所有的举动都不过是试探一番。
    来日方长。
    二月二十,时值长安花朝节。
    园中桃花已盛放,花红草绿,时有微风徐徐而来。年轻男女的声音夹杂在春风中,整座东林别苑涌动着勃勃生机。
    缀着端信伯府牌子的马车缓缓停稳,别苑的侍女迎出来,乔茱掀开车帘,戚铃兰和戚书兰先后踩着小马扎下车。
    别苑侍女端着笑容向二人行了礼,随即殷勤地指引她们走进园中。
    戚家两位姑娘来得不算早,侍女接待二人到花厅时,座上已经来了十几位高门贵女,正凑在一处说说笑笑。
    京中贵族世家三天一小聚十天一宴会,贵女之间都是认识的,眼下来了两幅陌生面孔,怎不引人好奇?
    就在众多女子猜测戚家姑娘身份时,坐在左侧第一位的女子站了起来,笑着走上前拉戚铃兰的手——
    “这位就是端信伯府的戚姐姐吧?初次见面,我叫吴悠宁,家父兵部尚书。”
    相比起戚书兰跟在后面局促不安手不知往哪放,戚铃兰应对这样的场合称得上是得心应手了。
    只见她笑盈盈回握住吴悠宁的手,同她介绍道:“我是戚铃兰,身后这是我妹妹书兰。戚家初来长安还望诸位姐姐妹妹照应一二。”
    吴悠宁一口答应:“理应如此。”
    其他姑娘一听端信伯的名号,心思便活络了起来。朝廷此次与南阳国交战,戚明松战功尤为显赫,深得陛下器重,眼下加官进爵只是开始,往后那泼天的福分还多着。
    戚家的姑娘近在眼前,岂有不结交之理?
    一时间,戚铃兰身边围上许多年轻地姑娘,热情地自报姓名以及父亲的官职爵位。
    戚铃兰虽然一时半会记不住那么多名字,但至少是能将她们的长相和家世对应上。戚书兰就痛苦了,跟在一旁认了半天愣是连吴悠宁都没记住。
    随着花厅上的宾客越来越多,开宴时间也愈发临近。
    只听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嗓音——
    “平昭公主到!”
    方才还热闹喧嚣的花厅霎时安静了许多,朝着公主来的方向低头俯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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