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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卿:“……”
    OK。这属于导演亲自来导戏,不用演员自由发挥了。
    齐言洲抬抬眼,唇角轻提,从善如流,热汤药送到她唇边。秦卿含泪吨吨吨。
    司机放下齐言洲的手机先下了楼。
    闹剧落幕,秦卿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锐给齐言洲打电话,齐言洲那一直没人接,就打给了司机。
    司机找了半晌,这才发现齐言洲的手机落在了车上。告诉杨锐,说秦卿上医院了,情况有点严重,可能小产了,齐言洲正陪着。
    杨锐一时心急,立马电话告诉老爷子:秦卿流产了,齐总在医院陪她。
    老爷子听了一耳朵,在脑子里转化的潜台词却是:这孙子带他孙媳妇去流产了!!
    这还了得?!
    赶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又正好是这样的对话,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才有了今晚加起来能绕地球两圈的贪吃蛇式乌龙。
    见秦卿没有大碍,就是脸色还不算太好,老爷子叮嘱关照了一番,让她好好休息。
    临走的时候,瞥了眼齐言洲。
    秦卿视线在俩人身上逡巡了须臾,对齐言洲说:“言洲哥,你帮我送送爷爷呀。”
    齐言洲看了眼齐元琼,又垂眼看向秦卿,喉间淡“嗯”了声,自然地替她把侧颊碎发拢到耳后,又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马上回来。”
    -
    走廊尽头。
    “你前段时间……”完全没了刚刚打错人还理直气壮的气势,齐元琼顿了下,才说,“又去看你妈了?”
    齐言洲没什么表情,下颌轻点。
    大约是被晚上医院的特有氛围熏染,忍不住叹了口气,齐元琼眼神有些微失焦,喃了声:“你小叔叔这个怂货,也是个没担当的。一走了之,消失了这么多年……”
    齐言洲垂在身侧的指节微僵,睫毛几不可见地颤了下。
    这些事情像个暗雷,这些年,他和齐元琼很有默契地极少提起,谁也不会刻意去碰。
    像是自觉失言,齐元琼顿了下,神情又恢复清明。
    “下回那边再有什么事,给你打电话,或者叫你去,你告诉我。老头子我还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他们三个这些乌七八糟的破……”胸腔滚着弧度起伏了下,齐元琼压了压脾气,尽量放低音量,“这些责任,本就不该是你来承担的。知道吗?”
    齐言洲不大清楚,齐元琼为什么会选这时候和他谈。
    视线对过去,齐言洲淡淡道:“知道了。”
    “你别一天到晚知道了知道了!”齐元琼的急脾气又上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个脾气!还不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
    “……”
    要不是老爷子每年的体检结果比当下许多年轻人都健康,齐言洲都怕他这一下血压爆表。
    “您……”齐言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悠着点儿。”
    “……?”齐元琼愣了下。
    这都多少年了?久得他都快忘记曾几何时,也享受过小孙子这种贴心待遇了。
    和别家不同,恒洲联合的主事权,他一早放给了齐晋安这个大儿子。
    齐言洲出生时,也是集团上升期,齐晋安无暇顾及,这孩子自然就成了他的责任。是他一手带大的。
    所以或许……这小子真跟之前的心态,不一样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齐元琼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就行。还有,人家小姑娘也是千宠万娇长大的,你对人家上点儿心!”
    别因为你自己那些事儿,惹得人家小姑娘不开心!
    齐言洲没说话,对他抬了抬眉眼。
    意思都在表情里。
    齐元琼:“……”
    要不是他是这小子爷爷,齐元琼估计他就不是挂在脸上这么委婉,而是得直接和他说:你在讲废话?
    气笑,抬手点了点齐言洲,又对他掸了掸手。
    “行了,滚吧。”
    俩人分开,电梯里。
    齐元琼两手拄着绅士拐,忍不住长叹了声,人也不同刚刚那样站得松直。
    他带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无需营营逐逐。
    结果……倒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过得恣意随性。
    -
    齐言洲再回去时,小姑娘枕着枕头,半趴在床上。
    两条胳膊和一条小腿,都伸在被子外面。
    “爷爷回去了?”秦卿问。
    “嗯。”齐言洲扫了她这个状态一眼。
    新换的长裤,是舒适宽松的款式,大约她把腿伸出来时,裤脚就蹭了上去。
    此刻纤细白皙的一截小腿,全露在外面。
    齐言洲走过去,垂眼,捉住她脚踝:“现在不疼了?”
    秦卿愣了下。
    吊针还戳在血管里,脚踝又被他握住,她半趴着的姿势也使不上劲,整个人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
    很像任人宰割的姿势。
    “啊,”秦卿抬眼看着他,“不疼了。”
    抽了抽腿,不能动。“……”
    “真不疼了!”秦卿使劲。
    “哦,”齐言洲点点头,却没放手,捏着她脚踝,塞进被子里,慢腔慢调地问,“所以就能贪凉了?医生关照你这么做的?”
    秦卿心虚气弱,讨饶似的对他弯了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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