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能喝酒吧,”陈河的串烤熟了一拨了,苏唐从车上搬下来两箱啤酒,手上还勾着两件木盒,“有啤酒还有我阿姨送的冰葡,德国的冰葡萄酒,女生应该喜欢喝。”
“高高不用,”程浩道,“高高跟我们一起和白的。”
“去你的,”高高作势踹他,看唐柚柚和乔译都准备尝尝冰葡萄酒,她也有些忸怩地端起矮脚玻璃杯,“我也想喝葡萄酒。”
看着大家开始倒酒,高盏望向成霁,“你呢,你喝什么?”
成霁看了看桌面上,好像度数最低的就是那细高瓶的冰葡萄酒了,他犹豫片刻,“要不,啤酒吧?”
高盏低笑一声,“我和成霁喝葡萄酒。”
“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还和女生抢喝的,”陈河啧了一声,“一共就两瓶葡萄酒,你喝白酒吧。”
“我就要喝葡萄酒,”高盏从高高那边拿过葡萄酒,给自己和成霁倒上,坐下时,擦过成霁耳畔悄声说道,“这样行了吧。”
成霁知道高盏什么意思,点点头,“我尽量。”不喝多。
“喝多也不怕,”高盏哼道,“这里可没有什么笔墨纸砚。”
大家杯子里都有了酒,李涯从座位上端着杯子起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好像就出高考成绩了。”
“准确来说,是今天夜里。”陈河说道。
“我提议,咱们先少喝点,等半夜查完了成绩再大喝特喝,庆祝,怎么样?”李涯说道。
“你咋知道一定是庆祝啊......”程浩弱弱道。
在座他和高盏成绩最差。
“那就能庆祝的庆祝,不能庆祝的就一醉解千愁!”
高盏调的烧烤料深得人心,再加上陈河的手艺也还不错,众人饿极了,一齐为毕业旅行干杯后,上来就把肉串一扫而空。
陈河又去烤串,剩下的人玩起了逛三园。
“学校里面有什么?”
“老师。”
“桌椅。”
“同学。”
“高盏!”
大家停下来看向成霁,“同学里不包括高盏吗?”
“高盏不是同学。”成霁道。
“那高盏是什么?”唐柚柚疑惑道。
成霁看着高盏,目光深深,探进高盏眼底,高盏也看向他,“是同桌。”
还是朋友,家人。恋人。
“那同学也包括同桌,重复了,喝。”
成霁心甘情愿地干了一杯。
高盏在桌子下面轻轻摸了摸成霁手臂,“少喝点。”
“我没事,我一会还要和你一起查成绩呢。”成霁冲高盏笑笑。
陈河第三次端过来烤好的肉串和蔬菜时,长桌上刚刚还信誓旦旦约定一起查成绩的人们,现在已经一个个东倒西歪地喝大了。程浩和李涯在外拜把子谁当老大争执着,一向文静话少的乔译正半跪在椅子上给唐柚柚学她们画室的趣事,高高和成霁靠在一起唱着没调的歌,全桌唯二清醒的高盏和苏唐正无奈地看着他们。
“不是说好了一起查成绩么?”陈河把烤好的鸡翅递给高盏和苏唐,“这么会功夫就喝得连自己准考证号都不记得了。”
“我也要吃鸡翅。”成霁看着高盏手里的滋滋冒油的烤翅,靠过来,一口咬住了两根签子上的另一个翅,鼻尖和高盏的鼻尖撞在一起。
高盏额角青筋跳了两下,看成霁喝多了,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水汪汪的,有些不忍和他抢鸡翅,几番心理斗争下来,高盏还是把鸡翅给了成霁。没想到成霁根本不接,“我要吃你手里的。”
高盏:“......”
他把鸡翅飞快地吃完,把骨头和签子扔远,“吃屁吧你。”
陈河烤了一晚上的串,坐下来和苏唐一起喝了两杯酒,再看桌子上的几人都趴下了,一副就要在这睡了的架势。
“咱们要不,把他们送回去再喝?”陈河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建议道。
“可以,”高盏点点头,起身去扶唐柚柚和乔译。陈河苏唐去拉李涯和程浩。
等把他们送回房间,高盏看着晕晕乎乎唱歌的高高和成霁,叹了口气,打算他们仨凑合一宿。
“高盏。”成霁叫他。
“干嘛?”
“我想写字,在我书架......”高盏抬手捂住成霁的嘴,“咱们在毕业旅行,这没有书房书架,没有笔墨纸砚。”
“我有。”一直默默吃东西的苏唐突然开口。
高盏:“......”
紧接着苏唐就从车上拿下他的画包,沉甸甸的一大个,里面像什么都有似的。
苏唐问成霁:“你是要一得阁的墨还是兰烟墨条。”
“你给他根毛笔他拿可乐都能写。”高盏无语道。
苏唐听罢,十分贴心的给成霁准备好了笔墨,把宣纸铺在了石桌上,冲成霁招招手,“来吧。”
高盏看着成霁和苏唐凑在一起写字,冲陈河道:“苏唐脾气真好。”
陈河笑了两声,别开头去揉了揉自己胸口。想当年苏唐那两脚内伤都给他踹出来了,脾气好,还不是自己哄出来的。
成霁写了好几页大字,把酒疯撒完了,捧着厚厚一沓纸回到高盏身边,“我写完了,都给你。”
高盏拉出一张,上面各种笔体写着他的名字,“高盏”。
“写过瘾了?回去睡觉?”高盏帮成霁扶正了眼镜,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