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顿时哄笑成一片。
秦砚抿了一口酒,不允许也不拒绝。
曾迢摸不准他的心思,干脆一狠心,朝门边示意了下,侍应拉开门,没过两秒,就走进一个穿着旗袍的美人。
那美人生得极其标志,骨相锐利,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小巧,一双含情目灿若桃花,薄唇轻抿,有种冷艳的气质,是标准的浓颜系长相,偏偏又留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柔和了锐气。
最绝妙的,是那一身正红色的旗袍,修剪得极其贴身,开叉直至腿根,白皙修长的腿上似乎纹了个什么图案,随着他的走动,若有若无地暴露在视野,引人无限遐想。
迟秋喝得有些微醺,直到看清美人颈上凸起的喉结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个男人。
旗袍美人原来也是不分性别的。
包间里的大佬都是在娱乐圈里混的,美人见过无数,可这样艳丽的尤物,属实罕见。
秦砚一言不发,视线在那人身上也没有挪动过半分。
曾迢看秦砚这反应,颇为自得,心里的小算盘开始运转,“宣淞,快去给秦总敬酒。”
宣淞看了秦砚一眼,大方地走了过来,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满了酒,双手敬他,“秦总,我敬您。”
到了这一步,曾迢的心思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周边人也不明说,只说曾迢眼光好。
迟秋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他下意识去看秦砚。
秦砚却只是靠在软座上,嘴角挂着笑,眼神却依旧淡漠,仿佛在看一朵败糜的花,没有半分想动的意思。
宣淞的手一直这么举着,见秦砚始终不动,他便收回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倒酒,再喝,循环往复。
直到一整瓶酒都快被倒完的时候,秦砚才终于举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示意宣淞坐在自己旁边。
迟秋低头喝了一口酒,看不清表情。
曾迢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嘿,秦总,宣淞坐您这儿,那位迟秋美人不会生气吧?”
迟秋愣了一下,偏头去看秦砚,对方也在看他,眼神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伸手捏他的下巴,语气戏谑:“你生气吗?”
迟秋眨了下眼,眼神比清醒时还要明亮,眼尾和双颊都被酒染成了绯红,他痴痴地看着秦砚,明白他说的话之后就轻轻摇了摇头。
生气。
生气也没用。
秦砚颇为满意地放开他。
又是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人直接问秦砚哪里找到的这么听话的小美人儿。
迟秋又对着酒杯发呆了一会儿,找个了借口去了洗手间。
刚洗完手,就在镜子里看到宣淞走了进来,两人隔着镜子对视一瞬,宣淞最先挪开视线,走到他旁边的水槽洗手。
灯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一双腿在旗袍下欲遮未遮。
他像是感受到迟秋的目光,于是挪动了下脚步,试图将下半身隐匿在阴影之中。
像是漂泊在风尘里的一支残梅。尽管世人赞叹其艳绝,但还是难以掩盖被吹落北风中的屈辱和难堪。
迟秋略微有些动容,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递给他,“晚上有点冷,先穿着吧。”
宣淞愣了下,眼里流露出几分讶异,他接过风衣,“你不讨厌我?”
迟秋歪头想了想,“因为秦砚?”
宣淞轻嗤一声,眼里满是嘲弄。
迟秋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始终认为,当猎物被推上餐桌时,应该谴责的是猎人和买家,而不是怪猎物太可口。”
宣淞被他这个比喻给弄笑了,他拖长了语调,“你是说……我是猎物?”他轻晃着脑袋,眼神直白而锐利,“那你是什么?”
迟秋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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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没再回包间,趁着没人注意就随便打了个车回了公寓。
有了宣淞,秦砚大概率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找他了,如果再顺利一点,或许今后都不会再来找他。
啧,有点可惜。
他还不想和秦砚断,至少现阶段,他对秦砚还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一身酒气,回到公寓后他就直接去了浴室。暖气充足,热水一出,一方浴室便热盈盈氲氤满水汽。
水雾之中,雪白的躯体一览无余,迟秋一直有锻炼,腰腹紧致,肌肉线条流畅,热水划过性感的腰窝,没入股间。修长的手指插过发间,露出精致的眉眼,此刻眼尾微微泛红,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
刚抹上沐浴露,便听见外头门锁响了一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迟秋的手顿了下,眼睫颤了颤,又继续往背上抹沐浴露。
浴室门没锁,没过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而进。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我是猎人,莫得感情
第5章 旗袍
水汽太重,迟秋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入眼的只有白衬衫和西装裤,衬衫是内搭,所以偏修身一些,衬得人肩宽腰窄,袖口挽到了手肘,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有水流进了眼睛,迟秋揉了揉,眼尾又红了几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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