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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床,他的心跳的越快,目光注意到床上的覃元酒睡得不安稳,双手更是紧紧地攥住床单,身体无力的蜷缩在一起,沈书梵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沉默的坐在床边,给覃元酒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往返几次,终于给覃元酒简单的把身体擦拭一遍,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便带着覃元酒立刻回了山海界。
    在他们进入山海界的前一秒,京都市琴山的槐树下,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抬头望着东方,他摩挲着手上的黑色玉石,阴森森的说道:“开花了啊。”
    “真是另人期待。”
    白泽驮着覃元酒直奔昆仑山。
    昆仑山是他和覃元酒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同时是他第一次发现覃元酒的地方。
    山底有一条河名为桑河,覃元酒从小到大扎根在这条河边的土壤里,河岸里面土壤营养丰富,周边的灵气也很充足,能满足覃元酒在生长期的需要。
    昆仑山的山顶是桑河的发源地,山地常年积雪,在山顶有一处温泉,蒸腾的热气日复一日的融化着皑皑白雪。
    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来,在一个泉眼里相遇,最终带着沿路的雪水和泉水一同从山顶流下来。
    一路上它冲刷着各种异植,河水里多多少少带着异植的药性,它滋养着昆仑山的万物,连带着河岸边的土壤里都存在着灵气。
    沈书梵带着覃元酒慢慢从空中落下。
    做为建木,他喜欢扎根在土壤里,更是对自己的出生地情有独钟。
    所以,沈书梵把他生长的地方圈外自己的地盘里。
    随着他踩在地面上,躲在灌木里的小动物受到惊吓的跑开。
    沈书梵目不斜视,变成人形把覃元酒抱在怀里,来到他的出生地。
    从小生长在这片土地上,覃元酒对它有着深沉的爱意和眷恋。
    他的双脚刚刚接触到土壤,在一片绿光闪过,下一秒他就别变成了树,树根在土壤里蔓延扎根,直至找到舒服的位置才停下来。
    相比于之前,他的树形有了很大的改变,树身由浅紫色变成了深紫色,树枝弯弯曲曲盘旋着,向上伸展着,整体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一头牛的形状,青色的叶子像是罗网一样密密麻麻的交错在一起,有些树枝不守规矩的垂下来吊在空中。
    青色的树叶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朵,最中间的那朵花漆黑的像是玉石一样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它比树上的所有花都要小,可却是最美最特别的那一朵。
    沈书梵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着已快追的上昆仑山高的建木。
    树冠上围绕着白云,缓慢流动的云让建木显得更加挺拔,给他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传说,在上古时,众神就是通过建木来往于天地之间,他是沟通天地的桥梁。
    沈书梵想起来《山海经》里对于建木的描述,再想到平日里覃元酒的样子,不由得勾唇笑了一声。
    沐浴着花香,手腕上传来被缠绕的感觉,沈书梵垂眸,瞅着缠在他手腕上的紫色枝干,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摸了摸,建木的树枝摸起来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粗糙,反而带着几分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他好笑的睨倏地从自己手腕上溜走的枝干,心知覃元酒是害羞了,也不多言。
    想着还有暗妖觊觎着覃元酒的花粉。
    沈书梵喊来一个异兽,面对白泽的威压让异兽乖乖的听从了他的话搬来一块大石头放在了建木底下。
    他又从桑河里召开水把石头外面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不放过任何地方。
    扑谿边的皮毛,鲛纱等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做完这一切,沈书梵才心满意足的躺在石头上,注视着头顶的建木。
    建木等着他闭上眼睛,才依着自己的心意,分出树枝,沿着石头爬上了沈书梵铺好的床,树枝灵活的重新缠绕在他的手腕,似乎还嫌弃不够,又分出了几条,直到将沈书梵的身体全都缠绕起来才停了下来。
    浅睡的沈书梵察觉到他的动作,纵容着他的举动,宠溺的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树枝。
    得到他回应的建木开心的晃了晃,热切的把自己的花抖下来落在他的眉心。
    细微的痒意从眉心一直传到了心尖,被花香包裹在一起的沈书梵心里甜的像是吃了蜜糖一样。
    随着时间悄悄的流逝。
    覃元酒的意识渐渐苏醒,他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景色,埋在土里的树根开心的绕了几圈。
    好久没有回到山海界了。
    他想,真怀念山海界里的灵气和景色。
    或许等到了周末,他可以撒娇让沈书梵带他回来住住两天。
    处在开花期的他精神困倦,清醒没多久又沉沉的睡去。
    *
    山海界的结界前,陈桐提着包站在原地游移不定的走来走去,额头上的刘海将他的眼睛遮住,提着包的手紧张的扣着带子。
    最后,他鼓起勇气穿进白雾,踏进了山海界。
    在白雾中穿行,太久没有来过山海界他的脚步沉重,艰难的抬腿走在软软的地面上,抬起头努力睁大双眼辨认着方向。
    终于,在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后他摸到了山海界的门。
    紧张的屏住呼吸,心里突突的,再次睁眼,看到熟悉的环境,他缓缓的露出了笑容。
    走路的陈桐听到两边的灌木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本就胆小的他脚下一顿,如临大敌的停下来,傻愣愣的盯着不断抖动的灌木,黑色的尾羽从灌木中探出来,紧接着是红色的鸡冠慢慢的伸出来,最后才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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