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明拍了拍手,然后最后宣布,“现在提学仪式开始,请诸位抓紧时机抢占登楼。”
大堂所有人,开始激动起来,拿着好不容易取到的号码牌,开始一个一个走到大堂擂台之上,先夺取今年的登楼机会。
一直站在五楼的祁訾晅一直观察着下面的情景,听着顾泽明介绍所谓登楼的规矩,眼神微闪,随后看着那些凭空出现一直没有消失停止的芙蓉花瓣,伸手,任花瓣落于指尖。
娇艳妩媚,鲜红欲滴
祁訾晅,眼神微冷,两指碾碎指尖花瓣,红色液体流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出,面具下的眉,微蹙。
“真脏。”祁訾晅喃语,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干净手,嫌弃的将手帕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回身后安处先生房门口。
角落里的手帕,自燃,被一缕灰白之火吞噬,化为雾气,散与空气。
‘咚咚咚。’
曲敏儿撑着腮,坐在原地,发散的思绪不断回想和整理着今日所见所闻,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呆呆的。
直到敲门声响起,曲敏儿回神,有些诧异的看着虚掩的门口。
何人?顾泽业?还是····另一位客居人?
曲敏儿满脑子问号的看着门,问道,“谁?”
“新任客居人。”祁訾晅听着曲敏儿紧张的询问,微微扬眉,声音低沉而温柔的回答。
第二位客居人?!
曲敏儿一惊,随后而来的就是更多的警惕,毕竟她刚刚想出去时,就被顾泽业似警告般的阻住,可这位,为什么能离开房间,还来她这里窜门!
“有事吗?”曲敏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并不想开门,总感觉门缝处那道人影,像是洪水猛兽,让人不安。
“以后大家算是同僚,一定要隔着一道门说话吗?”祁訾晅轻笑道,声音听上去格外随和,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模样。
曲敏儿咽了咽口水,想了片刻,这才起身,走到门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房门。
修长挺拔,紫衫玉冠,银质面具,面具后一双深邃的眸子,深冷寂渊,好像能将人看透。
危险。
这是曲敏儿对这人第一印象产生的直觉。
皱了皱眉,紧抿红唇,曲敏儿紧了紧抓着门沿的手,若不是摔门很不礼貌,不符合她从小的教养,她很想立刻将门阖上。
祁訾晅像是没发现曲敏儿好似要炸毛的紧张感,自顾自的以骨扇推开她抓着门沿的手,走了进去,坐在曲敏儿原本的位置上,随意瞥了眼那杯未动的茶水,面具下的嘴角微勾。
心情不错的以骨扇敲了敲桌子,“安处先生不坐吗?”
看着自来熟,随意优雅的男人,曲敏儿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走到他对面坐下,打量来人悠闲释然,自顾自把玩桌上一个空茶杯的模样,片刻之后,曲敏儿才开口,“公子如何称呼?”
“姑娘问的是芙蓉阁的称呼,还是本人怎么称呼?”祁訾晅支着手,歪头看向对面一脸警惕自己的小猫,有些觉得好玩。
该警惕的人不见她警惕,不该警惕的人,到是处处警惕。
“两者皆有呢?”曲敏儿面对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总有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像是小时候上学堂时,面对书院里的夫子。
祁訾晅以扇抵唇,轻笑出声,“姑娘不要这么紧张,我也不是洪水猛兽,不吃人。”随后莞尔道,“再说,你我皆以成为客居人,若真论亲疏,我们不该才是一伙的人吗?毕竟我们这身份,只是客居在此的半个客人。”
“半个客人?”曲敏儿被祁訾晅口中之言惊到,双眼呈现一抹茫然之色,连之前问他名字,他还没有告知的事情都来不及计较。
“看来,姑娘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客居人到底是什么啊。”祁訾晅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看的曲敏儿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傻子。
曲敏儿讪讪的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问顾管事····”
“姑娘,容我插一句,这芙蓉阁的五位管事可不姓顾。”祁訾晅打断曲敏儿的话,曲敏儿一脸吃惊的看着祁訾晅,“不姓顾?那叫什么?”
“顾泽。”
祁訾晅说的轻描淡写,曲敏儿听得似是而非,糊里糊涂。
“有顾泽这个姓氏吗?”曲敏儿努力回想的模样,看的祁訾晅心情莫名不错。
“姑娘不用想了,百家姓中,没有顾泽这个姓。不过在古老的一种仪式里,到是出现了顾泽这个词。但是这个词,却包含着一种天玄大陆上不能言说的意义。”
“·····!”曲敏儿惊愕,天玄大陆不能言说的意义,她不由想到了神明。
心,剧烈一跳。
随后认真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严肃说道,“公子,你来找我应该不是闲聊的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做什么?”
祁訾晅面具下的眉,微挑。
他以为这只迷迷糊糊的小猫要他拐弯抹角提示很久才能意识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猜到自己的想法。
祁訾晅笑了笑, 眼底划过笑意,骨扇敲了敲桌上曲敏儿一直没有收起来的玉佩,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姑娘,这玉是个好东西,但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刀,会吃人的。”
曲敏儿目光随着祁訾晅的视线往下,看向了桌上的玉佩,皱眉,突然想起之前玉佩像活过来窜出去的景象,一股寒气涌向背脊。
“很多话,芙蓉阁说不得。但姑娘若是自己再仔细一点观察的话,你或许会在五层楼里发现小惊喜哦。”祁訾晅拿着骨扇的手,指了指五楼的回廊处。
惊喜?!
曲敏儿讶异不解,看着门外依旧昏暗的回廊,一时间居然有点冷飕飕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曲敏儿慌乱的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怀疑的看着祁訾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