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年话音一落,慕挽安抬眼给了他一个白眼,张嘴无声的骂了他一句:“无耻。”
裴暮年也不见怒,脸上依旧是带笑的。
慕挽安懒得搭理他,抬脚朝着自己一开始看好的人少的角落走了过去。
裴暮年自然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慕挽安走到地方,站立以后,将前面的形势看了一圈,又转头看向裴暮年打量的眼神啃看着他问道:“今天的晚会是顾景黎办的,你不是跟他不和吗,怎么还会过来?”
裴暮年低头,手里慢慢摇着酒杯,低声缓缓的开口道:“在这个圈子里,明面上哪有什么合不合的,谁跟谁关系都很好。”
慕挽安看着他冷呵了一声,“奸商。”
裴暮年依旧不见怒气的,反问道:“那你没有听说过无奸不商吗?”
慕挽安随手从身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香槟,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眼睛看着前面讲话到顾景黎缓缓地开口说道:“裴总这嘴真不亏是做商人的。”
“论嘴厉害,慕律师你不应该比我更厉害吗?”
裴暮年转头看向慕挽安,嘴角向上扬着。
裴暮年的话,慕挽安在自己心里重复了好了几遍,总感觉他是好像是在骂自己。
慕挽安抬头瞪了裴暮年一眼,又转头看向前面,轻嘲的开口道:“我跟裴总你可不能比,我说话,是来帮助人的。”
裴暮年并没有立刻接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也差不到哪里去。”说完他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周围一圈人几乎上都是圈内非常熟悉的脸庞,他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开口跟慕挽安说道:“今天晚上在场的人可不少,顾景黎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你带过来,别有用心呀。”
听见他说话,但慕挽安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听到最后才知道。
但是他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她听着可是一点都不喜欢。
她眉头微皱起来,脸上写满不喜,抬眼看向裴暮年,语气不善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只是过来带我参加一个晚会,让我熟悉一下而已,有什么好别有用心的,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裴暮年低头哼笑了一下。
左手手指轻松敲打着杯子边缘,沉声道:“我现在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这样,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关键顾景黎这次带你过来好像想法并不太单纯。”
“不管怎么样,我也叫他一声景黎哥,他照顾我这么长时间,就算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起码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慕挽安的语气非常坚定,否认了裴暮年说的话。
裴暮年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些笑意,并没有在说什么。
顾景黎这次回来的目的,一半儿他是知道的。
从知道他跟慕挽安认识起,他后面做的所有事情,都太明显了,都是冲着慕挽安来的。
慕挽安却跟不知道一样,也不知她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台上的人讲话接近了尾声,她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原本她只是想一个人在这儿安静的带会儿,但是裴暮年却站在她的身边,有他的存在,身边就不可能安静的了。
台上的顾景黎讲完话以后,很多人迎上,将他拦住跟他在交谈。
裴暮年这边也不例外,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端着酒杯,笑着走过来好几个人。
“裴总今天也在呀。”
有人还没有走近,却声音先到达了裴暮年的耳边。
慕挽安听见声音后,眉头紧锁了一下。
慕挽安的反应,裴暮年也在看了眼里,转头看向叫自己的人,他直接端着酒杯,从慕挽安身边,迎了上去。
“方董好。”
“裴总,好久不见呀,不是一向不参加这样的场合吗,今天怎么这么例外了,后面哪位是?”
方董跟裴暮年笑说着话,眼睛却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慕挽安
在看到慕挽安的时候,他眼睛都显出了光。
裴暮年看着方董,直接微眯了眼睛,朝着一边走了一步,挡在了前面,遮住了方董的视线。
“方董言过了,只是很少参加而已,并不是不参加,今天晚上可是顾总的场子,像以前海城还是顾家最大,所以怎么能不给顾总面子呢,您说呢?”
说这裴暮年直接将问题抛了过去。
方董的注意力也被他拉过来一半。
方董被裴暮年的话说的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回答道。“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倒也是。”
几年前顾家还没有搬离海城的时候,可是海城最大的一家集团,就算现在已经不在海城发展,也还是有不少人记着顾家以前风光的时候。
现在顾家回来了,还是有很多人想挤着头皮跟顾家有什么合作的。
可不仅如此,现在的裴暮年跟顾景黎比起来,也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即便是攀不上顾景黎这颗树,跟裴暮年有什么关系也是,也是绷紧了一颗大树呀!
方董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呢,如果想不到,他这个时候也就不会过来找裴暮年说话了。
“唉,对了,我听说裴总最近有一个新项目,再找执行合作人是不是?”
绕了半天,方董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裴暮年不禁一笑,“方董的消息可真的是灵通。”
这个项目他这边可是才刚刚敲定好,现在都已经有人知道了。
“还好还好,就是听别人说了一嘴而已,还不是太确定,这才问问裴总。”
他其实已经很确定了,但是对裴暮年这样问,他当然不能承认。
这些裴暮年自然也都懂,他也就不拆穿了。
他点了点头回答方董道:“项目倒是真的有这么一个项目,也的确是在找执行合作,怎么,方董对我这个项目很有兴趣吗?”
裴暮年都已经把话问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他再不承认,一会怕是裴暮年就反悔了。
“是有那么一点想法,这不是还不太了解嘛,所以想先问一下裴总。”
裴暮年就喜欢跟这样给个台阶就直接下的人,好交流,他笑着的点点头说道。“也好,如果方董真的有意向的话,可以跟我的助理联系,约一个时间,我们可以当面好好的谈一下。”
“好的好的,那裴总你先忙着,我先。”
方董说着话伸手指了另一边,裴暮年知道他什么意思,没有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方董最后走的时候又跟他点了一下头,才转身离开,去了另一堆人里。
裴暮年看到人离开以后,说着话转身,“你……”
刚说出来一个字,一转身看到后面没有人了,后面所有的话全堵在了嘴边。
“人呢?”
就一会儿的功夫,慕挽安人就不见了。
裴暮年眼睛绕着周围看了喜欢的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另一边,女洗手间内,慕挽安轻嘲的声音响起:“江小姐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也太把自己当回完事儿了。”
姜婉儿冲着她冷嘲了一声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今天晚上这个活动谁不知道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跟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想随便钓一个有钱人给自己当靠山嘛,你果然还是跟三年前没什么两样。”
江婉儿冲着慕挽安露出一副看不起她,甚至非常恶心她的表情。
慕挽安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今天过来这边做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允许江婉儿在这儿大方狂词的来侮辱自己。
“江婉儿我真的不知道你脖子上顶的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我真的孤陋寡闻吧。”
慕挽安拐着弯儿骂她的话,江婉儿就是在蠢到家,多少也能听出来一点儿。
江婉儿被她气的呼吸不稳,大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挽安很轻松的怂了一下肩膀开口道:“也没有什么意思,你想我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什么意思。”
她问:“怎么江小姐生气了吗?”
江婉儿还没有回答,她又接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像江小姐这种人,这样的家世,不应该是那种斤斤计较的。”
江婉儿上前一步冲着她吼道:“你胡说什么呢?谁斤斤计较?”
慕挽安露出一副被她吓到的表情,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哎呦,我怎么会是胡说呢,我们律师最讲究诚信了,我可是说的都是实话,眼睛看到的,说出来的自然也都是真的。”
说完,她还冲着江婉儿眨了一下眼睛,跟她笑了一下。
“你就是胡说八道,慕挽安你就是被我说中了心思,现在是恼羞成怒了吧,别在我面前故作轻松的样子,其实你的心里早已经害怕了,你就不信我把这些事情全部说出去吗?”
江婉儿的话说完以后,慕挽安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先是露出有点害怕的样子。
后来又大笑了一声,然后冲着江婉儿笑着说道:“怕?我为什么要怕呢?你说的又不是事实,我怕你做什么?除非,我是真的做了。江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小姐每次看见我都对我说一些带有针对性攻击的话。是不是江小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每次看见我都要先说出那样的话,给自己打气,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啊!”
慕挽安的每一句话落在江婉儿的耳边,让她听着非常的刺耳。
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她大吼着喊了一声慕挽安的名字:“慕挽安!”
江婉儿的声音真的有些刺耳,她下意识的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等耳朵好些了以后,她才微皱着眉头跟江婉儿道:“江小姐这是做什么呀,你不用叫这么大声的,我听得见,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比较好,刚刚你的举动很有是自己的风度。”
“你!”
江婉儿再一次被她气到。
看到她吃瘪,被自己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倒是非常的爽快。
“江小姐,我外面还有些事情,不能陪江小姐在这继续聊天了,如果江小姐还想找我聊天的话,下次记得定一个比较好的地方。不要在这种洗手间或者是大门口了,猜猜。”
说完,她很干净的一个转身,朝着洗手间外面走了去。
慕挽安刚出洗手间门口,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就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转头脸色有些惊吓的看向说话的人。
在看到是谁以后,她语气非常不好的道:“裴总,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洗手间门口听别人讲话的习惯呢?”
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刚刚在里面,自己跟江婉儿的对话,她到底都听去了多少。
“我是没有这习惯,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女人,竟然都有在洗手间吵架的习惯。”
他的这话意思很明显。
里面的对话,他怕是听了个全部吧。
“不想理你。”
一会江婉儿就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她跟裴暮年在一起,少不了以后又多出一些事情来。
平时躲她都躲不及,再让她看到自己跟裴暮年在一起,怕是又要扯出更多不必要的事情。
想到这个,她抬脚从裴暮年面前走过,朝着大厅的方向走着去。
慕挽安刚走进大厅,顾景黎就一脸着急的样子迎面走了过来。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直接就问道。“你去哪里,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
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看到裴暮年走出来,她便跟顾景黎说:“啊,我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她说没事儿,顾景黎也松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忽然没有看到你的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就好。”
“这我能出什么事情呀,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