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哦。”
都这么晚了。我把手机放在枕头上,熄灭了床头灯,在床上安静地呼吸起伏。我忍不住想,游戏这么好玩啊。魏丞禹这一整个周是不是都在找王栋打游戏?
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手机又亮了光,在黑暗里像一点冷色的萤火。
Wcy:“要睡了?”
小小:“没有。”这里我小撒一个谎。
Wcy:“哦哦。”
Wcy:“你还生气吗?我真就是觉得学校分班有问题,没别的意思。”
魏丞禹居然还在想一周前的事情,我只能装傻。
小小:“我生什么气啊?”
Wcy:“我猜的,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但难以宣之于口。
我只有魏丞禹一个好朋友,但魏丞禹朋友有很多。
我希望自己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但他明显和王栋比较有共同语言。除此以外,魏丞禹又疑似喜欢王雪滨,我就是随口喊了一声雪滨他都要大呼小叫。我怀疑他重色轻友,但也不能因此谴责他。再加上新学期就不在一个班了,所以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是四个字形容,“渐行渐远”,这种结局是注定的。
我没等来消息,等来了一个电话,来电人魏丞禹。
虽然我不喜欢接电话和打电话,但魏丞禹的话问题不是很大。
“喂。”
“喂。”
电话静了几秒没有说话,我问:“干嘛。”
那头说:“出来玩吗?”
“去哪里啊?”我问。最近是黄梅天,家里的地下室闷在潮气里,抽湿机连轴地转,雨也不停地下,墙壁不断像流眼泪像冒汗,并不是出去玩的好日子。
魏丞禹应该也意识到了,又不说话了。
“……等天气好了,去看电影?”他说。
“好呀。”我说,当然好。
天气快好,我在心里催促。但梅雨季不是很给我面子,第二天又下了一整天的雨。我连夜做了五个晴天娃娃,挂在了房间里,几个露台。蒋阿姨看到了,叫的嗓门很大:“你在干什么?”
我吓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我说:“挂晴天娃娃。”
“什么东西?”蒋阿姨不知道晴天娃娃是什么,但觉得娃娃的样子很诡异,居然还要吊在高处,劝我拿下来。
我难得固执一下:“等雨停就拿下来。”
“雨还有的好下啊!”她说。
我觉得这话很不中听,就当做没有听见了。
虽然我心很诚,娃娃做的也还算精美,也屡次阻止了蒋阿姨把它们取下来,但奇迹并没有发生,又下了整整一周的雨。可见没有神明庇佑我。
我充满忧虑地写了一周的作业,一不小心超额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作业比预期更少,这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写完了。
这一周里魏丞禹再没有找我聊天,这就有些小尴尬,时间离得远了,我很怕他忘了天好就去看电影的约定。我对所有约定都很重视,记很牢固。如果他忘了,我会伤心。
我听见了窗外淅沥的雨声,照例睡前许愿明天不要下雨了,再缓慢入睡。
第二天我如往常睡醒,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8:36分,且有一条未读消息。
我打开,发现是魏丞禹发给我的。
“我看天气预报,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出来玩吗?”
发送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小小:“??你没有睡觉吗?”
Wcy:“当然睡了,只是醒的比较早。”
小小:“这也太早了吧。。。”
Wcy:“真没下雨,出来玩?”
小小:“嗯嗯。”
魏丞禹约我九点小区门口见。为什么要这么早?!我心里充满疑问但不敢说,不过我也很想看到好朋友,就赶紧洗漱完换了套衣服跑了出去。
因为我们俩的作息过于健康,我也很准时,等我走出小区,看到站在那里的魏丞禹的时候,才八点五十五分。
又因我们就住在市中心,去最近的商厦也就十分钟。
而商厦十点开门。因此,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根本没有开门。
啊,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与魏丞禹面面相觑。他今天穿了衬衫配短裤,看上去很有朝气,但一脸懵地站在商厦门口的样子,也是真的很傻。
“去麦当劳,请你吃早饭。”他说。
我捏着薯饼,还是问了想问的:“王栋不来吗?”
魏丞禹在把咖啡的盖子掀开,闻言抬头:“他来干嘛?”
意思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玩,不带王栋。我的心情比天气更晴朗,但我声明我不是对王栋有意见,虽然他恐同。
真的面对面坐在一起了,我又觉得有话可以说了:“你作业写了吗?”
“大清早的,咋这么晦气呢?”魏丞禹说,拿起一张餐巾纸把我嘴角的番茄酱抹掉了。
你也知道是大清早,我心想。
“一个字没写呢,等到了学农再说。”魏丞禹道,“反正带不了手机,写写作业。”
“啊。”我想这莫非就是艺高人胆大,“可是学完农就直接开学了,你确定一个礼拜可以抄完吗?”
“抄的完。”他说,“你把你的带上。”
我说好的。
我们吃完早饭,去了商厦顶楼的影院。我平时也基本不去电影院看电影,等到了才知道,现在是国产电影保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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