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漫和薄彦天两个人面对面吃着饭,都没有再开口。
一旁站了好几个佣人。
薛漫吃得很慢,味同嚼蜡。
不是她不饿,关键这些人全都盯着她,跟她脸上有花似的。
这你让她怎么吃?
佣人们仍是一脸惊奇地盯着薛漫。
毕竟来a市这么久了,他们还从来没见到少爷带女人回来,甚至连男人都很少带。
面前的女人,难道……会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吗?
“少爷。”
突然走进来的一名保镖打破了这个尴尬局面。
薄彦天放下手里的餐具,看向来人,“怎么样?”
“已经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保镖恭敬地说道:“他叫周泽,原本是a市精神病院的一名医生,但在三年前被人曝光拿精神病人做研究的事情,已经被医院开除了。失业后他这两年开始接一些杀人、伤人的脏活,现在因为重伤被关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里,被警方那边派人监控起来了。”
“……”
听着保镖的声音,薛漫也下意识停止进食。
周泽?
就是昨晚攻击她的那个男人吗?
难怪觉得他挺不对劲儿的,原来是精神病院的医生,还有拿精神病人做研究的前科,估计他本人的脑子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少爷。”
保镖缓缓退下。
屋内的一行人再度将目光对准薛漫。
“……”
无语了三秒后,薛漫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开口。
“那个……薄先生,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白天还有工作要做,就不继续留在这里了。”
薄彦天没有说话,但是一双浅色的眸子却紧盯着薛漫。
“……”
薛漫嘴角一抽。
见鬼,她竟然从薄彦天的眼神中看出了控诉的意味儿。
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我去,她是疯了吗?
“你的伤还没好。”
沉默片刻后,薄彦天开口。
“已经好了!”
薛漫像是要证明什么,连忙站起身来,转了好几圈,动作十分麻利。
她身上只是有些擦伤,看起来吓人而已,其实没什么大事,现在都已经结痂了,估计两三天就能褪下血痂了。
“你不光有外伤,还中了一种迷幻药物,如果不清楚干净,会留下后遗症,影响智商……”本来就不聪明,小心变得更笨。
可能是求生欲的关系,薄彦天机智地没说后半句话。
呃,这么严重吗?
薛漫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她现在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那我现在去医院。”
薛漫抬脚就要上楼,去拿自己的东西。
“不用,”薄彦天看了薛漫一眼,“等会医生回来给你检查,先坐下吃饭。”
“呃……好吧……”
薛漫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继续味同嚼蜡地吃着饭。
五分钟后,薄彦天放下餐具,看向对面的薛漫,“少吃点儿。”
“啊?”
薛漫一怔,不明白自己怎么干啥都不对。
吃饭也是错,不吃也是错。
“你该减肥了。”
“……”
瞬间,薛漫的脸涨红一片。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虽然她是稍微重了一点,但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说吧!
讲真,要不是看在这人救了她的份上,她一准骂对方一个狗血淋头!
“跟我上楼。”
薄彦天似乎并没有发现薛漫的窘迫,率先迈步上楼。
“还要干嘛……”
薛漫无精打采地跟了上去。
薄彦天突然转身,只顾着低头看自己身形的薛漫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去。
嘭!
薛漫脑门一疼,她愤怒地抬头看向薄彦天。
为什么这人的胸口还是这么硬!
岂料薄彦天却微微蹙眉,露出一副强忍痛苦的样子,“你撞到我的伤口了。”
“啊?怎么样!没事吧!”
薛漫立即将恼怒的情绪抛在脑后,一脸关切地望着薄彦天。
“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薄彦天认真地看着薛漫。
薛漫不假思索地点头,“对对,伤口还疼吗,要不我扶你去屋里躺一会儿吧?”
“不用。”
望着担忧的薛漫,薄彦天唇角微勾,“帮我换药就行。”
“……”
呃,怎么会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呢?
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薛漫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换药!”
将薄彦天搀扶进他的卧室内。
薛漫拿过放置在一旁的药箱,走向床边,就看到仍然穿着完好的薄彦天。
“你怎么不脱?”
薄彦天不苟言笑,“伤势太重了,脱不了衣服。”
然后,张开双臂想要薛漫给他脱。
“……”
再度无语了三秒钟,薛漫还是上前给薄彦天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
薄彦天的皮肤并不是很白,而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蜜色,隆起的肌肉线条看上去也格外诱人,总之……
身材不错。
薛漫的老脸不禁一红。
除了薄彦天外,她也就看过赵亦彬的上半身而已。
不过赵亦彬没什么看头,别说肌肉了,皮肤比女人还白,跟个白斩鸡没啥两样,相比而言薄彦天简直就是……
薛漫的动作一顿,脑子轰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薄彦天的胸口处并没有任何伤势,上半身仅仅是胳膊处有个比较严重的伤口而已。
那薄彦天还说她碰到他的伤口了?
感情她原来是别骗了?
薛漫猛地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薄彦天,“你骗我!”
“嗯。”
薄彦天也没否认,直接点头,“但我这身伤是因为你受的,你给我上药合情合理。”
“……”
咬了咬嘴唇,薛漫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薄彦天。
因为……他确实没说错。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薄彦天也不会受伤。
薛漫叹了口气。
“那你直接说就是,我也不会拒绝,干嘛要骗我?”
“下次不会了。”
感受到薛漫正动作轻柔地解开缠在他伤口处的绷带,薄彦天的耳朵再度微红起来。
薛漫这个女人还是很温柔的嘛……
可当沾满酒精的棉棒碰触到薄彦天的伤口时,他立刻改变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嘶……是让你上药,不是消毒啊……”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