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做出如此壕无人性的血案?
我知道徐厅长这是意气用事了,可之前分析命案的时候我们就曾说过:把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在内,一一排除,剩下的那个再离谱也是正确答案!
而如今,彭知节,彭教授会是那个正确答案吗?
徐厅长面露愁容,可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彭知节的学生,却也是一厅之长。
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必须要对得起胸口的编号:00001,对得起头上的警徽。
尽管万般不愿,徐厅长还是朝我摆了摆手,允许我继续调查,但前提是不要打草惊蛇,怀疑彭教授是凶手的事情,千万不要暴露出去。
一来,彭知节在领域内威信极高,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如果知道我们怀疑彭教授的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二来,彭知节是法医出身,随警察办案多年,反侦察意识强烈,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恐怕会在我们开始调查之前,就将尾巴斩断。
听着徐厅长一字一句的教导安排,我心中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样的人才不愧为厅长。
足够冷静,足够正义,也足够无私!
我开始不动声色得对彭教授展开了追查,王援朝跟厉剑锋也加入了进来,这是徐厅长安排的。
他信得过特案组,也希望我们不会令他失望。
厉剑锋跟王援朝分别去调查,李生巧,陈甜甜还有王雨滴,看她们生前是否跟彭教授有过交集?
与此同时,我跟饺子则回到了南江大学,想要深挖彭教授的过去。
彭知节当年是南江大学的优秀法医生,毕业后,母校经常邀请他回来开展讲座,演讲,鼓舞后辈。
所以尽管彭知节毕业多年,这里的师生对他依旧赞不绝口。
甚至南江大学还聘请了他成为法医系的荣誉教授,他一周最少会来南江大学讲两次课,讲的大多都是刑事案件实录,讲话幽默诙谐,令人印象深刻。
作为一个老师,他无疑是成功的,很多觉得法医学枯燥的人,都会来他的讲堂旁听。因此每每彭知节回来,课堂都会人满为患。
“丁隐,你说,彭教授不会真的是凶手吧?”饺子都有些怀疑我的判断了。
她觉得彭知节影响了一代人,让那么多人对法医学感兴趣,这样的人无比热爱法医学,怎么会用自己最擅长法医学手段去掩盖尸体,去做这世上最龌龊最肮脏最不堪的事。
我长吸了一口气,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止是你对彭教授印象好,就连我也很喜欢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几乎是不藏私得告诉我们南大碎-尸案的所有细节,难道他不怕被我抓住小辫子吗?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我也搞不懂彭知节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在南江大学找到了彭教授的学妹杨苏苏。
杨苏苏比彭知节小好几岁,现在担任南江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每当谈起彭教授就滔滔不绝。
她告诉我们,彭知节当年是南江大学的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打得一手好篮球,女朋友还是院长的掌上千金。
当年他大四的时候,摆下蜡烛蛋糕,向院长女儿跪地求婚,可浪漫了。
“哎,人家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呐。”杨苏苏虽然年纪大了,但提起年轻的事情,依旧少女心满满。
我跟饺子对视了一眼,难怪彭知节能那么早受到重用,想必老岳父从里出了不少力。
饺子心领神会,赶忙问了一句:“原来秦姨当年还是院长的千金啊。”
“秦姨?”
杨苏苏明显吃了一惊,随后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当年我们院长姓江,江水的江,他女儿也是一个姓,江师姐的名字还很好听,叫作江知雅。”
“难道说彭教授求婚成功后,没有跟江师姐在一起?不对啊,我记得他们结婚了,办完婚礼以后还给我们整个医学院的学生发喜糖了呢。”
杨苏苏显然也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跟饺子就更懵了,之前明明听徐厅长说过,彭教授的妻子姓秦,难道说,彭教授后来又换了一个人?
我们从杨苏苏这里要到了江知雅的联系方式。
“不过这个电话号也是我很早以前存的,这些年她也没参加过我们法医生的聚会,也没回过校,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换了没有?”
每次彭教授来讲课,也没带过女人,所以杨苏苏一直以为彭教授的妻子就是江知雅,从来没有变过。
从杨苏苏的办公室出来以后,饺子对彭教授的印象立马改变,还指桑骂槐得来了一句:“男人呐,就是靠不住。”
“迟大小姐这是意有所指?”
我偏头看向她,却只换来饺子傲娇的一声冷哼。
我们离开南江大学后,试探性得给江知雅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真的打通了,对方是一个听起来略有些沧桑的女声。
“您是江知雅吗?”我开诚布公得问道。
对方显然有些吃惊,问我是谁,是送快递的吗?
“不,我是彭教授的学生,想跟您打听点……”
没等我说完,对方就声色厉荏的回了一句:“彭教授?呵,一个凤凰不举男罢了,哪里配得起教授二字。”
我跟饺子对视了一眼,连忙问道:“您就是江知雅阿姨对吧,我们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是有点事情想要问您。”
我正要继续朝对方打听,结果对方只是冷笑一声:“打听就不必了,如果哪天那个老畜生死了,你们倒是可以给我打电话报一下这个好消息。”
说罢,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阿姨就是江知雅,而且从她的语气上来看,她似乎恨透了彭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