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知节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很偶然得在路上遇到王雨滴,王雨滴跟他借钱,说自己没饭吃了,很可怜。
那一刻,恍惚间,他居然看到了阿青。
彭知节帮助了王雨滴,却没想到王雨滴居然一次次得找上他,尽管每次都是开口借钱,但他还是给了。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的接触多了,竟生出一丝暧昧。
“她真的很像阿青,尤其是打碟的时候,那幅青春洋溢的气质简直跟阿青一模一样。”彭知节痴迷得说着。
此时秦怀玉不在,从刚才我跟饺子进门以后,秦怀玉就走了。
不然的话,听到这一番话,也不知道她是何感想,是否还觉得自己此生是最幸福的女人?
在有次发生关系后,彭知节为王雨滴戴上了钻戒,就像是弥补阿青一样,一遍遍得对她说,我爱你。
可当得知王雨滴居然每天从事特殊交易时,彭知节愤怒不已,觉得王雨滴玷污了阿青,毁掉了自己心中那个纯洁的女神。
他杀了王雨滴。
之后就像是磕了药一般,他不停得寻找性情模样跟阿青相似的短发少女,为她们戴上戒指,以求赎罪。
可每次回过神来,又觉得她们不是自己的阿青,她们远没有阿青纯洁美好,于是再次杀人灭口。
一次,两次,三次……
尽管每次都愿望落空,彭知节却坚信,总有一天,他能找到自己的阿青。
彭知节坦白一切后,就伸出了手,自愿戴上手铐。
回到警局后,徐厅长看着往日自己尊敬的老师,又气又悲愤,不停得追问:“为什么?是你告诉我,吃这饭碗就要对得起自己身上这张皮;是你告诉我,为民伸冤是我们的责任;是你告诉我,百姓的利益大于天……”
“可为什么,为什么呀,老师。”
徐厅长满目含泪,丝毫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
彭教授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
南江市警局上下也因此炸开了锅,曾经提供那么多证据追凶的法医居然才是碎-尸案的真凶,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而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厉剑锋也认为中间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总之彭知节认罪的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
我们找到的那个泡着无名指的福尔马林杯子也太快了。
一切就好像是被精心安排好了一般。
审讯室里,徐厅长亲自参与了对彭教授的审讯。
彭知节没有一句责怪徐厅长的意思,反而说他长大了,现在的他变成了自己都要敬仰的人物。
徐厅长没有客套,而是依旧按照流程,对彭知节进行问话!
彭知节也一五一十得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细节,从杀人的动机,到犯罪分尸抛尸等等,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徐厅长面色铁青得离开了审讯室,手里抓着的正是彭知节的笔录。
曾经轰动全国的南大碎-尸案以及现在的连环碎-尸案就这样双双告破,全体警员在为彭教授惋惜叹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集体欢呼。
一个个高兴得呐喊着:“南大碎-尸案,我们破了,我们破了!”
“这起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大案,就这样被我们一雪前耻,抓住真凶。还有最近的连环碎-尸案,也终结在了我们手中。”
是的,这起萦绕在南江市警方心头四十年的痛,终于挖掉了。
我想,接下来这群警员除了升职奖章以外,估计还会得到许多媒体报道,赢得更多的鲜花和掌声。
可是从头到尾徐厅长一个笑脸都没有,就连物证中心的那个张教授也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情况?
“小徐啊,你们这是怎么查案的,怎么查来查去查到了你老师头上?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那个丁隐才刚来省厅报道多久,能有多大的能耐,一口咬定老彭是凶手。”
“小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老师拿了一辈子的荣誉,转头变成了南大碎-尸案的凶手,还杀死了多名年轻少女,这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老彭现在多大了,他能搞得动?碎-尸,抛尸,这都是力气活,老彭也就能下下棋,打打太极拳,你让他去杀人,得了吧,指不定一口气没上来,进icu了……”
这几天,徐厅长的手机都快打爆了,好多人问他是什么情况。
就连我,也没逃过。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到的手机号,居然又给我打电话又给我发短信,非说我和师父都不是正式编制,要求特案组重新调查,还彭教授一个公道!
有的人我惹不起,但我也不知道回应,真是叫苦不迭。
但不管怎么说,彭教授虽然私德有亏,但他的朋友真的很多,还有很多学生都在体制里,一致认定以彭教授的人品绝不会作奸犯科。
甚至还有人找上了我的酒店,让我给一个明白话,是不是为了破案,就把无辜的教授给牵连进去了。
我真不知道彭教授哪来的那么多拥护者,可事关案情,我又不能详细透露,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吞。
饺子那里也不堪其扰,此刻的我们无比想要回到省厅,这样的话,就安稳多了。
徐厅长却表示还有些尾巴要处理,不能这么快离开。
于是我跟饺子换了家酒店,住在了美食街的附近,她就是个小馋猫,走到哪儿都想把那里的好吃的尝个遍。
王援朝就在我们不远处,他不想打扰我们,却又担心我们的安全!
我跟饺子来到了一家哈哈娃奶茶店,她点了一杯大桶水果茶,我点了一杯荔枝雪顶,拿到奶茶以后我们边喝边逛。
然而没想到,就在饺子喝完奶茶,拿纸巾擦嘴的时候,奶茶送的餐巾纸里居然掉落出了一张纸条。
“丁隐,你看这个!”
纸条传来一股淡淡的月光白茶香,上面写着一行简短的文字:彭知节只是处理尸体的人。
落款人,小白。
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我一眼就认得出来。
可她是怎么把纸条放进纸巾里的,又怎么刚好安排到了我们手里,还有这字条是什么意思,彭知节只是处理尸体的人?
他不是真凶吗?真凶莫非真的另有其人?
一时间,我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