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那是早就定好的。”
她吸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宴清没说话。
谢柏仪却想明白了,“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收拾好糟糕的心情,露出一个笑,叫他,“宴清哥。”
梁宴清不由松了口气,“嗯。”
她极郑重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别把我当作妹妹了,把我当成女人看吧。”
不在预料当中,梁宴清没有反应过来。
谢柏仪说,“我喜欢你,是对男人的喜欢,不是哥哥。”
而后她倏地一笑,“不就是被拒绝了嘛,我再接再厉,你记住我的话啊。”
梁宴清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头疼,“你……”
“你没有女朋友吧?”
“我……”
“把位置给我留着。”
谢柏仪说完,打开车门走出去。
外面依旧是暴雨倾盆,伞握在手里,也不知是忘记撑开,还是故意没有撑开。她精致的脸蛋上淌着水,掺着泪珠子,滚滚落下。
想得通透是一回事,想哭的冲动,却一点都控制不住呢。
梁宴清彻底呆住了,直到谢柏仪的身影消失了,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淋了雨!
5|第5章
小公寓在三楼。
谢柏仪一边难过着,一边飞快的往上走。她低着头,走着走着,忽然开始跑了起来。
这栋公寓楼里住着的全都是权贵家族子女,谢柏仪头一回这样狼狈,她可不想让人看见。
幸好这会儿夜深人静,又下着暴雨,大家都不愿出门。
她进了屋,西瓜没有像往常一样迎出来。谢柏仪喊了两声,久久没能够得到回应,她才恍然想起,今早把它留在了老宅子。
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汹涌而至,她难受得不得了。
谢柏仪背倚着门蹲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她全身湿漉漉的淌着水,很快,这一小方地毯便湿透了。
八月的暴雨天,即使吹着风,也携裹着沉闷厚重的气息,热烘烘的。
窗外的动静大得离谱,雨水声势激烈,似乎要把这个夏天的雨全都落光。
谢柏仪就这样孤寂无助的蹲在门边,肩膀轻轻抽着,发出的细微呜咽声被浩大的雨声覆盖,仿佛只是幻听和错觉。
过了很久很久,她一身衣物被自然晾干,贴在皮肤上格外黏腻。
谢柏仪动了动,站起来,这时两脚直发麻,再加上脑子天旋地转的一片黑一片白,她人一歪,便整个摔了下去。
好在地毯柔软,不至于被伤着疼着,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爬起来,走进卧室把自己摔进被窝里。
眼睛一阖,睡了过去。
这夜一直昏昏沉沉且半梦半醒,谢柏仪梦见了小时候,全是和梁宴清一块度过的时光,她有着满心的欢快和喜悦。
在梦里,谢柏仪无比的清醒。
梁宴清把她当作妹妹不假,可她对他的爱慕,同样是真。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是喜欢着他,也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他现在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不代表永远没有,她努力培养就是了。
谢柏仪无意识的翘起嘴角,那么,来日方长吧。
就这么颠倒混乱着浑浑噩噩的,中途被热醒,去冲了个澡,紧接着又陷入昏睡状态。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雨声歇了,雨却未停,淅淅沥沥的下着。
整个城市突然降温了,风里的燥热退却,清爽怡人。
难得的凉快天气。
只是这会儿谢柏仪整个人都不太好,全身上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却使不出分毫力气。她的脑袋沉沉,有两根筋揪扯着,一动就疼得要命。
她想着,应该是感冒发烧了。
费劲的从手袋里找出电话,她直接拨给了梁宴清。
一开口,嗓子嘶哑,她说,“宴清哥,我生病了。”
梁宴清也听出来了,眉头打结,“我马上过来。”
他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然后径直往外走,不远处的廖梨均见了,连忙跟过去,“梁先生,您要走?”
梁宴清停了下,“有点急事,你放心,没有问题。”
梁氏投资了一部电影,导演正当红,曾经创下多次超过十亿的票房。
现在正在试镜,廖梨均是电影内定的女主角,不过这也不值得诟病,她本身便最适合剧本的人物设定。
廖梨均笑了笑,“我不担心的。”
她想问点什么,张了张口,却又觉得突兀。
梁宴清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廖梨均点头,她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整颗心砰砰跳动着。
这位梁先生,英俊多金,声名显赫,雷厉风行。这样的男人,足以让她仰望倾慕。
而廖梨均也有自信,凭她的美貌和名气,绝对拿得下梁宴清。
于是她带着愉悦的笑容,施施然往回走。
梁宴清自然不知道廖梨均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他回想着昨晚谢柏仪淋在暴雨里的场景,心里又焦急又懊恼。
谢柏仪自小被一众人娇养着,要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都一点不夸张。从车里到大楼,路不长,只有短短的一截灌木花走道,但雨实在太大,不受凉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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