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林也没敢喝多少。瞧样子,谢柏仪肯定会喝醉,所以她必须清醒着。
酒喝光了,谢柏仪微醺,她没有喝够。
林也出去点酒,趁着调酒师制酒的空档,她兴味十足的环顾四周。
猛地,右侧卡座有一显眼的男人吸引了她,林也眼瞳一缩,略微想了想,抬腿朝着他走过去。
彼时梁宴清正和友人相谈甚欢,耳边忽然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梁先生?”
梁宴清抬头,认清了这张脸。
她主动提起,“梁先生,我是柏仪的朋友,上次我们在警察局见过。”
他颔首,不冷不热,“我记得你,有事?”
林也掩饰好心底的小计俩,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柏仪喝醉了,我……”
她还没说完,就见这英俊的男人沉了脸,同时站起身子,“她在哪?”
林也朝着包厢的方向一指,“我带你去。”
她想好的措辞,全不用了。
不就喝醉了,他好像很生气?
就凭这点反应,要说梁宴清对谢柏仪一点情愫都没有?!她还真不信。
林也倏地放下心来,廖影后没戏。
走着瞧吧。
梁宴清和友人解释了两句,便跟着林也往包厢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收回目光。
是个年轻女孩,看上去面色有点犹豫,似乎正在考虑什么,十几秒钟后,恢复了坦然的神色。
她喝着酒,不时注意着他们的方向。
另一边,与其说林也带梁宴清过去,不如说她跟着梁宴清走,还得紧赶着。
梁宴清步子大,很快就走在前面,林也直接说了包厢号。
他们进去的时候,谢柏仪压根没注意。一共喝了五杯,烈性大,她脑仁子疼。
人却清醒着。
所以听见梁宴清的声音,霎时回了头,“宴清哥,你怎么来了?”
她真的认清了,并没有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反而是梁宴清没弄明白,方才林也的话给了他误导,再加上这会儿谢柏仪神态迷离,目光朦朦胧胧,声音略略飘忽,可不是个醉鬼的样子么?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比出食指,“这是几?”
谢柏仪觉得好笑,“一呀。”
转眼却瞧见不断使眼色的林也,于是她心领神会,甩着脑袋,“三。”
梁宴清咬牙,还学会买醉了!
他伸手扶她,“行了,我送你回家。”
她不住的推他,“还要喝……林也,不,不是林也……宴清哥……我们一起喝……”
倒把醉酒的姿态演了个十成十。
林也在旁边憋着笑,见梁宴清黑脸,装模作样上前劝,“柏仪,今天不喝了,我们回去吧。”
“咦……又来了一个宴清哥……”
“我是林也。”
“你是林也呀!”谢柏仪恍然大悟,手一指,“那你是谁?”
林也嘴角都抽了,还好梁宴清没注意。
他捉住她的手,“别闹,回家了。”
谢柏仪仍是问,“你是谁?”
“梁宴清。”
梁宴清弯腰去抱她,刚一打横抱起,听林也在边上惊呼,“柏仪,你怎么哭了?”
他一怔,低头果然见怀中的人泪水滴答,睫毛上还沾着两粒,像草上的露珠一样,要落不落。
梁宴清心中一软,放柔了声音,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哪知她却问,“你和廖梨均是什么关系呀……”
她挂着泪,看上去十分难过。
梁宴清又是一愣,旋即想明白了,原来是为着这事儿啊!
那天楼顶天台和谢柏仪说清楚后,他便告诉自己不要再向她解释和任何女人的关系,可看着她不好受的样子,他心中泛疼,像被针戳。
他叹口气,认了,“除了代言,我和她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她眼睛一亮,“真的?”
梁宴清“嗯”了一声。
谢柏仪破涕为笑,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宴清哥,你带我回家吧。”
梁宴清抱稳她,迈开长腿往外走。
林也跟在身后,服气。
出了包厢,经过吧台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女孩举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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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过后,A市开始入秋。
今年秋天的雨水特别多,谢柏仪印象中,自从二哥结婚过后,已经落了不止五场雨了。
到底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就这样渐渐冷下来。
这日也是个雨天,下得细而密,缠缠绵绵的,像在诉说哀怨的故事。
而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十五度,谢柏仪穿上了丝绒质地的秋旗袍,外头套了工作服,埋头细细补着书页上的虫洞。
这段日子她开始修复清代的一册宗谱古籍,破损特别严重,被虫蛀鼠啮、霉蚀、酸化和老化,补起来格外耗功夫。
谢柏仪花了半个多月也才只修复了三页,要想在国匠盛典之前完成项目,够呛。
今天她已经在工作室坐了快五个小时,肩膀发酸,背脊发疼。她直起身子,反手揉着,轻轻捶了几下。
忽然,放在工作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瞥过去,上面显示着熟悉的名字。
一刹那,谢柏仪顿觉酸累全无,笑盈盈的拿起来,摁下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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