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昨天的梦做的纷乱复杂，以至于醒了就忘的差不多了。
好像是去什么山洞里找东西，一会儿到了学校，一会儿又到了田野，反正一直都是他和陈亦然两个人一起。
郝晨又喝了一口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估计还是昨天晚上游戏玩多了…
郝晨正想着，就对上了陈亦然的视线。
那个大叔已经离开了，陈亦然一个人站在小巷里，仰着头看向他，笑的十分阳光灿烂。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开门吧小崽子，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郝晨愣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陈亦然没一会就上来了，对站在门口的郝晨笑到：“一个人在家无聊不？”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在家？”郝晨错开身，让陈亦然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我给肇事小同学发消息了啊，不然万一你们都不在家，我不白跑一趟。”
陈亦然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这是王婶让拿过来的，说是别人给她的鸡蛋，吃不完，就让我给你们带一点。”
“哦，谢了。”
郝晨拨开袋子看了眼，单看鸡蛋的个头，绝对的家养土鸡蛋。
“你在家干嘛呢？”陈亦然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意的问着，“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出去。”
郝晨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做后期。”
“嗯？”陈亦然一口把水咽了，很感兴趣的看着他，“怎么样，剪的顺利么？”
“刚开始，还没怎么剪。”郝晨看着桌上的被杯说。
讲真，他平时虽然跟陈亦然怼的毫无负担，但涉及到这种专业领域的东西，他在陈亦然面前，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我能看看么？”
陈亦然意料之中的发问。
郝晨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往房间里去，陈亦然很自觉的就跟在了他身后。
“我就只是大概的码了一下，旁白还没有写。”
把电脑递给他的时候，郝晨找借口似的又解释了一遍。
“嗯，我知道。”陈亦然说。
郝晨没再出声，靠着衣柜门站在一旁。
陈亦然在专业方面一直都很认真，之前对陶逸的指导就是这样。
郝晨偷偷的看着他，也就只有在这偶尔的正经里，他才感觉出几分年纪的差异。
不多，也就一点点。
“你的旁白打算怎么写？”
陈亦然看完了他排好的素材，抬头看着他。
郝晨低头看着地板，想了想说。
“按时间，把事情讲清楚。”郝晨皱了皱眉，有种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心虚。
陈亦然点点头：“那你不觉得会很长吗？照你这个堆砌方法，剪出来至少四五十分钟。”
郝晨垂眼睛，眉头依旧微皱着，站在那里一声不出。
就像一个接受批评的学生。
他身后的衣柜白墙，恍然间换成了另一副光景。
成排的课桌上堆放着成摞的书，窗外的梧桐长得遮天蔽日，他站在墙边安静的听老师训话，伴着学生的喧闹，聒噪的蝉鸣。
他在学校里，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陈亦然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
居然有点想去看一看。
“崽子，过来。”陈亦然拍了拍床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郝晨愣了一下，挣扎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
“你的思路也没什么错，不过我觉得可以再优化一下。”
陈亦然翘着二郎腿，把电脑放在腿上，朝郝晨那边偏了偏，膝盖就正好抵在他的腿上。
郝晨扫了一眼，下意识的错开了点距离，顿了两秒，又鬼使神差的移了回去。
碰到他的一瞬间，又后知后觉的飘出一丝尴尬，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见陈亦然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电脑上，才把那颗神经质的心，给绑了回来。
“你不是喜欢写故事么，我建议你直接把现有的素材给讲成一个故事。”
见对方没有给他回音，陈亦然抬起头，就看到郝晨有点愣神的脸。
“小同学，醒醒了。”陈亦然笑着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上课不要开小差。”
“我没有。”郝晨立马否认。
“是吗？那你…”
“不是纪录片么，为什么要编故事。”
郝晨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回到屏幕上。
陈亦然扬了扬眉，也没揭穿他。
“我说的是讲故事，没让你编啊。”陈亦然继续给他上起课，“基于真实的讲一个故事而已…”
陈亦然语气轻缓的讲着，郝晨一开始还有些不在状态，后来却逐渐的开始跟他有问有答的互动起来。
他跟陈亦然平日里说过的正经话几乎不超过三句，好像中间不怼两句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今天却终于能像两个人正常人那样坐下来交流，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学术交流，一直聊到感觉到了饿，瞄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才发现都已经快过饭点了。
“都这个点了啊，我说怎么有点饿了。”
陈亦然拿出手机嘀咕着，看了眼刚收到的消息，笑着在郝晨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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