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女人竟敢趁火打劫!若换作往日,他动动手就能捏死她,哪里还能让她挡在自己面前与他讨价还价!
见他一脸盛气凌人,云悠一副委屈的样子道。“你从空中落下时砸坏了我的灵芝,不信你看……”说着伸手指着那片被他砸烂的血灵芝,证明着自己的话。
男子顺着她手指看了过去,果然地上有一个人形的坑和坑内灵芝的残骸。
“赔钱!”云悠瞪着眼,说着又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
却听他不冷不淡道。“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改天派人给你送来。”
“不行!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万一你一去不回,我找谁赔钱?”
“你想怎么样。”男子面部改色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把钱给我付清了,我现在就让你走人;第二留在这里帮我采药,来还钱。”
“……”闻言男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眸中隐隐渡上了一层寒意。
他抬手将挂在腰间的一块水云状的蓝色晶石扯下递到她面前。
“嗯?”云悠歪头打量着。
“这是水灵玉,用来抵你的药钱。”
“切~!”云悠推开他的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一块烂石头我留着有什么用?”
这块石头的确蛮特别,也蛮好看的,形似漩涡,漩涡的中心为深蓝,一直绕至外围颜色由深逐渐至浅,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成之笔,可称上品。但可惜,她不缺灵玉,更何况她喜欢红色,不喜蓝色。
因此这东西在她只能算是不值钱的烂货。
“你……!”男子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不识货的女人!
见他这副样子,云悠不以为然,眉尾一挑,毫不在乎眼前之人眼中的阴沉。“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略微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吧!你呢,陪着我去外面玩一段时间,我就不让你赔偿我的医药费了怎么样?”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行至梧桐树下的桌子前。“我将东西放在这里了!要不要随你?”将玉石放在了桌子上后,便迈步向梅林外走去。
云悠没有转头,斜视了一眼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人,一点也不着急。
只见她双眸一眯,眸中含笑,悠悠的来了句。“慢走,不送。”便回了屋。
走到屋口时,似想起了什么,脚下一滞,折回了树下,将桌上的玉佩拿了起来,复才回了竹屋。
“哼!”正向竹林外走去的男子脚下一滞,不屑的勾勾唇角,继续向梅林外走去。
不是说不要吗?
云悠站在屋口,目送那走远的人,秀眉微挑了一下。
小样儿吧?和我斗?你当我这梧桐峰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没有我的同意,你走的出去吗你?
虽然素日里她得理不饶人,但却非蛮不讲理之人,也非那种人若犯我,我赶尽杀绝没有肚量的人。她这个人向来讲究,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别人若犯我,我可以视事大小给你改过的机会,但若给了你三次机会,你还不知进退,那她是绝对会让你后悔。
今日,若是炎渊的态度好点,哪怕是语气气点,她亦不会同他这般计较。毕竟她救了他,他就算不感恩戴德,起码也该道句谢吧?
云悠就那么坐在屋檐下等啊等。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第三天清晨。
“噢——。”云悠站在竹屋屋内门口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头未束的棕色长发,依旧散披肩后直垂到玲珑的腰间。
她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气,抬起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天空。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云雾晴空万里的。不过,那个人到底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去了吧?不可能吧?这个地方可是设有特殊结界,别人通常进不来,也出不去的。
嘶……?不对那个家伙不就进来了吗?而且是从天上直接穿进来的。
想着她便抬起手,指尖一捏一根红色的发带便出现在她的手上。
抬手利落的将长发轻扎了起来。
扎完头发后,她正要出屋去梧桐树下坐一会儿。
结果她这还没出门,便见一个白色身影正悬浮在梧桐树的树梢前。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双手握着剑柄举过头顶,剑上顿时泛起了一阵森寒的蓝光。
云悠暗叫糟糕,凌空飞了出去。
眼看着那剑就要落在梧桐树的树枝上,一支玉箫当即挡在了剑刃上。
云悠握着手中的玉箫,手臂一扬,一阵灵波挥出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自空中险险的落回地面,脚尖擦着地面向后划出几米,又捂着胸口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才止住了脚步,最后一个趔趄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云悠自空中落回地面,玉箫握于体侧,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站在他身前三步之遥看着他,抬起手中的玉箫,轻轻的挑起了他一巴,抬起了他的脸,眯眼道。“你何人?来我梧桐峰目的为何?”
眼前的少年身形消瘦,脸上戴着半截面具,看不见容貌,但那双透亮的眼眸确是黑漆漆的,明亮异常,清冷异常,面具下的双唇,亦更色淡如水薄,线条优美。
不得不说这样一张面具配上这样,一双透亮漆黑的眼眸,和这样一双淡薄的唇,当真将他衬的神秘如斯,似九天谪仙般神秘而令人向往。
若非他身上隐约可察的鸟族之气,她当真会把他当成避世隐居的道宗仙者。
可让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鸟族气息不属于凤族或五色灵鸟,更不属于鹤族,莫不是……?
嘁,管他是谁么!这么不懂规矩了,竟然连她的灵居也敢擅闯,而且还妄图动她的梧桐树,真是好生大胆,好生狂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轻松的就进了她这梧桐峰的?莫不是结界出了什么问题?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她面上却不动生色。“说,你是如何进得我这梧桐峰,又是为何要坎我的梧桐树!”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将剑反插在地,站了起来,沉默的看着她。
呦呵,好生镇定吗!
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追问时……
一阵劲风猛的自其正面袭来,掀起了她额角的发丝。
云悠一惊赶紧抬头,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直扫她的额心而来,她不得不翻身向后退去,躲避长剑的攻击。
是炎渊!他为什么会回来,云悠已经猜到了,但为什么连话也不说就动手,她就不得而知了!
难不成是蛇族特有的秉性?能动手就不动嘴?说来也是,这吵嘴想来也没几个人吵的过她。所以说他很……精明!嗯?这话,没毛病!
站在那里的白衣少年看着两个厮打在一起的,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唇角一弯,透着点天祝我也的笑意,伺机脚一点地面,再次飞向了梧桐树。
“喂!”玉箫反立胸前挡下炎渊一击的云悠,看着那靠近梧桐树的白色身影,当下一急,手臂向外一弹,挑开炎渊剑,转身欲去阻止他。
哪想炎渊竟纠缠不休的再次扬剑向她袭来。
“我说,你想打我们一会儿在打好不好?我这有要事要处理!”
炎渊不说话,手中的剑一挥横扫向她的腹部。
她向后急退一段距离,抬头看向梧桐树时,那白衣少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挥向梧桐树,她心中一急,回头看着炎渊,急切的商量道。“那个,你不是想出去吗。一会儿我处理完这事儿,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炎渊不说话,扬起手中的剑竖着坎向她,要将她劈成两半。
从小到大,还未有几个人敢和他这般讨价还价。
云悠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剑,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空中。眼看着她就要靠近那白衣少年,脚腕却突然被东西缠住,下一刻那缠在脚腕上的东西,便将她向地面拉去。
她迅速回头,这才发现是缠在她脚腕上的是一节软藤,炎渊正拽着软藤的另一边,将她向下拽着。
刚才用的不是剑吗?怎么变成软藤蔓了?
她扬起手中的玉箫,欲将那东西斩断,可是却是没能成功。
于是她运了浴火诀,将火灵之气裹满了玉箫,再次向那物斩去,火焰于藤蔓上蔓延而起,哪曾想这火才烧,炎渊便握着藤蔓向后退去,硬是将她从空中拽回了地面。
待她坠回地面时,那缠在她脚上的东西也化成了灰,而此时白衣少年手中的剑已经落在了梧桐树的树杆上。
“你给我住手!!”云悠半跪半爬在地上,仰头冲那少年大吼着。
“砰——~!!”刹那间,自那剑与梧桐树碰撞之处发出一阵强烈的光波,紧接着。“咔擦——!”一声,梧桐树那节粗壮的树杆便断裂开来,然后脱离了树身向下歪落了去。可还未落到一半,便被一阵蓝光裹住,下一息便不见了踪迹。
顺利得到梧桐树树杆的白衣少年,连头也不曾回,一个转身就飞走了!
“啊~!!!”云悠气急败坏的大嚎着!“你给我站住!!”起身便要去追,不料刚一站起来,一把冰冷的剑便抵在了她的脖子。
云悠全身一僵,只能眼睁睁的任由那白衣少年,越非越远,逐渐变成一个白点,最后消失。
拿了她的梧桐树不给个交代就这么走了,真是气死她了!
将剑刃抵在她脖子上的人绕到她的体侧,眸中光芒森冷。“带我出去,不然杀了你!”
云悠斜瞥了他一眼。“做梦!”他帮着别人毁了她的梧桐树,竟还想让她带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