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看看自己脚上的小板鞋傻眼,这要怎么过去。
虽然是内增高,但它还没高到可以直接淌水过去。
方辰直接蹲下了,向后张开手,耳尖红红的:“上来,我背你过去。”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反正鞋子也湿的差不多了。”方辰脚上也只是穿了双普通的运动鞋,走进水里也会湿。
方辰没说话,直接向后迈步托住她的腿,把她甩到了背上,大步冲进水里。
摸着被碰疼的额头,余姚懵了一瞬间。
伞上的水滴溅到脸上,凉凉的,却又热热的!嘴里好像被喂了糖,只能笑,不能说话。
这一刻,她好像摸的到方辰澄澈的心。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她好像更喜欢他了。
第二天还是余爸爸来接的,因为学校门口不是下水道堵了,它是古力井盖被顶飞了。
学校门卫还特别贴心的在路中间竖了个红色的小旗子,旗子后面就是咕咕冒水的下水道。天上的水地上的水一起冒,就一夜,东门公交站都被水淹过了路边石。
公交车一来就熄火,出租车都不敢往这边开。
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她直接去北门等。
余姚想了想,给方辰打了个电话,问他走没走。
方辰说正准备走。
余姚直接告诉他去北门,没说是余爸爸来了,怕他害羞,就说打了辆出租,刚好可以一起回家。
方辰放下电话,火速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往北门跑……然后就被陈临拉住了。
陈临退出叫车软件,不死心的重新登一遍,再滴:“你这就要走?怎么回去?有车吗?”不是说大学城已经被水淹了吗?哪来的车?
方辰又不傻,直接说,“我走回家。”
陈临也不傻啊!从咱们学校到你们家坐公交都得一个小时,你走回家?骗鬼呢!仗着自己脸皮厚,陈临把自己东西往背包里一拢,甩到肩上上前一步,跟兄弟肩并肩,坚定的说:“我跟你一起走。”
一起个蛋啊!咱们又不顺路。
等余姚指挥着余爸爸开到海大北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两个抱着行李的大高个站在海大北门可怜的小砖块上。
开近了才看清,站在左边的是方辰,站在右边的……好像也是个熟人?
就见过一次,余姚都忘了陈临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这人跟方辰是一个宿舍。
方辰看见余爸爸开车过来,脸就红了,再看看旁边没心没肺对着人打招呼的陈临……脸更红了。
都不用招呼,陈临就抱着行李喊着叔叔好上车了,坐在车上,陈临还扭头招呼方辰赶紧的。
这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余爸爸都跟着笑了。
等车开起来,陈临都不用余爸爸开口,直接就说:“叔叔,我们家在黑龙江路旁边的新苑小区。”说完还对着余爸爸灿烂的笑笑。
方辰坐在旁边打定主意不抬头。
把陈临送回家,余爸爸笑着问后面那个脸红了一路的小伙子,“方辰是吧,家住哪?”
方辰激动的都有点结巴了,“我家,住丰台路。”
说完又低下头——反思。
他觉得自己给余爸爸留下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自己蹭车不说,还拉着自己同学一起蹭。现在说那同学是自己跟过来的还有用吗?
一路上,方辰的心情都相当低落。余姚跟他聊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
到了地方,方辰喊了声谢谢叔叔就抱着自己的行李飞快跑远了。
连伞都没来得及打。
余姚怕他不好意思,当天晚上回家都没敢跟他聊天。
方辰:真的被嫌弃了……
第二天,雨更大了。
从窗户向外看,厚重的雨云好像压在后山的山顶上,乌蒙蒙一片。
风带雨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地上飘着几片新绿的嫩叶。窗沿下站着一排抖着羽毛躲雨的麻雀。
豆豆把脸贴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窗沿下炸毛的麻雀。
余姚扯着尾巴把它拉回来,“你又不是猫,盯什么鸟?”身上的毛都湿了。拿着床头的抽纸给它顺毛。
可能是她擦的不舒服,豆豆直接站起来抖了抖毛,顺带着回头给了她一个居高临下的鄙视眼神。
余姚:……你个小博美还居高临下?擦着脸,气的她把这傻狗关了个禁闭。
刚把狗扔进浴缸,余妈妈就探头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正从浴缸里努力往外爬的蠢狗,小爪子挠在浴缸壁上,声音刺的人磕牙。
你这又出什么幺蛾子?余妈妈眼神示意她解释一下。
“就给它洗个澡!”余姚僵着脸很自觉的把狗从浴缸里抱出来。
豆豆刚一落地就撒丫子跑出厕所,出门前还象征性的扭扭自己湿漉漉的屁股。
余姚:……个死狗!
余妈妈走过来点点她头,“在外面随便冲冲就行,浴缸是给人洗澡的,狗身上多少细菌,别没事就天天抱着。”顿了顿又说,“你那腿说不定就是它给传染的小跳骚。”
余妈妈是个把狗当狗的人!
说完就蹲下去撩她的裤腿,“怎么样?还痒吗?”
余姚:妈你摸的有点痒。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湿衣服穿的时间太长,晚上回家,她腿就开始起疹子,红红的,有点小颗粒的感觉,还特别痒。
“昨天抹过药膏了,没什么用,还是痒。”余姚把裤腿拉起来,就看见两条小腿红通通一片,跟昨天的小点比,今天腿上还出现了一条条浅浅的紫红色印子。
余妈妈一看就皱眉:“让你下雨天出去跑。”老实待一天不行吗?转身出去喊余爸爸了。
余姚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这两个会有联系吗?她都能用皮肤呼吸了,接下来,会是什么?
对于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还有恐惧……对于当时扎进脚底的那片小小的白色贝壳,她仅有的印象就是疼,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