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判司之所以维护林家,一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二呢故意刁难姓付的那货,替自己出气;三呢也是想在好友刘大武的面前卖个好,毕竟前程路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提及林家行善之事,其人官员也点头称赞,林家的红杏楼在洛阳极有名的酒楼,林家行善也不是一二日的事儿,在场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所耳目。
林梅捏手绢的手紧了紧,心里也十分清楚,他虽查到与林家有关,说明他来则不善,只是不知是谁透出消息,他定是拿不出证据,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头冒冷汗。
付少坤满脑的官司,紧张地冷汗直冒,话从嘴里说出来顿时就后悔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嘛,怕接下来的查案更是困难重重。即如此,不如都说出来,嚷道“有没有关系,派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你想怎么查?莫不是要将林家的人都抓来一一审问?就那林家老爷一人你都胆敢要二十万两银子。这林家好歹还有十几口人呐……啧啧啧,付大人好手断,你不去户部当差,还真是可惜了。”刘大武似笑非笑的说着,竟还比起了大拇指。
这一插科打诨这将在场人的思绪都拉偏了,瞧着大理寺派来的付少坤,眼神中带着或多或少的轻蔑,就他这样的还想查案,莫非大理寺的官员都如同他一般都是草包?!
付少坤挟着一肚子的火,怒道“神羽将军休要胡说,你当文武百官都不知道姓林的是你的岳家,你这般处处袒护,与本官做对,莫非你也与失粮案有关?!”
刘大武才不怕他呢,直接怼了回去“有没有关系,付大人心里清楚,本将军行得端坐的正,想给本将军扣屎帽子,你敢与我直接回京面见皇上,当面对质否?!”
白老先生坐一旁,见着昔日的门生竟被一名武将耍的团团转,早已忘记了昔日教导的为官之道,冷冷的咳了两声,“老夫厚颜说二句,今日议的解决百姓粮食的问题,莫要本末颠倒,至于其他事,都先放一放。”
付少坤这才收敛了神色,讪讪的应下。
陈典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进肚里,总算又回到了正题,呆看着达官贵人争来吵去,没一句是实用的,心里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偏又不敢插嘴,也就这位白老先生技高胆大,替他们说了句公道话,可为是高风亮节,一心为民的好官。
回到正题,无非就是粮的问题,可这粮又那里来?诸位官员各自心里都在徘徊,算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节骨眼儿上,都不愿强行出头,你看我,我看你的无奈摇头。
林梅向着齐判司使了个眼神,只见齐判司微微点了点头,附到臧长史耳旁低语一番。
臧长史瞪大双眼,瞥了林梅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里也舒了一口气,目光微闪,计从心生,笑道“此话可真?!”
“下官本想事成之后再秉与长史大人,没曾想半路出了些波折,如今林家人即在此,长史大人何不问个清楚。”
叶少尹瞧着他俩一阵低估后,长史大人脸上便露出笑脸,可见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早将刚刚还如同仇人般的心思抛到脑后,厚着脸笑道“瞧着长史大人一脸笑意,齐大人有什么好办法,也别瞒着咱们独乐呀,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诸位官员都是官场里摸打滚爬慢慢爬上去的,那个不是猴精猴精,一下就轮番奉承。
臧长史不确定的打着哈哈,道“这事是齐大人的主意,还是由他给大伙说说吧。”
“惭愧惭愧,这事能不能成,关键还得看林姑娘的意思。”齐判司憨笑两声道。
林梅淡定抛出诱饵说道“请各位大人明鉴,林家经营红杏楼这些年外,也就是糕点铺子,这些买卖都是与吃食相关。只因大伙眷顾,生意还算火红,所以平日里采买食材时确实比别家要多备一些,所以存粮也要比旁人多,若都拿出来,以现有的难民人数倒是勉强能支撑个把月。”。
诸位官员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也是要花不少银子,有人佩服她的这份气魄如此大气洒脱,不过也有人心生羡慕内里暗骂卖败家,不过败的是旁人的家,与自己无关罢了。不过林家的生意听闻确实不错,城内好些饭馆就因她家红星楼关门改行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她这样的说辞,倒是没人怀疑。
陈典等人终于听到有粮食,皮青寡瘦的脸上一双双眼神两眼放光,当即叩头道谢“林家大善,林姑娘慈悲菩萨心肠,定有后福……”夸赞的话不要银子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蹦。
林梅可不只是想要一个空壳头衔,避开身子,不肯接受他们的叩拜,道“快快请起,这可是折了小女的福寿,我这么做也是有条件的。”
“姑娘有什么条件不放提出来,只要不违反律法,咱们好说好商量。”臧长史也不想白白错过这样的机会。
林梅和刘大武对视一眼,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刘大武不等她开口,便已站了出来,呵呵一笑“都知道我与林家的关系,那我便斗胆替我那未来的老丈人辩上二句。”
臧长史闻言,心里掂量了几个来回,这厮无非是想替林家说情,将林老爷放出来,那吉元粮铺的案子不大,无非也是交纳罚银,与难民闹事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刘大武表情诚恳接着说道“吉元粮铺愿是林老爷内室林周氏的私产,林老爷毫不知情,若真要抓人,也是该抓主犯林周氏,如今将林老爷抓起来,实在是有些冤枉。还请各位大人严查此事,还林老爷一个公道。”
没直接开口放人,还要求严查,这倒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可众人却不知,管这事的齐判司却是他的好友,早被林梅拿银子收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