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晌,只好老实交待:“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行业。不过,好像对茅山道术挺熟悉,对施符、捉鬼等奇门异术有一些了解。”
一灯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才把目光移到了电脑上。
他说道:“你难道没问过她是干什么的?就在一起了?”
柳扶风不可能把自己被女人征服的羞羞事告诉师傅,所以,只好把责任推给了酒。
他说道:“是我一时鲁莽,酒喝大了,才惹上这事。”
一灯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借口,说道:“那你真要感谢酒了。你能遇到这女孩,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多跟人家学学,多听人家话,好好对待人家。”
柳扶风问道:“师傅您老是不是糊涂了,您才与她见过一面,连她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就这样信得过她?是不是把徒弟太当儿戏了。”
一灯被她逗乐了,骂道:“我想糊涂呢,可是偏不糊涂。你年纪轻轻的,却成天犯迷糊。看人要看神采。小聂精神充盈,灵气四溢,眼神清澈,满面祥光,是有大修为的人,绝对错不了。要不我说你小子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到她。你再看看你自己,印堂灰暗,浑浑噩噩,成天无精打采,满面晦气。”
柳扶风被师傅说得更加没精神。突然想起聂小妖曾揣摩一灯是驱魔人,所以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打探师傅信仰道术的突破口。
于是他问道:“师傅,你可听说过驱魔人?”
这句话一出,把一灯探长给惊得一震,眼镜差点掉在地上。
柳扶风当然看到了这一幕,心想,看来小妖猜的是对的。那天,她说一灯探长善用法器,应该属于驱魔人族。
一灯赶紧扶了一下眼镜,假装镇静了一会,然后抬眼反问道:“什么驱魔人?”
柳扶风见此,竟然见好就收,笑道:“最近刚上映的电影呀,里面有驱魔人,专驱妖邪,非常好看。我的意思是您老如果有时间,我请您看。”
连用了两个“您”,这在他们爷儿俩之间绝对不常见。
之所以这样,因为柳扶风已经猜测师傅就是驱魔人,有法术之人,怎么能不敬畏呢?
一灯必竟是老姜,柳扶风突然问他驱魔人而不是提电影,自然就暴露了他的意图。
所以,他对柳扶风说:“又是那丫头告诉你的?”
柳扶风装作听不懂。
一灯根本没理会他,揣测道:“连驱魔人都懂,看来她的来头不小。有意思。”
柳扶风感觉自己是不是给小妖惹上了麻烦,还是先溜了再说吧。于是起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他没走得了。
当他身子一动,手还离门约零点零几公分时,他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然后他就动弹不得了。
接着是两下,三下,然后,他看到了师傅,转到了他的前面,一脸正色,双目圆睁,双手呈剑指,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点。
被点的地方,有疼,有麻,有痒,有爽……
可是,自己只能站在那里任他折腾。
估计是折腾累了,一灯探长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戴上眼睛,又像是老态龙钟的样子,开始与电脑较劲。
柳扶风试了一下,腿脚又听使唤了。于是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一灯没理他,淡淡地问:“你最近房事挺频繁啊,好,好,好。”
这是什么话,哪有评价人家房事还好、好、好的。
柳扶风问道:“师傅,你刚才在干什么?难道你会点穴?”
一灯只轻瞄了他一眼,说道:“我什么都没做。”
柳扶风听了,争辩道:“你明明对我指指点点的,怎么就不承认了呢?”
一灯说道:“你安排小聂与我见一面,这丫头来头不小。”
柳扶风却跑上前来,鬼鬼地对一灯说:“师傅,从没想到你还是武功高手。你成天装得像个老奶奶,今天才见识了你的龙威。啥时候也教教我,我都管你叫了三年师傅了。”
一灯对他“去”了一声,说道:“三年期满倒可以教你两趟猴把式,可是现在不需要我教了。你想学的话,找小聂学就成了。在这方面,她比我善长。”
柳扶风听了,认真地对一灯说道:“师傅,您真得可以对我点几下,就知道她的来历?”
一灯一惊,回道:“我没说过我知道她的来历呀?”
柳扶风一听他在耍赖,于是说道:“那你还说她来头不小,叫我跟她学?万一她是妖孽,我就被您给送到她的嘴头边了。”
一灯不再看他,又与电脑较劲。
柳扶风还在等,他必须有耐心。
一灯见他赖上了,抬头看着他,说道:“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学轻功?”
柳扶风听了,心里暗赞师傅果然内行。但是嘴上还在狡辩,说道:“怎么可能有轻功呢?又不是在演戏。”
一灯似乎知道他的答案,又把头调转回去。
柳扶风以为瞒过这一阵,松了口气。可是感觉膝盖下被东西一顶,自己就像发射的“二起脚”一样,一下跃起,“夺”的一下撞到了房顶天花板上。
当他落地时,竟然轻无声音。
但是这撞击力度很大,把他疼得呲牙咧嘴。
没想到,借他呲牙咧嘴的当儿,一灯竟然用桌上的圆珠笔伸进了他张开的嘴里,压了一下他的舌头。
在他的嘴合上前,一灯已经把笔丢进了垃圾筒。
柳扶风报怨道:“师傅您怎么这样,就算没说实话也是有苦衷的,您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摔到天花板上去了,还用笔戳我。”
一灯眼都没抬,淡淡地回道:“你自己蹦的,别怪我。”
柳扶风又换掉了刚才耍赖的表情,改成说悄悄话的模式,问道:“师傅,您老说说,她能帮我度过这一劫吗?”
一灯说道:“你反正也活不久了,所以叫你临死之前去调查‘昌邦社’,这样你这空白的一生才能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明白了吗?”
柳扶风听了,变得很委屈的样子,答应了一声,就低头出去了。
这是师傅讲的最直白的一次,反正自己也活不久了。难道这晦气真得这么厉害?
胖猪正好出门,撞见他,说道:“看你这霜打茄子脸,是不是昨晚玩过头了?”
柳扶风道:“确实过头了。”
胖猪竟然问完话就绕过他,似乎在刻意躲着他。
他转过身,胖猪竟然吓得撒开两条三寸小短腿就跑。
结果当然能猜得到。
柳扶风只一动脚,就到了他的前头,静静地等在那里。
当胖猪发现柳扶风已经等在前面时,惊得停了下来。双手抱于胸前,苦叫道:“大侠,饶命呀。我还上有老,下有嫂,一群马子满地跑,千万莫要害我。”
柳扶风没吱声,只是这样看着他。
他竟然对着自己的右手大声叫道:“嫂子,快救命呀!”
柳扶风笑了,问道:“你‘老婆’什么时候变成你嫂子了?”
没想到,回答他的不是胖猪,而是从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天开始。”
柳扶风猛地转过身,发现竟然是聂小妖。
她怎么来到这里了?
胖猪一见聂小妖驾到,立马绕过惊得呆若木鸡的柳扶风,来到聂小妖身边,顺手吃点豆腐,去抓她的胳膊。
于是,胖猪就惊呆了。
因为,他什么都没抓到。那聂小妖的胳膊明明就在那里,可是他竟然抓了个空。
柳扶风赶紧揽着她的腰,把她推进文印室,紧张地看看四周,把门关上,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聂小妖道:“猪哥发出求救信号,我自然就来了。”
胖猪也跟了进来,倚在门上。惊奇地看着她。
柳扶风问道:“他什么时候发出求救信号的?”
他说着,还看了看胖猪。
此时,胖猪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聂小妖说:“就刚刚呀,他叫我救他命,我自然就来了。”
这下,把柳扶风也惊得呆在当场。
胖猪直接就滑坐到了地板上。
聂小妖似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说过了,谁欺负猪哥,就报我的名号。说话当然要算数了。”
柳扶风看看惊呆的胖猪,对聂小妖道:“你要调皮,在家里玩玩也就算了。你要知道你这样猛地出来,会吓死人的。”
说着,他赶紧去扶胖猪。
可是,当他的手到了胖猪面前时,竟然被胖猪挡住。
他面无表情地在地上一崴,就跪在了地上,双手作揖,看不出是哭是笑的表情,说道:“神仙嫂嫂,请受小弟一拜。”
聂小妖得意地看着他,说道:“起来吧。说,刚才怎么回事?”
胖猪一骨碌爬起来,立即连珠炮似地说道:“刚刚我要过去他偏不让我过去我就绕过他过去他就追我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了就拼命跑拼命跑拼命跑但是还被他给拦住了我想我是有嫂嫂护着的人呀当被哥打的时候当然要叫嫂子了所以我就叫了一……声……”
他停了下来,没办法再贫,因为他看到,聂小妖伸出了三根手指,一个一个收起来,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他赶紧换了另外一种说法,委屈地说道:“我知道阿疯要叫我帮他调查‘昌邦社’,那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我就想逃跑。”
聂小妖收起了倒计数的手指,然后问道:“现在你什么意见呢?”
胖猪眼珠子骨碌一转,弱弱地问道:“嫂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