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瞅他一眼,悠悠地笑了。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自从决定扶持澈儿登位,叫人在你的饮食里下毒的那一刻起,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纤纤玉指在寒城瑾的颈间似爱怜似恐吓地摩挲了一阵,皇后唇边的笑意愈发潋滟妖冶,似阴冷毒蛇正在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少顷,她轻启红唇,语声轻柔地道:“陛下,我知道你深爱连钰,所以,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做出选择。”
“只要你肯乖乖地说出玉玺的下落,我就放过你和连钰所生的女儿,也放过连钰的尸骨。”
“你若是执迷不悟不肯配合,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了。”
寒城瑾怒瞪着她,嘴里慢慢地挤出字来。
“你……休想……知道!”
寒城瑾说得很慢,甚至语字不全,但皇后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眸光微闪,皇后轻“呵”了声,笑意里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我一直以为,陛下是真的很爱连钰,将她看得比性命还重。如今看来,陛下对连钰的爱也不过如此。”
“连钰她若是泉下有知,知晓在你心中她的孩子的性命竟然比不过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不知道她会有多心痛?”
“只怕她很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爱上你这么个道貌岸然冷血无情的人,更后悔为了替你生儿育女葬送性命。”
“你……闭嘴!”寒城瑾凶狠地道。
然而如今的皇后显然对他毫无惧意。
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衣摆,皇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陛下,不管你是真冷血还是假无情,刚才的话,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之后,你若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那你就等着替你女儿收尸,等着连钰在你梦中找你索命吧!”
言罢,皇后一甩衣袖,霸气凛然地离开了养心殿,直奔寒明澈暂时处理政务的崇政殿偏殿。
见她到来,寒明澈微微有些诧异,随即起身相迎。
“母后,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去看过你父皇,刚从养心殿过来。”
皇后从容地寻了座椅坐下,寒明澈跟着在她旁边的空椅坐下。
“父皇他怎么样了?”寒明澈问。
“还是老样子,起色不大。”皇后道。
“我原本怀疑他是在假装舌头不利索,故意跟我们耗,于是特意说要派人潜入赵府给瑾瑜下毒,又要派人去信阳将连钰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结果发现他是真的中毒太深难以恢复。”
“不过我已经命楼太医加重药剂分量,临走之前,还让你父皇考虑三日,威胁他三日之后若是不肯就范,我就命人动手。想来过不了多久,你父皇就会说出玉玺的下落。”
寒明澈想起今早上朝时官员奏禀之事,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母后,父皇能开口言语的事,已经在朝中传开了。”
“今儿个上朝的时候,还有官员提议过些日子的国祀大典,可以给父皇办一场庆贺宴,祝贺他身体恢复。”
“儿臣以为,这个提议甚是不错,到时可以将九弟和赵括他们统统请进宫来。以他们的性命要挟,不怕父皇他不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