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听得打了一个寒颤,知道此番武当山相救大小姐,不知又有多少死伤,弄不好,武当山上要血流成河,白骨遍地。他看着武长老道“武长老,修罗教定能取胜吗?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
武长老想了想道“张相公,我委实没有把握,武当山上若只是武当一派,自不足以与我教抗衡,只怕玄机牛鼻子会向各派求救。本来我教与各派水火不容,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会尽遣高手相援,那时,修罗教对付的将不是一个武当派,而是整个武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但教主素来多谋,定有善策。”
张宣蒙知道他所言是实,心中闷闷不乐。
武长老见他不乐,劝道“张相公,我们即将到达总坛,见到教主之后,再行商议。”张宣蒙心中一凌,道;“即将到达总坛?”武长老道“是,只有两天的路程,若是张相公嫌慢,我们便日夜不停,那样,一天一夜即到。”
张宣蒙连连摆手道“大家大战之后,身体疲惫,不可太过劳累,伤了身体。”武长老道“张相公说得是。”张宣蒙又道“武长老,不知骆长老、鲁长老他们现在身体怎么样?”他已听说鲁、骆二人元气大伤之事,一直挂念不安。
武长老见他关心骆、鲁二人的伤势,很是高兴,道“骆长老只是元气损耗过度,休息这段时间,已恢复七八;倒是鲁长老,一来年岁大了些,二来本难功力深厚,掌力直透肺腑,一时倒不易复元,除非到总坛由教主不惜耗费功力,以高深内力相助,否则,一身修为再也不能恢复了。只是值此大战之际,教主却不可轻耗本元。”
张宣蒙点头道“鲁长老伤得忒重。”心中却道“原来内力也可助人疗伤,看鲁长老花白胡子,少说也得在六十五岁以上,为了我受此重伤,我怎可袖手不顾?记得以前雨馨说过,我的内力奇高,武林罕见,不知以我的内力能不能助其复元,可惜她未告诉我助人疗伤之法。”迟疑半晌道“武长老,鲁长老伤在肺腑,不知若以内力疗伤,却是如何疗法?”
武长老早知张宣蒙掌震丐帮长老之事,何况,他这次内伤如此之重,却只十来日便无恙,内力之深,只怕不在教主之下,若能得他出手为鲁长老疗伤,鲁长老定能很快复元,这样,大战之际,又可多了一个高手。想到这儿,道“张相公,鲁长老伤在肺腑,要疗其伤,须取其手太阴肺经至中府穴,将内力注入肺腑。疗时,内力要缓缓而入,涤荡其肺腑各部,意想不断去其病灶,疗其伤处,则可。”
张宣蒙点头道“好,武长老,那就速请鲁长老上车,我这就为他试一试,不知我的功力够不够。”武长老却道“张相公,你伤刚愈,怎可轻耗本元,教主、大小姐知道,岂不要怪罪下来。”
张宣蒙哪知他是以退为进,口中说的与心中想的相反,安慰道“武长老,我也不知成不成,只是试上一试,有谁知道,教主与大小姐又怎会怪罪你们?”
武长老道“张相公既然这么说,我这就去请鲁长老。”径去寻鲁长老。
去了多时,却不见他们到来,张宣蒙心道,我这就要离去,离去之前,一定要治好鲁长老的伤,稍稍报答他的恩情,遂探头道“武长老,鲁长老在哪里?”
只听武长老答道“我们在这儿。”伸头看去,武长老与鲁长老正站在车后不远,武长老双手拉着鲁长老,鲁长老却正在推托。张宣蒙大声道“鲁长老,请过来。”
鲁长老听到张宣蒙叫他,不得不走上前来,揖道“张相公,你身体刚愈,我怎能让你耗费内力为我疗伤,此举万万不可。”
张宣蒙道“鲁长老,你是为救我而受伤,些番大恩大德,耗点内力算得了什么。”
鲁长老连连揖道“救你乃是我们属下份内之事,为教主,为大小姐,为张相公,万死不辞。况且,我这伤不几天便好了,不须张相公挂在心上。”
张宣蒙暗叹口气,我与你们仇深似海,何须你为我尽忠,肃容道“鲁长老,你是为我而伤,我见你一日不愈,心中便一日难过,与其心中难过,倒不如为你试上一试。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只是一试,不行便罢。”
鲁长老见他意坚,不便坚辞,上车坐下。武长老道“张相公,放心治吧,我为你们护法。”
张宣蒙与鲁长老对面盘腿而坐,以右手拇指少商穴对上鲁长老右手拇指少商穴,如武长老所说,缓缓催内力过去。经脉顺畅,内力毫无阻碍,知得其法,慢慢加力,内力直达伤处。
鲁长老起初倒不觉得如何,及张宣蒙加力,方感觉他的内力绵绵薄薄,纯厚正大,无有断绝,内力之纯之厚,平生未遇。心中惊讶无已,他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神功。
他却不知,张宣蒙为他输入的真气,乃玄天真气,已非武功一道之内力,暗含日月星辰之力。此功张宣蒙仅仅修炼几年的时间,若是修炼十数年或数十年以上,足可凌空飞渡,超凡入圣,有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之效,已非凡间所有。
只过得一个时辰,鲁长老内伤已愈合差不多,微睁眼向张宣蒙去,但见他气定神闲,毫无疲态,更是惊佩,张口道;“张相公,请住手,老夫伤处已愈。”
张宣蒙住手道;“鲁长老,果真好了?”鲁长老谢道“多谢张相公,果真好了。”
张宣蒙喜道“没想到我真的得法。你再打坐一会,运气试一试。”鲁长老点头,行气于脏腑之中,再无阻滞,病灶全无,起身拜谢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