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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让我毫发无损的走,让你永远留在东羌的夜河郡,这样……,你就不用欠我的人情了。”端木雍容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所谓成全,就是要放弃自己一生所爱,永远失之交臂,永远再无交集,“你就那么急着跟我撇清?不想再有一丁点儿瓜葛,对吗?”
    慕容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声道:“将军,我已经欠你很多了。”
    “我不在乎,你还可以再多欠一点!”端木雍容心中涌起一片强烈的恨意,恨命运的捉弄,恨彼此的错过,恨自己一时大度做出了愚蠢的承诺,“小羽……”他道:“我觉得,我有些后悔了。”
    他声音低哑,像是深林里面一只受了重伤的困兽。
    慕容沅怔了怔,别开视线。
    “看着我。”端木雍容一把抓起了她,娇娇软软的,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身上带着年轻女子的馨香,让自己心跳加速。
    慕容沅在他怀里不知所措,迟疑着,“将军……”隐约感受到一抹危险的气息,身体越发僵硬,一动不敢动,小声道:“别……,分开了,对大家都好。”
    “叫我的名字。”
    “将军……”
    “叫我的名字!”端木雍容厉声重复。
    慕容沅不知道他在固执什么,但还是顺从了,“雍……容。”自己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喊起来有点别扭,试图让他平静一点儿,“雍容,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小羽,你真是偏心啊。”端木雍容心里又酸又涩,更是苦,“你的办法,算是彻底的拒绝了我。但是你留在夜河郡,留在东羌的疆土上,或早或晚,宇文极总会有机会将你带回去的,你……,还是把机会留给了他。”
    “没有。”慕容沅尽量轻柔平缓,“我没打算回去。”
    “至少他还有机会。”端木雍容固执道:“而我,再也没有。”他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看着那魂牵梦萦的清丽脸庞,轻声道:“我不会让你忘了我的。”
    慕容沅觉得莫名的不安,“你要做什么?”那种危险,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萦绕在端木雍容的身上,担心道:“你别乱来。”
    “小羽,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慕容沅有些害怕,试探道:“雍容,你别乱来,别做傻事……”话音未落,就见他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来不及躲闪,他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不由浑身一僵。
    端木雍容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不是摘下,而是把刀抽出了鞘,“本来我是要送给你的,可是你不要。”把刀柄放在她的手里,握紧了,“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留在夜河郡忘不了我,纵使回到宇文极的身边,也一样忘不了我。”
    “……”慕容沅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下一瞬,到起血飞溅!
    端木雍容居然握着她的手,切掉了自己的小手指头。
    “啊!”慕容沅一声尖叫,失声道:“你疯了?你疯了呀!”她急得眼泪直掉,努力挣扎着,要去拣地上切掉的那截手指,语无伦次道:“我、我给接上……”
    端木雍容一脚踩住自己的断指,不让她去拣,鲜血直线一般的低落,他的声音醇厚低沉,“这样……,你就忘不了我了。”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伤痛的笑,“特别是,当你看见宇文极的时候,更加忘不了。”
    “不,不……”慕容沅拼命挣扎,却挣不脱那个强有力的怀抱。
    “小羽。”端木雍容的眉宇之间,蕴含刀剑风霜一般的锐利力度,他沉沉道:“你欠我的情,越多越好,要多到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永远都忘不了。”
    纵使不能得到你,至少……,也别遗忘。
    ☆、133大结局(十三)
    端木雍容终于走了。
    慕容沅带着还没有抚平的震惊,惊魂不定。
    看着他翻身上了高头大马,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坐在马背上,被简装打扮的的雷老虎等人簇拥接应而去。他再也没有回头,渐渐走远,越过了两国交汇的边境线,和臣子们变成一尾细细的长龙,最终为一个黑色的点儿,直到再也看不见,在黄尘飞扬的雾气里消失……
    可是之前那血淋淋残忍的一幕,还刻在慕容沅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都亲眼看着他走了,还不肯回去?”宇文极在她身后冷冷道。
    慕容沅木呆呆的站着不动。
    宇文极的心越发往下沉,火蹿了有三丈高,她怕自己不守信,怕自己对端木雍容做手脚,特意来送人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人都走了,她还是这般依依不舍的,将自己这个丈夫置于何地?良心呢?!也一并被端木雍容带走了吗?
    他上前去拉她,“行了,先回去!”
    慕容沅好似变成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毫无预兆的往后一倒。
    宇文极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低头一看,竟然晕过去了!心下惊疑不定,却也暂时顾不得分析原委,赶忙上了马车,“回府!叫大夫候着!”
    皇帝出来都有随行御医,一回府,就把人抱回了内院,太医也早就预备好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宇文极担心问道。
    “皇上稍等片刻。”太医上前诊脉,隔了帘子,搭了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手放了上去,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有如珠玉滚盘之状。这这……,这分明就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请皇贵妃娘娘再换一只手。”
    宇文极见太医面色紧张,越发担心,“难不成还是什么重症?”
    张嬷嬷上前帮忙,给慕容沅换了一只手。
    太医继续切脉,脉象还是和刚才一样。要说嫔妃有孕是大喜事,可是……,这位皇贵妃娘娘不知怎地跑来了夜河郡,行踪太过诡异,难讲中间不是被人劫持,这身孕可就不一定是喜事了。
    “怎么了?!”宇文极口气不耐烦,“连个脉象你都切不出来吗?”
    “不是。”太医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向张嬷嬷问道:“请问嬷嬷,皇贵妃娘娘上次行径的日子……”结结巴巴的,“是、是什么时候?”
    张嬷嬷专门服侍慕容沅的起居,这些既得清清楚楚,当即回道:“皇贵妃娘娘的葵水一向很准,上月是二十六开始,初一干净的,再上个月……”忽地一顿,“今儿都已经初三了。按理说,应该二十四就开始,那天奴婢刚到夜河郡,并没有发现娘娘身上不干净。”她瞪大了眼睛,“难道说,娘娘她这是……,害喜?”
    说到最后一个“喜”字,声音渐低。
    宇文极先是惊喜万分,继而发觉气氛不对,琢磨了下,终于领悟到他们是在紧张什么,不由勃然大怒!当即沉脸喝斥,“收起你们那些胡思乱想,不然朕把你们的脑子给掏出来,扔了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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