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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智深和杨志来到演武场中央,杨志开口说道“在下戴罪之人,鲁壮士先请。”鲁智深高声喝道“洒家若不是失手杀人,如何会放着经略府提辖不做,出家做和尚。休要啰嗦,看招!”说完,抡起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扫向杨志面门。杨志见鲁智深来势汹汹,不敢力抗,连忙后退一步,躲过了禅杖钟铲的攻击,随之持枪直刺鲁智深肩头。鲁智深慌忙收回禅杖,以新月铲撞击枪身,长枪底部受力,枪刃上抬,刺空。鲁智深得势,钟铲眨眼间划出一个半圆,砸向杨志头顶。杨志尚在半空的长枪不及收回,直接贴向禅杖的杖身。然而钟铲却如流行坠落,势不可挡,杨志面露凝重,脚步侧移,连忙避开禅杖的轨迹平面,只听一声巨响,扬起三尺烟尘,夯实的地面上出现半尺大坑。
    见杨志面带冷汗,鲁智深很是得意。不料杨志突然后退一步,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同时持枪,双脚略分开,一前一后,仿佛蓄势待发之猎豹。鲁智深迅速收回禅杖,双手持握平于胸前。杨志双眉微皱,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反守为攻。鲁智深双手交错,新月铲再次攻击枪身。然而,冷兵未能相接,枪刃如光如电,划出一道道毫无规律的虚影。鲁智深左躲右闪,新月铲前抵后档,艰难防御。一攻一守三十余招,鲁智深终于瞅准一个空隙,将钟铲扬起,反攻一招。杨志凌厉的攻势为之一顿,两人趁势拉开距离。此时,鲁智深气喘吁吁,杨志欲再次进攻。张教头未免两人出现损伤,喊道“还请两位好汉停手!”两人皆有求于王浩,自是不敢造次,比武暂停。王浩很是满意,说道“和尚力大无穷,杨志迅猛无比,都是虎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适可而止!”英雄惜英雄,两人本无恩怨,鲁智深放下禅杖,走到杨志身前,说道“再有百招,倘若你速度不减,洒家必败。”杨志说道“禅杖之上千钧之力,若有一招不慎,非死即残。”一日之间得了杨志、鲁智深两位好汉入伙,王浩心中喜悦,喊道“吩咐厨房,杀鸡宰羊,今晚不醉不归。”
    第二日傍晚,王浩驾车去了樊楼,拜访李师师。李师师见王浩归来,问道“弟弟家中一向可好?”王浩答道“一切如旧。”李师师又问道“听闻你回家扩建酒坊,不知进展如何?”王浩说道“一切都还顺利,只是有一事需得姐姐应允!”李师师心中奇怪,问道“何事需要我应允?”王浩说道“新建酒坊之地,有一口大水塘。郓城县一位仙长看过之后,建议我在附近山坡之上种桂树,水塘旁建一座嫦娥雕像,山下再养几只白兔。”李师师掩面而笑,说道“嫦娥、月桂、玉兔,弟弟是要建月宫啊?”王浩尴尬,说道“弟弟本不愿当真,无奈仙师说此事关系我运势,不可马虎。弟弟无奈,便答应了。”李师师点头,说道“此事并无要我应允之处。”王浩说道“不然,世人皆知嫦娥极美,可究竟美在何处,是何容貌,是何身形,谁人能知?无人得知,如何让我建这座嫦娥雕像?”李师师已经猜出大概,故意说道“然后呢?”王浩答道“所以我想起了姐姐。姐姐是人间仙子,好比嫦娥下凡,若是能照姐姐模样,刻一座嫦娥雕像,一切便容易许多!”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突然推门而入,身旁跟随两名肤色白嫩、不见胡须之人。来者正是徽宗,王浩和李师师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徽宗命太监关了房门,说道“免礼。”随后寻了一把木椅就坐,又看向李师师,让其坐在自己身边,说道“王爱卿方才说要刻一尊嫦娥雕像?”王浩说道“郓城县的仙师建议,微臣不敢怠慢。仙师走前再三叮嘱,嫦娥雕像一定要用整块的汉白玉。汉白玉虽然价格不菲,但微臣平常节约些,还是能够置办得起。可是嫦娥是何模样,微臣就万万不知了。”徽宗点头,说道“所以你就想到了师师。”王浩答道“微臣这也是无奈之举,不妥之处还望皇上见谅。”徽宗温和而笑,说道“爱卿无需紧张!照凡人模样刻仙人雕像,如此想法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是王爱卿能想到了。”
    王浩说道“只因师师姐姐太美,美若天仙!”徽宗不自觉笑了,说道“师师成了仙子,你也是仙子的弟弟了。”李师师在旁说道“皇上还是仙子的心上人呢?”徽宗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朕为了做一次仙子的心上人,还必须得让王爱卿刻这一座雕像了!”李师师凑在徽宗耳旁,说道“弟弟一个黄毛小子,怎懂金石之道?民间那些石匠,一个个大字不识,怎能体会仙子的神韵?”徽宗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师师在徽宗耳旁凑得更近,说道“最好能是哥哥亲自督造。”徽宗握着李师师的纤手,说道“还是你心思细腻,想得周到。”看向陈公公,问道“宫廷内可还有上好的汉白玉?”陈公公答道“两年前修栏杆,剩了好大一块。”徽宗说道“如此甚好,明日你给朕把那块石头移到御花园,再找一个娴熟的石匠。朕要亲自画了图纸,监督石像的雕刻。”徽宗和李师师耳鬓厮磨,王浩说道“微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徽宗点头,说道“准!”辞别徽宗,王浩离开樊楼,趁夜色返回二里堡。
    第二日,王浩寻了杨志,问道“当初奉命运输花石纲的共有十位制使,为何只有你一人在黄河中翻船?”杨志答道“说来惭愧,当时属下立功心切,特地挑选了最大的一块花石纲。不料花石纲太过沉重,导致木船操控极其困难。行至黄河,河面突然起风,又逢水下暗流交汇,故而木船偏离了既定航道三百尺,不幸搁浅。”王浩问道“木船既然搁浅,花石纲不应沉没水中才是?”杨志说道“木船最初搁浅时,花石纲确是在船上。可是河底泥沙松软,三日之后木船偏斜,又过三日,船翻了,花石纲也沉在水底。”王浩又问道“如今你可还记得当初沉船之地?”杨志答道“属下翻船之后,一直隐居在附近的农庄,自然记得。”
    王浩说道“你以为是否有可能将花石纲从水中打捞出来,重新运到东京?”杨志思索片刻,说道“沉船之地水不算太深,但水上常有怪风,水下常有乱流。应该是能够,但会很不容易。”王浩继续问道“沉船之地到东京有多远?”杨志答道“四百多里。从东京出发,三日可到。”王浩点头,说道“你我后天出发,前往沉船之地。”
    两天后,王浩与杨志,并马得草、张三狗二人,乘船出发。夏季多雨,势必增加打捞花石纲的难度。王浩不敢耽搁,吃住全在船上。三天之后,前方河道突然宽阔数倍。船家找了一座码头停船,然后说道“公子莫看这水面宽阔,一望无际。其实只有南面三百步是真正的河道,其他地方全是滩涂,行不得大船。”王浩问道“我若是想到前方,如何能到?”船家说道“只能划小船去。”王浩付给船家一贯钱,说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你一贯,这几日你好生伺候。”船家得了钱,更加上心,说道“小人父子三人终年飘在黄河上,公子若要去对面,小人能够在附近寻得小船。”王浩说道“如此甚好。”船家喊了大儿子,让其道附近村庄雇小船。王浩闲来无事,与杨志等人一同到码头附近的集市闲逛。行半里路,一座不大的集市出现,集市很小,仅有十余家店铺,其他叫卖之人,皆是挑担的货郎。王浩寻了集市上唯一的酒店,问道“可有空房?”店家答道“上房有一间,大铺充足。”王浩说道“集市上也没几个人,你家住宿之人却如此多,仅剩一间上房?”店家说道“不是住宿之人太多,而是小店一共就只有一间上房。”这时杨志说道“咱们需在此停留两三日,附近只有这一间客店。大人舟船劳顿,再住船上多有不便。不如将就他家。”王浩说道“你等可只能睡大铺了?”杨志说道“我等粗鄙之人,没甚好歹,莫说大铺,破庙也睡得!”王浩看向马得草和张三狗,两人纷纷点头。
    王浩看向店家,说道“住了。”店家朝后院喊道“一间上房,三张大铺。”又问道“客观可要吃饭,有今日刚杀黄牛,活蹦乱跳的肥鸡,刚出笼的炊饼?”王浩说道“三斤牛肉,两只肥鸡,六个馒头。”店家得令,说道“公子稍候,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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