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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山谷还没人发现,我们注意一下,不让外人知道就好。”郑钰铭挺呕,前时空那地方也不私有,可毕竟和当地政府定下三十年的承包合同,花木基地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属于郑家。现在好了,要给这时空的统治阶级知道,拆迁费都没有,直接可以赶人。
    “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绝对隐秘,附近很多农民都知道那里有个山谷。”楚朝辉打破郑钰铭的幻想,像吴大就知道东山脉后面是山谷,只不过人们没有发现通往山谷的缝隙,要翻山越岭才能到山谷里面,而山谷里除了森林和野兽,没有人们需要的东西,对山谷没有探索的欲望,使得山谷的原生态一直保持到了他们被传送前。
    “那怎么办呢?想法让达城主把那个山谷封给我们?”郑钰铭皱着眉头想对策,别墅逆时空的宝贝很多,像镜子,办公桌上的水晶笔筒,要不要送一个给达城城主,去讨讨这个封建大地主的欢心,把山谷讨成自己的?
    “别墅的东西太逆天,我怕引火烧身。”楚朝辉否决郑钰铭的献宝贿赂,都不知道达城城主是什么样的人,如果送东西反而引起达城城主的贪欲,他们两人别说山谷别墅,性命都有危险,这也是两人只拿一个玻璃球到达城交易的原因。古时候为了宝物打仗的事情不是没有。
    “那还有什么办法?”郑钰铭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先熬个一两年,总有办法的。”楚朝辉掏出他的手枪擦拭,客栈房间的松明火把映得他的脸部轮廓越发硬朗。
    郑钰铭呆呆看着楚朝辉一会儿,也默不出声掏出手枪跟着擦拭,他对楚朝晖的打算是心知肚明,这前世的亡命之徒,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要走自己保护自己的道路。
    第二天一大早,楚朝辉就请吴大带他们去达城转转,特别是城里的奴隶市场。
    今天不是月初,距离月初还有十天,楚朝辉他们要去看奴隶,也只会看到犯了法被拍卖的犯人。
    楚朝辉看着奴隶市场里零零落落的几个瘦弱奴隶,眼里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
    “楚贤弟,如果要买好点的奴隶使唤,可以过几天来这里。”吴大提出建议。
    “过几天有很多奴隶交易?”楚朝辉眼睛一亮。
    “不错,达城每个月的月初是奴隶固定交易日,那天也是达城集市。”
    本来打仗抓到的战俘是奴隶拍卖市场主要来源,现在吴国和周围邻国都没有战争,这最大货源就没有了,犯了法的罪犯变成了最大货源,但是最近几年,因为天灾,自愿卖身的百姓增多,特别是邻国来达城地区讨活路的人们,为了活下去,自愿卖身成奴,这类人的比例在奴隶市场越占越大。
    达城的奴隶市场虽然天天有,但大规模交易都只在月初,到了那一天,四面八方的人贩子会把自愿卖身的流民带到奴隶拍卖场交易。
    既然买不到好奴隶,三人出了奴隶市场,想去百货交易的地方转悠,刚走出奴隶市场不远,吴大碰到了熟人。
    “崔夫,你急急忙忙去哪里?”吴大对着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喊道。
    “五东家,我家小主要寻医。”中年人对着吴大行了个礼,他是吴大堂哥的管家,他的主人就是帮着卖玻璃球的达城商人。吴大在族里排行为五,吴大堂哥的管家就尊称吴大为五东家。
    “我侄儿怎么了?”吴大连忙关心询问,他的这位堂哥对他一向关照,吴堂哥也和吴大一样,子嗣艰难,七个孩子,活了四个,却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吴大堂哥的命根子。
    “小主昨夜开始发烧,现在越来越厉害,寻了徐医者去看过,徐医者让我们东家准备后事。”崔管家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突然发绕?还有什么症状?”郑钰铭见吴大眼睛也红了,心里一动,便上前询问孩子病状。
    “小主发热、咳嗽、头昏脑涨。”崔管家见郑钰铭和楚朝辉都高高大大,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即使心里急着要觅良医,还是恭恭敬敬做了回答。
    郑钰铭一听,这大概是严重感冒,在古代,很多小孩感冒后高烧无法降温,会就此送掉性命。“吴兄!我这里有点良药,是专治高烧不退的。”
    吴大听完郑钰铭的话,眼睛一亮,他记起郑钰铭和楚朝晖曾说过,两人的海外故土医术发达,小孩死亡率极低,所带的药必是灵丹妙药,或可救自己侄儿一命,当即拖着郑钰铭往堂兄家狂奔。
    吴大的堂兄叫吴牧,是个五十出头的矮个子,他的十二岁儿子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在遍请名医都对儿子束手无策后,吴牧已经开始绝望,听到堂弟一说,郑钰铭身上有良药可以一用,不由精神大振。
    “两位侠士!请救小儿一命!”
    吴牧对着郑钰铭就行大礼,吓得郑钰铭连忙扶住吴牧,让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对自己跪拜,他心底别扭。
    “吴大东家,我兄弟二人身上是有些退热之药,可是这药也不是百试百灵,要是病情太重,这药也可能是无效的。”楚朝辉上前对着吴牧拱了下手,他觉得郑钰铭太过莽撞了,如果退烧不起作用,挽救不了吴牧儿子的性命,给吴牧赖上害人性命就糟了,所以对着吴牧丑话说在前面。
    “我儿已经如此,不管侠士的药有没有用,老朽都想试上一试。”吴牧抹着眼泪,意思是良药救不了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对郑钰铭和楚朝辉有所责怪。
    郑钰铭从背包里拿出感冒退烧药,把药递给吴牧,仔细叮嘱了服药注意事项,现在的人们一点抗药性都没有,原时空的服药剂量得减半。
    二十一世纪的西药很牛逼,吴牧的儿子服药半小时后,体温就渐渐退下去,郑钰铭和楚朝辉非常吃惊西药的疗效,两人分析了一下,认为出现如此神速降温,可能跟这时空的感冒病毒太过初级有关,这些病毒在西药面前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败退得干脆利索。知道西药对古人身体的影响后,郑钰铭连忙又关照吴牧,下次再喂药时,药剂还得减半。
    吴牧摸着儿子渐渐正常的体温,喜不自胜,对郑钰铭的吩咐唯命是从,当即摆宴招待恩人,并捧出百金相授。这里的金不是黄金,而是掺了杂质的铜,这些贵金属也是货币,还是大秦通行的货币,百金可以筹造一百个大秦铜币,可以兑换到五匹达城布。
    郑钰铭和楚朝辉推辞不掉只得收下,两人带着十五匹布和十几斤铜回山谷太累赘,除了拿一匹达城布兑换成吴币放在身边使用,其他财帛都存放在吴牧府上,到月初来取,两人那时要到达城买奴隶。
    晚上在吴牧家青酒喝得有点多,这种米酒入口很淡,后劲却不小,两个穿越人士和吴大在客栈休息一晚后,第二天都没能早起。起床匆匆梳洗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三人坐了骡车出了城门,才走出城门三里远,从达城方向突然追来五骑,把骡车团团围住,当中一人却是三人前天在城门遇见的郭虎贲。
    作者有话要说:我国早就盛行分封制,特别到了西周时期,周武王灭商以后,周天子分封天下,那时诸侯小国林立,一个面积几平方公里的小国,其统治者被周天子分封为君主,以“国”自居,这个时期的曾经社会形态被奇怪地称为“奴隶社会”。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原,建立起郡县制的中央集权制国家,这以后的中国社会就不叫做封建社会了,因为在当时大一统的中国,已经废除了封土建国的分封制,自秦始皇开始至辛亥革命的这段中国历史时期,应被称为(中央集权的)宗法专制社会。而同时期的欧洲经历的中世纪却是真正意义的封建社会,那时的欧洲,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统治,大大小小的君主受到分封后各自为政,建立属于自己的城邦,如同中国的周朝,是一个真正封土地而后建国的封建社会。也可以说,中国在农业社会时期的社会形态发展是领先于欧洲社会形态的发展的,中国的“宗法专制社会”比同时期的欧洲的“封建社会”更加进步,而且两种社会形态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但是,就像一个早熟的婴孩,中国在政治上过早地发展进入中央集权制度,而经济上远远落后,这就严重阻碍了中国两千年的发展,使中国的前进自秦以后就走进了“死胡同”。 但是为什么中国的“宗法专制社会”被我们称为“封建社会”,而真正意义上的“封建社会”却被我们称为“奴隶社会”呢?这是因为一些人对中国历史有曲解,并以讹传讹。
    ☆、第 17 章
    郭虎贲五人骑的都是战马,战马冲到骡车前面后,郭虎贲调转马头,冲着吴大和两个穿越人士高喊。
    “各位请回城,蔚山君城主要见海外异士!”
    吴大骡车被五匹战马包围后,浑身就开始发抖,不知道他们三人犯了什么法律,要被达城城主的虎贲士兵追阻,在听到郭虎贲比较有礼的说辞后,吴大不安的情绪方才渐渐镇定下来。拨转骡车跟在虎贲士兵的战马后面返回达城。
    吴大一路上不停跟郭虎贲套问消息,想弄明白蔚山君召见他们是为了什么事。
    吴大套问了半天,才从眼珠子一直盯在郑钰铭身上的郭虎贲那里得知,郭虎贲是接到蔚山君舍人魏慎的命令,要他带人火速将吴大一行追回,把两位海外异士带到蔚山君的达城府邸中去见城主。
    “楚朝辉,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想法脱身,到南埠把我的木头带走。”郑钰铭心底不安,不知道达城的最高统治者召见他们是福还是祸,心里在做着最坏打算。
    穿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最让他挂心的就只有木头,至于绑架过他的楚朝辉,郑钰铭觉得轮不到他多担心,能从金三角大毒枭手中偷取到宝贝并逃脱的人,还怕逃不出小小的达城?
    “我管只狗干嘛。”楚朝辉朝着郑钰铭微挑眉毛,一口拒绝郑钰铭的临危托孤(狗)。
    “...”郑钰铭见楚朝辉如此毫不留情拒绝他的恳求,不由拿眼瞪了一下。
    “我要管也只管你!”楚朝辉嘴角一扯,突然凑到郑钰铭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楚朝辉漆黑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郑钰铭对上这种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只觉脸上发烫,浑身僵住不自在。
    吴大的骡车在五匹高头大马的护送下,驾到了蔚山君的城主府邸外,蔚山府是达城规模最大,建筑最雄伟的房屋,这样的建筑在吴大眼里是富丽堂皇,在两个穿越人士眼里却太一般,不过是几十间石头房子罢了,除了正大门比较有巍峨气势,让两人多看了一眼,其他的建筑和屋内摆设实在太过普通,一色的灰沉沉。
    进了蔚山君府,吴大被留在外院,郑钰铭和楚朝辉被郭虎贲领到一间高屋前,一位十六七岁的哑巴奴隶上前领了两人进了高屋,高屋大堂正中软榻上坐着一位四十几岁留着美须的男子,这男子的颧骨很高,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面闪动的却是精光。
    “两位是从海上飘泊到蔚山南埠的?”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魏舍人,是蔚山君最亲信的大臣。
    “是的,我兄弟正是从万里海外漂泊到此。”郑钰铭和楚朝辉上前对着中年男子施礼。
    “吴牧商贾的儿子是你们所救?”
    “不错,是我们随身携带的家乡之药退的烧。”郑钰铭和楚朝辉对望一眼,难道蔚山君府里也有人重感冒?
    “君府有一位病人,不知两位异士有良药一救否?”魏舍人神色平常,话语却透着一丝焦急。
    “也是感冒发高烧吗?”郑钰铭小声问道,这魏舍人可别把他们的退烧药当成治百病。
    魏舍人犹豫了下,才把病人情况和郑钰铭细细说上一番。
    原来君府的病人患了冷热交替的怪病,不但发冷发热还出汗,患此病已经半月有余。
    听完魏舍人所说,楚朝辉和郑钰铭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出了‘打摆子’。打摆子就是疟疾,是由疟原虫引起的传染性寄生虫病,中医称“正疟”、温疟。
    前时空的清朝康熙皇帝就曾得过这个病,被法国传教士洪若翰用金鸡纳霜治愈,金鸡纳霜就是奎宁,是治疗疟疾的良药,郑钰铭别墅中正好有几版去年购买的奎宁西药,是花木基地被蚊虫叮咬得了打摆子的工人用剩的。这次到达城来,郑钰铭各种西药都带了一些,其中就有一版奎宁西药。
    郑钰铭从背包里找到那版奎宁西药,用手指抠了三片胶囊递给魏舍人,告诉魏舍人把胶囊剥开,给病人服食一半药粉,一天三次饭点服用。
    魏舍人接过胶囊仔细查看了一番,招手唤来哑奴将两人带到侧房去休息,嘴上说是感谢两人献出良药,要好好招待他们,其实是软禁两人等西药疗效。
    魏慎捧着奎宁西药走进一间寝室,寝室床榻上躺着一位二十出头的清瘦年轻人,这人正是达城城主,吴国国王的二儿子蔚山君姬光。
    “公子,已经找到海外奇人的良药。”魏慎挥手让寝室侍者下去,自己急急忙忙走到床榻前,把手中的三颗胶囊递到蔚山君面前。
    “魏父,药快给我吃下,你离我远点,不要被传染疟疾。”蔚山君脸色潮红,浑身发颤,见魏慎近前,连忙摆手示意魏慎离他远点。魏慎是蔚山君母族之人,从蔚山君出生,魏慎就在旁照顾,经过二十一年的风风雨雨,两人私下情同父子,无人之时,蔚山君总称呼魏慎为父。
    “公子,我怕自己已经得了疟疾,这药我先吃下。”
    魏慎缩回手,转身走到茶案前,破开胶囊,分出一半粉末冲水喝下。
    “魏父...”蔚山君眼中闪着泪花,魏慎总是一次次的挡在他的前面,这次自顾先行服药,不是为了怕被传染上疟疾,而是为了帮他试药。虽然查清吴大和那两个海外人士跟吴王宫没有任何关系,魏慎依然小心谨慎,不肯给吴王宫内的人任何机会谋害到他的公子光。
    魏慎服药半个时辰后,发现除了入口药味非常之苦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才把胶囊剩下的粉末用热水冲泡,服侍蔚山君服用。
    蔚山君的疟疾让府里的医者束手无策,疟疾病情越来越重,无奈之下,昨天傍晚,魏慎让人秘密把达城城内的医者一个个全请到府中,希望这些医者中有医术高超可以救治到蔚山君。
    让魏慎失望的是,这些医者医术都比不上君府的医生,对这时代的绝症根本无法可想,魏慎绝望之下,暴躁地下了殉葬令,如果蔚山君不幸,这些医者全部殉葬。
    殉葬令一下,医者们哭声四起,其中一位徐姓医者扑到魏慎面前,向魏慎推荐两位海外异士,宣称这两位海外异士身藏良药,定可以救治得了蔚山君。
    徐姓医者就是被吴牧请到府里救治儿子的那位医生,徐医者都已经诊断了吴牧儿子必死,不想他跟着传召虎贲走来蔚山君的途中,碰到吴牧府上的管家崔夫,那崔夫一见徐医者,劈口就是一句庸医,说徐医者沽名钓誉,乱下诊断,被他认定必死的吴家小主已经得到两位海外人士救治,已经脱离危险。徐医者那时很纳闷,本想停下脚步问个清楚,蔚山君府的虎贲却不容徐医者耽搁,连连催促快行。
    现在自己性命都已经攸关,徐医者也顾不得事情真假,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也不管这稻草救不救得了他,先抓住再说,便在向魏慎推荐郑钰铭和楚朝辉时候,把两人的医术吹得地上无,天上有。
    魏慎一听,立即派人出去打听吴牧小儿之事,不久手下就传回消息,吴牧的小儿确实是被两位海外人士所救,那两位海外人士现居住在客栈。
    这个消息对于魏慎简直是黑夜里的破晓,黎明前的曙光,当下派虎贲士兵去客栈寻找两位海外异士。从把达城医者请来君府看病,到调查出海外人士住哪,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郭虎贲奉命到客栈宣召两人时,吴大和郑钰铭、楚朝辉已经出城,郭虎贲慌忙带着手下追到城外把三人截回。
    蔚山君得病之事一直被隐瞒,除了君府里贴身侍候的侍者和医者,外人根本不知道达城城主正命悬一线,所以吴大套问郭虎贲,郭虎贲一无所知,还没心没肺只顾看姣者。
    在君府的一侧厢房,郑钰铭和楚朝辉面对面跪坐在茶案旁。从蔚山君府里侍者的肃穆,魏舍人的神色动作,两人判断得病的只会是蔚山君。想到蔚山君的尊贵身份,郑钰铭开始忧愁,毕竟他们两都不是医生,达城城主的病状是像打摆子,万一不是呢?良药就会变毒药的。
    “放心!这个君府里的守卫最多二十几人,我身上带着两弹匣子弹呢。”楚朝辉端祥着面前的木漆茶具,心里嘀咕这木漆茶具有没有那个荣信可以保存到千年之后,成为稀世古董。
    郑钰铭瞪着气定神闲的楚朝辉,这人打算给那二十几个卫士一人一发子弹?楚朝辉的手枪一次可以装十五发,两弹匣子弹就是三十发。
    “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只管往院外西侧跑,那里有马厩。”楚朝辉放下茶具,脸上开始正色。
    “吴大怎么办?”显然楚朝辉进府时已经观察了一路上的情况,心里大概有了应对不测的计划。郑钰铭相信楚朝辉的脱身方案,可想起外院中的吴大,郑钰铭心里不安,和吴大相处了几天,已经对这个古人生出感情。
    “到时再说吧,我只顾得了你。”楚朝辉微皱眉头,他现在是光杆司令,带走郑钰铭没问题,再救吴大就不保险了,吴大想不想他们救还在两可之间,毕竟吴大家小都在当地,他愿不愿意拖着一家大小跟两个异乡人亡命天涯很是个问题。
    “哎,我们是不是太悲观了?也许药到病除,蔚山君病好,一高兴,赏赐我们上百匹达城布也不一定。”郑钰铭把最坏的想到了,又往最好处想,反正两人被关在侧房无人理会很无聊。
    “你就想着百匹达城布?”楚朝辉一脸嘲弄。
    “额,也许可以把山谷讨到手!”郑钰铭恍然,他们最需要的一块安身之地也许有希望讨到。
    郑钰铭心中存着希望,在等待中越发觉得时间难熬。魏舍人仿佛已经忘记这两个海外异士,从哑奴把他们带到侧房后再没有出现,只在天黑之前,哑奴为两人端来了晚饭,晚饭是一人一碗大豆,两块白煮肉,一条白煮鱼,一碗水煮白菜。
    郑钰铭和楚朝辉出谷三天,没有哪一天吃饭吃得舒服,这个时空的主食不是煮小麦就是煮大豆,荤素菜根本不讲究烹调,一律水煮,活像到了一个水煮世界。最过分的是这个时空老百姓一天只吃两餐,像今天,中午被请到君府,直到晚上才供应他们饮食。
    食物再看不上眼,两人也只能闭着眼往嘴里塞,因为他们的胃已经饿得在抗议。用过晚饭,哑奴不声不响把器具收拾走,郑钰铭试着和他说话,那哑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城主府里竟然使唤个聋哑人!”郑钰铭感觉奇怪,聋哑人听不到声音,使唤这样的残疾人不是不方便吗?为什么这样不方便的奴隶反而被挑去近身伺候蔚山君?
    “这些侍者只哑不聋。”楚朝辉观察能力胜过郑钰铭十倍,他早发现这些哑奴耳朵灵敏,动作轻柔,一看就是特意培训过的。
    “聋哑不是相连的吗?”郑钰铭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原来应该不聋也不哑。”楚朝辉摇了摇头,万恶的社会。
    “你是说他们是后天被弄哑的?”郑钰铭睁大眼。
    楚朝辉点了点头,他眼睛睥向门外,那里有道浅浅人影,有人正避在门外监听。楚朝辉和郑钰铭说的是普通话,在这个时代还是胡话,既北方胡人的方言,吴国的人根本就听不懂。
    “这天杀的社会。”郑钰铭喃喃自语。
    没有文化不会写的人很多,不能说话却耳朵灵敏的很少,统治阶级需要能保守秘密的近身侍者,不会说不会写的人才让他们放心,因为这样的人不能对外传递消息,为了这样的需要,他们就直接制造只哑不聋的奴隶做侍者。这些侍者都被割了舌头。
    魏舍人一晚都没有出现,哑奴也没有再进他们的房间,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合衣在蒲席上对付了一宿,在东方太阳升起时,侧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楚朝辉刚把睡得迷糊的郑钰铭推醒,魏舍人就推门进来。
    “两位异士,蔚山君有请。”魏慎虽然眼中血丝更多,但脸上却洋溢着喜气,因为蔚山君在天刚蒙蒙亮时,不再发热,不再发冷,汗也出得很少。自觉精神大振的蔚山君一觉醒来,就要求见见救他性命的两位海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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