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懂了萨吉儿这句话。
只是……
他……他真的没法允诺什么。
这样或许很卑鄙，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二人之间的结合，不过是一个政治目地，本身没有感情基础，也谈不上未来。
他只能保证，在他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尽量对怀中的这个女人好。
两人默默温存了一会儿之后，穆川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吉儿，我看你也有三流的修为，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跟我一个姨妈啊，你见过的，她是我们这些后辈的武艺总教习，也有一流的修为呢。”萨吉儿道。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你们王室的武学又是跟谁学的？”穆川道。
“最早的时候，是苯教的师傅们把武学传下来，后来，我们王室，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沿革，也有了自己的武学。
不过到了现在，因为苯教被杜绝，大部分可以修炼武功的途径，都得经由佛教的上师们的传授，上乘的秘法也都在寺院里面。”萨吉儿答道。
“那你们王室的武功，我能看看么？”穆川提出一个请求。
他作为一个好武之人，自然对这些异域的武功颇感兴趣。
“嗯……”萨吉儿似在犹豫。
“怎么了，不方便？”
“不，不是，只是，我们王室的一些武功，是传女不传男的，郎君要看的话，有一些不能看。”萨吉儿抱歉地说。
“没关系，对于高不高深，我不在意，我只是想看一下你们的武功路数，观摩观摩。”穆川表示道。
“那郎君跟我来，我们王宫里，有一个藏书间，专门存放一些武学类的书，我现在带你去看。”萨吉儿从穆川的怀里起来，说道。
有萨吉儿这个小女王带领，去看书的过程很顺利，就是有一个负责看管书库的老妪，还是紧盯着，可能是怕萨吉儿泄漏给穆川一些秘法。
穆川知道这王宫里的，好多都是她们苏毗王室的先辈，也不在意。
只是这一看，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萨吉儿噘着嘴，很不乐意。
一开始，穆川因为有一些词汇还不太懂，得请教她，她自然兴致勃勃地为穆川讲解。
可是，穆川看书太入迷了。
连午饭叫他去吃，他都没去。
甚至到后来，穆川渐渐熟悉了那些词汇后，更是光顾自己看书，都把萨吉儿给忘了。
这气得萨吉儿干脆一跺脚自己走了。
等穆川发觉这些，还是被一个心底的声音打断的。
“哥，你都多少天了，还待在那个苏毗么？”
听到是妹妹的声音，穆川当即一紧张。
“唉，没办法，我这个说也不好当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多赖慈安法师的人情，才让那苏毗女王终于答应出兵助我，可是兵者，国之大事，想完成出兵事宜，还得不少时间呢。
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我可能知道了象雄语要在哪里学了，女王答应会帮我。”
穆川连珠炮地说着，生怕妹妹起疑。
他害怕那事被妹妹知道。
出卖自己肉体的人，总是想尽办法瞒着家人。
他也一样。
“哥，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从吐蕃回来后，就一直想办法，破开《秋山舞剑图》的秘密，今天，我终于有了重大突破，等我找到那幅画所画的地点，这画中的谜团，应该就可以解开了。”穆湄言下颇为高兴。
“那太好了，你加把劲儿，一代剑尊所遗留之物，我想一定非同小可。”穆川装出很兴奋的样子。
心里倒是大松了口气。
妹妹既然正在破解《秋山舞剑图》的重要关头，应该就没心思关注他这边了。
兄妹二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才断了联系。
穆川抹了抹额头的细密汗珠。
眼见天色已晚，他放下书，跟那位一直静守在书室里的老妪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不用说，今天晚上，肯定又得挨一顿冷遇。
……
第二天，穆川很早就醒了。
就像前几天一样，冷遇是冷遇了，可是，和好也会很快和好。
今天是他受封“牛侯”，举办仪式的日子。
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
整个仪式忙完，又过了一天。
仪式举办得非常隆重，大部分苏毗的贵族和大臣都来了。
另外，女王还特意邀请了一批普通的民众前来观礼。
她需要让穆川受封“牛侯”的消息传播开，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甚至在她的操纵下，穆川和萨吉儿二人暧昧的关系，也以一种小道消息传播的方式，闹得几乎尽人皆知。
穆川的感觉是真的受罪。
他一开始还觉得，参加这个什么受封仪式会很新鲜。
结果就是当一个木头人，任人摆布，实在是心累。
晚宴的时候，又是一场很麻烦的交际。
他对那些苏毗的贵族大臣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但是礼不可废，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付完了这一切。
所以等到了晚上，郁闷了一天的他，就迫切地想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发泄。
这让萨吉儿一个晚上就告饶了好几次。
接下来的两天，就是出兵的具体事宜，要忙碌了。
一番磋商之后，女王最终是决定，派出一千人的兵力，由一位王室的女将率领，陪穆川前往贡布丹增堡。
一千人的兵力，其实真的不少了。
别看中原的大战，动不动都是几万几十万的，那毕竟是中原。
吐蕃的人口就差太多了。
萨吉儿跟穆川讲过，苏毗的总兵力，是二千人。
当然，这只是指常驻兵，若是调动民兵的话，那没法算。
因为一个成年的牧民，就可以当作是一个民兵。
派出的这一千人里，有五百是士兵，五百是牧民。
这五百牧民，就相当于是中原的辅兵。
辎重的运输，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守夜等等，都主要由这些辅兵负责。
当然作战的时候，这些辅兵也能够提供一定的战力。
穆川希望的，最好还是不战而胜，能不打就不打。
如果为了救一些人，牺牲了另一些人，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