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邵峰有些烦躁,没见他正忙吗?
“进来!”语气很不善。
如果是楼下的沈蓓妹纸上来敲门,邵峰可以很大度的予以谅解。
探头进来是一个五彩缤纷的脑袋。
邵峰咧着嘴呲着牙齿笑了,笑得满嘴的白牙寒光森森。
花毛有多久没敲过他的办公室门了?似乎好久了,久得他都没什么印象。
“老大,宁远他……站实,入门了。”
花毛没有给邵峰再笑下去的机会,那笑容太恐怖,他一直都学不来,每次见到,晚上总会做噩梦,赶紧道明来意。
只是说得也很吃力,宁远那小子,给花毛的冲击太大了。
简直是妖孽,才区区两天时间,就达到桩功站实境入门,闻所未闻啊。
想他花毛也是天才之资,当初勤学苦练,花了两个月才站实境入门。
这人比人……花毛恨不得掐死那小子,比得他都没脸做人了。
“什么?”
邵峰脸上的反应,如同花毛料想的一般,震惊,对,就是震惊。
花毛主要是想看看老大震惊的糗样子,才冒险过来敲门告知这一耸人听闻的消息,否则,下面小弟一大把,他犯得着以身赴险?
“真的!”
见到老大震惊之后眼神危险地眯起,花毛赶紧肯定。
“走。”邵峰身影一闪,已经出了办公室,顺便把碍事的花毛,给挤得撞到对面走道的墙上,居心不良,想看老大的笑话,该惩罚!此等邪气不可助长!
花毛的不倒翁技巧,面对邵峰一点用处都没,他趴在墙上,无力地捶着墙壁无声控诉,苍天啊,大地啊,我今天还没做缺德事啊……
邵峰知道,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花毛是不敢骗他玩的,除非花毛准备浪迹天涯,去非洲与黑哥们去做伴。
只是宁远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达到了站实入门?
天赋再厉害,也不可能如此妖孽啊。
站桩基本功是站出来的,来不得一点虚假。
只有站久了,加上一点天赋,站着站着就突然有了感觉,促成桩功和吐纳同步。
别人讲解得再细致,分析得再多也没卵用。
邵峰像道轻风刮进高三强化班,并从人缝隙背后毫不费力挤进去。
把所有不练功、光知道看别人练功的学员给挤得东倒西歪。
邵峰轻咳一声,威严地用完好右手朝教室里的空地一划拉,准备怒骂的家伙,看清是蛮不讲理的馆长,都赶紧把脏话给吞回肚子,乖乖地散开,各自练功,连声音都不敢弄出来。
花毛收起忧伤,站到邵峰身边,另外一边是班里的大姐头宋晓雯。
他们两人可以不受班规约束,班上谁不服气,先练到一品四层再说话。
三人静静地看着面向墙壁站桩的宁远,谁也没有开声。
桩功练得怎么样?他们一搭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在等,等半个小时过去,第一道坎过了,宁远就算是真正过关。
不多久,负责指导高三强化班的陈海教练过来巡视,在门外就觉得教室里安静得异常诡异,像是没人一样,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情况是不靠谱的馆长在里面镇着,第二种就是里面真的没人。
陈海倾向于第一种,学员们还没胆子集体罢课。
再头铁的学员,也不敢带头干这事,馆长是专治各种不服的砖家。
陈海推门进去,果然,馆长在里面摆造型呢,其他学员一个个像是在演木偶剧,还是不带配音的那种。
邵峰没回头,朝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花毛很狗腿地搬来一张椅子,放到邵峰身后,得意的瞟了眼边上的宋晓雯。
宋晓雯用唇语无声说了三个字马屁精!
邵峰老怀大慰地坐下,给了花毛一个“我看好你”的鼓励眼神。
陈海被这古怪的一幕勾起好奇,悄无声息走进教室,走到花毛让开的位置,才看到,前天晚上收的那个叫宁远的才入品小家伙,正罚站面壁呢。
新人嘛,难免会犯错……特别是馆长老大,有时候喜欢在鸡蛋里挑鱼刺。
不对,是站桩的站实境!入门级别的站实!
陈海惊得差点低叫出声,他记得很清楚,新来的宁远没有一点站桩基础,像他这种行家里手一看就知,学没学过,学了多少,在他眼前是无所遁形。
最叫人费解的是前天邵老大还亲自出手调教,他也就稍稍多留意了一下。
果然妖孽啊!难怪值得邵老大亲手调教。
这才多少时间?才两天,就达到站实境入门了。
邵峰得意地冲惊呆了的陈海一挑眉头,怎样?老大我还是如当年一样目光如炬!
陈海赶紧低眉顺眼举起大拇指比了个赞,他当年也是老大亲手调教……啊呸,教导的,才考进了渝州武修大学,现在是大二学生。
帮老大教学员,也是还老大当年的情,顺便赚点丹药费。
半个小时很过去,又稍多等了几分钟,邵峰见宁远仍然没有起身的迹象,对花毛一使眼色,花毛会意,走到宁远的侧前方,伸手在宁远肩头一推。
花毛用了巧劲,把宁远给推得平平滑出几步,还保持站桩姿势。
宁远从忘我之中清醒,收功站起,这才发觉邵馆长坐在不远的地方,赶紧叫人“馆长,陈老师,花……班长,宋师姐。”
一个个都叫到,除了叫关冬云的时候,差点把心中一直在叫的诨名叫出,引起了花毛强烈不善的眼神忙改口,礼节没挑剔的。
这是他摆摊总结出来的一点小诀窍,嘴巴甜点不会吃亏。
邵峰笑得像一只偷了鸡子的狐狸,站起来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宁远小跑上前,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自从在小树林里,看了五中其他同学的站桩之后,宁远很庆幸他当时英明无比地选择了合道馆。
还因为他的天才之资,引起馆长重视并亲自教导,他自豪啊。
邵峰闪电般一伸手,搭上了宁远的左手腕。
宁远很不自在扭了扭身体,让一个大男人摸来摸去,还反抗不得,好没面子。
心中也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安,他站桩进步,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看馆长怎么说吧,就刚刚一瞬间,说辞借口他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