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能练出浩然正气的人,都是品性端方、心有大义的人,可是,当年桓战的事,却又是真真切切的,他查到的证据也都是真的,就连当初被截住的桓战,也在他面前亲口承认了所做所为。
“太公,潭怒当初是什么修为?”杨桃溪又问。
“他并没有修为。”老太公愣了愣,摇头。
“那他怎么会得您的赏识的?下面的人服他吗?”杨桃溪疑惑的问。
“他虽没修为,但他懂医,我将藏书楼交给他管理,也管得极好,在门中有极好的人缘,倒是没听说有谁不服他。”老太公说完,看着杨桃溪问,“你还是怀疑他?”
“一个能修出浩然正气的人居然能背叛,而一个用蛊如神的人却不是叛徒,我还是有点儿想不通。”
杨桃溪坦然的点头。
“太公,他的所做所为,实在不是光明正大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他为了养出媚蛊王虫,不惜用他亲儿子和别人当蛊人,这样的事,是一个正派的人能干出来的吗?”
“肯定不能。”老太公没有犹豫的摇头。
“所以,我还是觉得潭怒有大问题。”杨桃溪说出自己的见解,“您说当年桓战的同伙一个都找不着,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同伙,为什么连您都找不着?除非,有人在包庇。”
“……”老太公的脸色微变了变。
“当年您交托调查的人是不是潭怒?”杨桃溪留意着老太公的脸色。
“没错。”老太公怔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叹气道,“难道,竟真的是我看走眼了……”
“潭怒已经被抓起来了,当初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一问就知道了。”杨桃溪也不敢深究下去,忙打住了话题,“太公,您放心,我不会把功法传出去的,我们家的麻烦够多了。”
“唉,若真的那样,我岂不是愧对儒门的列祖列宗。”老太公的精神一下子蔫了下来。
杨桃溪吓了一大跳,急忙安抚:
“太公,您别这么说,我听说,当初很多人都盯着儒门的势力,都想收为己用,那时,发生那样的事情,必定是有大势力的人在谋划,要不然怎么会没有痕迹?所以,这不能怪您。”
“就算那不能怪我,儒门也是毁在我手上的。”
老太公摆了摆手。
“你不用担心我钻牛角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从我把名册交给你的那时,我就什么都放下了,现在,你是当家人,换成以前的说法,你才是门主,这些事都是你该操心的。”
“……”杨桃溪愕然。
她还担心老太公心里不舒服呢,哪知道,他来了这么一句。
“既然潭怒找上了你,那你就顺着这条线查吧,查出真相,也算是为当初战死的那些同门做个交待。”老太公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书,“都收起来吧,余下的一会儿来我房里拿。”
“……”杨桃溪愣愣的看着老太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为嘛她有种掉坑的感觉?
“记得,儒门不可建,书院却做得,这些书可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我老了,接下去的事情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老太公伸手,拍了拍杨桃溪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儒门活着的人,都在我给你的那本名册上,能不能用,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