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西南战事吃紧,他这个蛰伏多年的军师,怕是要出山了,可眼下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清楚,景宁和杨氏之间的关系又如此紧张。
“老爷,您这茶都凉了,要不小的跟您换一盏?”靖明神色凝重。
“是谁要害景宁?清月一死,又死无对证了。”郑安宴只感到脊背发凉,不晓得原来自己府上竟然出了这种事情,“靖明,去查查怎么回事儿。”
此时已是午后,晌午的日头早就西斜到了天边,景宁懒懒的站起来,看到旁边碧华忙碌的身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姐,你醒啦?”碧华看到景宁朦胧的双眼,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感到快乐过。自己跟在小姐多年,小姐现在终于明白了谁好谁坏。
“碧华,我要去见父亲。”隐约中,景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事就和父亲有关,可是,她又不晓得是什么事情。
“小姐,这会儿老爷怕是还在书房吧?”碧华顿了顿,“听说,老爷得了一卷书信,便再也没有出过书房,已经在里面呆了几个时辰了。”
碧华也是恍惚听到外面有人说的。
景宁猛然想起前一世的时候,碧华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死去的,当时爹爹应该是去了西南战区。
对,西南战事……
当年,皇帝陛下密诏蛰伏京都的军师郑安宴,去西南坐镇。之后府上发生的事情,景宁就一清二楚了。
“去看看。”景宁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报仇,她要让他们把这些年来欠她的统统还回来。
书房外,郑景宁深吸一口气,抬起白皙的小手,准备敲门。
然而,刚刚抬起的手,就被斜刺里窜出来的一个人给捉住了。
“景宁!”来人一身黑衣,双眸深邃,郑景宁的心还是不由的一紧。
“三殿下,请自重,这里是我府上。”景宁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三殿下的怀里。三殿下顺势一捞,景宁早就被他禁锢住了。
景宁的心越来越沉,这是父亲书房的门口,三殿下是如何进来的?再说了,又是谁给三殿下报的信?景宁此刻可不想让自己功亏一篑,刚刚和父亲关系修复一些,现在又要被三殿下给毁了,这事儿景宁是万万不会做的。
“景宁,为何要爽约?那天,我整整等了你三个时辰。”三殿下虽然穿着紧身夜行衣,出现在午后的宰相府,但根本无法掩饰住他俊朗的身形。
景宁一个恍惚,似乎回到了上一世,自己爱他入骨,只是,也仅仅是一个恍惚而已,这一世,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是早就确定好了的,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呢?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景宁被三殿下紧紧的抱着,她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一定是杨氏让三殿下来的,不然的话,他贵为三殿下,是怎么都不肯来的。
想到杨氏既然就在旁边,不如将计就计。
果不其然,在厅堂柱子后面,杨氏的唇角微微上扬,悄悄对身边的人说了声什么。
看时间差不多了,郑景宁嘴角含着几丝笑意。
“抓刺!抓刺!有人要害我父亲。”当郑景宁的笑意渐渐收拢的时候,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让三殿下眼神凝重。
“郑景宁,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说完,三殿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嗖的一声,就翻到了墙外。
他本来就是个中高手,而身在皇家,这种必备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本以为,可以和郑景宁情意绵绵,没想到竟然被她耍了,可是,这个丫头着实有点意思,让他不由的越来越感兴趣。
三殿下匍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他倒要看看郑景宁在玩什么花样。
郑景宁知道,此刻三殿下并未走远。
哐啷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了。
门内,是一脸凝重的郑安宴,门外,是一脸惊恐的郑景宁。
“爹!”景宁一个踉跄,就要扑倒郑安宴的怀里。
“老爷,您千万不要生气,景宁就是因为年纪小,才会被歹人迷惑,不然,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在您书房门口和情郎私会呢?”语气中肯,善解人意,蛇蝎心肠,正是杨氏一惯的风格。
“歹人?姨娘说话可是要注意的哦。”景宁一边说一边喊着眼泪,对郑安宴说道,“爹爹,刚才门口有刺要害女儿,女儿好怕。女儿和他纠缠好久,怕他进去害爹爹。”
看到郑景宁一边哭一边说,郑安宴的心早就融化了,况且女儿是因为和刺纠缠怕自己受伤害才在门口的。
“景宁不哭。”说完帮郑景宁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杨氏一眼,又想到战事吃紧,便也不想再却追究什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家里保持安定,不想再和杨氏计较什么。
“我跟景宁有几句话要说,你先回去吧,这个家里离不开你,去处理其他事情吧。”郑安宴拉着景宁的手往书房走去。
郑景宁心里明白,父亲应该很纠结,作为朝中宰相,本身德高望重,可是眼下西南战事吃紧,一切都要以对抗外侵为重。
国家的安宁,还要靠边疆来保卫。
所以,朝中宰相分左丞相右丞相,另外一个也完全可以替父亲来工作。因此,西南战事,父亲估计是非去不可。
这样,他所担心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此刻,在萧家大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