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这个世界,是否太过冷门,没有一个人物能和我记忆符合半点。”
假若这是李西来熟悉的世界,现今的他,或许是另外一番模样,但这个平行界,李西来毫无印象,以致于让他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
“罢,蝼蚁又能做什么?老王手中的能力,我一定要得到!”李西来单掌捏拳,志在必得,可一想到自甘平凡的王建国,他心生些许感慨。“老王啊老王,你这一身本事,这么多年来,为何甘愿做一个小小的警员?”
翌日,李西来提前十分钟赶来,静等时间流逝,半小时过去,依旧不见王建国踪影。
‘吱呀’门开了,李西来立时站起。
“郝警司好。”
“小李,王建国人呢?”
郝廉点点头,见王建国不在,他那张板着的面孔添了几分阴沉。
李西来看了看表,正想开口。
“等他十分钟。”
李西来坐下,郝廉先他一步说出,看来他对王建国颇为了解。
片刻,郝廉打破房内沉默的气氛。
“小李,你天赋不错,在警校时,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你,你也没让我失望。”
李西来心中纳闷,郝警司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小李是个新人,之前说话太过鲁莽,现在想起都有些面红,幸亏有郝警司提点。”
“年轻人有冲劲才对,王建国这些日子,有没有教你些新东西?”
听到这话,李西来心里登时有了不同的想法。
“老王教我?”
李西来指了指自己,面上满是惊讶,其中还蕴藏一丝不屑。
郝廉叹了口气。“唉!没想到王建国这么顽固不化,他是警队里的老人,我本来是想让他沾沾年轻人的朝气,现在看来改不了,小李,这些日子确实怠慢了你,明天你收拾收拾,来我身边。”
李西来心里一惊,他已有计划,可不能就这么打乱。
不过,听郝廉语气,他似乎是刻意为之,难道?
李西来掩盖住诧异,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好!”
似乎是看到李西来眼中不一样的热切,郝廉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西来,给我倒杯水。”人还未至,声音先来,光听这声响,足以想到王建国的懒散模样。
王建国推门而进,一眼看到郝廉,他漫不经心的表情稍稍一收。
“郝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那不是见不到你王建国?”
王建国毫无惧色。“这个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怕是没法改。”
郝廉也没多少着恼,他瞥了眼李西来,看似责怪的斥问:“这些天干什么吃的?”
“急不得,郝警司请走吧。”
郝廉瞪了王建国一眼,起身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李西来,倒了杯水。“老王,你可真威风,郝警司的面子都不卖。”
“我卖他面子干什么,都是同……”王建国声音急停,喝了口水。
李西来权当没听见,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老王,郝警司让我明天去他身边,这办公室,又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啰。”
王建国持杯的手一顿,旋即笑了笑。“也好,总不能让你跟我浪费光阴。”
期间两人一切如常,王建国扯些有的没的,李西来跟着插科打诨,时间过得倒快。
路上,不如白天融洽,两人俱都有些沉默,王建国的脚步依旧慢慢吞吞,李西来却颇为轻快。
等红绿灯的当口,王建国突兀出声。
“西来,你为什么当警察?”
“老王,你这副表情,让我想起学校里的思想政治老师?你和他就差一副眼镜。”
这调笑的语气,换作往日,王建国可能会乐,但今天,他稍有些严肃。“别嬉皮笑脸的。”
“自然是为了同犯罪分子作斗争,打击邪恶,匡扶正义,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王建国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说人话。”
“威风!”
“没了?”
“没了。”
王建国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想清楚,郝廉有些着急了。”
“是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当警察的初衷,仅仅是一部小时候看过的幼稚片。”
王建国不屑冷笑。“幼稚!”
“那你呢?老王。”
面对李西来的询问,王建国笑容一止,他一翻久远的回忆,似乎那初衷比起李西来还更幼稚三分。
若干年前的他,在小孩游戏中,只能当匪徒,这激起了他的不甘。
王建国面容慷慨,掷地有声:“当然是为了打击无耻败类,匡扶世间公道,还天下一个太平。”
李西来苦苦憋住笑意:“老王,果然比我高明不知多少,李西来自愧不如,但你近义词用的不够啊!”
“还能怎么样?墨水有限,只能说个七八分,意思你懂就行。”
王建国面色淡然,接受李西来假意膜拜的目光,两人谈笑间过了斑马线。
“西来,你愿意留下吗?”
“老王,我不在郝警司手下办事,难道跟着你守饮水机?这可一点都不威风。”
“混小子,就知道遮遮掩掩,你自己不会主动提出来?”
李西来心中微感诧异,旋即释然。“我面皮薄,不喜欢吃闭门羹。”
“他功夫不够,恐怕误人子弟。”
“我倒感觉郝警司一身正气,总比某不思进取的家伙要强。”
王建国仿佛被气到,不禁咳嗽两声,李西来连忙关怀望来。“口水都能呛到,老王你果然不是凡人。”
“走,进去买瓶水喝。”
“正好,老王,我也有些口渴,应该要喝饮料,八块的那种,比较适合我现在的情况。”
王建国咳嗽声更急,李西来不由搀扶住他,两人心近许多,不急不缓走向路边小卖店。
挑了两瓶最贵的饮料,老王从裤腰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面皮微微抽搐。
李西来却是一脸笑意,他心中大石落下,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一瞬间消散。
面对老王,他的心机或许不该这么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