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到尽头,传说之人始终是传说之人,不管今时如何,以后定然光芒盖世,天皇打的只能是以后的主意。
心中有了芥蒂,孙山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坦然,正好李西来相邀,便也应下,两人一道赶回。
山田府上一如昨日,行人远远绕开,不仅是因为权势,更有坊间的流言蜚语。
两人入内,李西来悚然一惊。“人呢?”没错,人呢?往昔这府上的下人虽然没一个好东西,但毕竟人还在。
今天一回来,府上空空荡荡,两旁院边的泥土里,甚至长出几株绿油油的柔弱野草。
孙山急道“李兄,快,山田小姐。”
李西来不需言语,急步奔入大厅,凝神四顾间,心里也有些慌神,孙山紧随其后,理智许多“厅中桌椅俱都有过擦拭,应该还有人在,关键是找出这人,问出山田小姐下落。”
李西来双手紧握,脸色不觉沉下,从厅中直入内院,聚神于耳,听闻异响。
“光子还在!”李西来喜形于色,不顾身后孙山,大步走向光子房间。
“光子?”小心敲门。
“回来了?”痛哼声不存于耳,房里的主人淡然一语。
李西来推开门,光子正好端端坐在床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可把我急的。”
笑着接近,然而脚步顿住,光子额头渗出细密一层汗液,臀下的床单有着一朵朵不规则的小花,那是用力拧过的痕迹,其中有几朵,可见微冒出头的棉絮,方才的主人险些将它们抓破了。
李西来一阵心痛。“身体不舒服,别强忍着啊!”光子嗯了一声,眉角痛意却未散去。
面对这种情况,李西来也毫无办法,他曾用过冰山雪莲,可依旧治不好光子这不知病源的顽疾。
轻轻坐在床沿,搭住光子的手掌,发觉很僵硬,她还在承受病痛,并没有像表面上这么放松。
“我没事。”光子移开手。
李西来一笑,追着不放。“汪汪!”小白从床底下钻出来护主,明明孬的连只老鼠都怕,偏偏还敢对李西来吠叫,真不知道说它还有胆子,还是说对李西来成见极深。
光子一言不发,脑袋却凑过来几分,似乎想要靠在李西来肩头。“能舒服些吧?”李西来笑着握住光子的手。
正待回答,孙山来了,光子身形一正,刚才的动作,好像只是李西来的幻觉。
孙山发现两人,也是松了口气,床底下冒头的小白,一看见生人,吓得后腿一缩,藏得严严实实,看得李西来无语,真是太孬了,但光子说它勇敢,以现在这副孬相推测,会有多勇敢呢?
孙山目光紧盯光子片刻,那细密的细汗吸引了他的目光,皱眉时似乎有所思索,再看床单上一朵朵用力抓出的小花,一时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光子微声道“我有点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还痛吗?”李西来关心道。
“好多了,我想睡会。”光子摇摇头。
李西来握住的手掌也软化几分,似乎那痛意真的过去,放下了心,也放下了手。
光子躺在床上,李西来为她盖好薄被,不一会儿,光子就睡下了,睡着的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很甜,那是安心的味道,因为李西来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有很多不快,但他回来就好。
孙山眼中有一种他不明白的情绪,似乎是羡慕,然而李西来才不会去关注,他小心退出,掩好房门,小白发觉他人都离开,偷偷探出头,李西来凶道“别吵到光子,不然炖了你。”
小白畏畏缩缩的叫了两声,显然不甘示弱,李西来无奈道“孙兄,你吓吓这畜生。”
孙山扫去那自己无法分辨的情绪,食指贴在唇边。“嘘!”小白尾巴一夹,惶恐的钻回床底。
“呃……”李西来不知是高兴呢还是苦笑呢?
两人来到内院石桌前坐下,闲坐片刻,李西来起身让孙山稍等,走到后院,见光子父母在安详晒太阳,知道这些日子是由光子在照顾他们,也就放下心来。
李西来复回,孙山道“是去看山田先生?”李西来点点头。
便不再言语,孙山不时打量这位十分年轻,或许算少年人的男子。
从一月多前,两人交谈,李西来知道他的身份,表示愿意力所能及的帮忙开始,直到在伊贺家中一来一回,孙山在心里,已是将他当做朋友,想必李西来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还有一些弯弯绕绕,比如说光子郡主,或者其他。
不过既然是朋友,有些事情或许也该知会一二,免得以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孙山斟酌一番,开口道“李兄,山田小姐是在强装,想来你也看出来了。”
李西来叹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可惜手里并无解决的办法,这种病症不知下手。”
“这不是病,而是一种磨炼。”
“磨炼?”李西来皱眉道。
“同为传说之人,我对七窍玲珑的了解,可能比李兄更多,这是属于七窍玲珑的磨炼。”孙山道。
李西来道“你也有吗?”
孙山尴尬一笑“这个到没有。”
李西来翻了个白眼,孙山摇头一笑,光子是七窍玲珑,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比他的身份弱。
但两者终究是不同的,七窍玲珑要受到磨炼,孙山却不用,盖因他的身份,生来便是万千荣耀加身,哪里会受到所谓磨炼,要磨练也是外人给予,他不会遭受光子这种痛苦。
孙山道“七窍玲珑有七劫,七劫尽过,也许那时候,远超于我。”
有听到关于劫难的说法,李西来不由沉思,之前张老同样和他说过,难道光子的病痛,就是那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