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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我们如何收集,这段时间一来,它们都只在前行。”鲁琨随口说了句,能看的出,此时他的脸上,那难看到无法言说的神情,是多么排斥这件事。
    其实,文起早在尖碑世界就干过这件事,但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是刚到尖碑世界,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的必要手段。
    而鲁琨的神情,文起敢肯定,他是头一次,会是他终身难忘的一次疯狂体验。
    但这都是为了活命,真是骑虎难下……
    停在原地会被一直跟随而来的野兽吃掉,但随着瓦克里前行,这么跑下去,一样会面对体力不支,落在队伍后方,被饥饿难耐,时刻寻找机会的野兽吃掉。
    但好在有文起等人的陪伴,鲁琨愤懑难平的心,多少有了同病相怜情感,好用一种较舒缓的方式,化解心中的苦闷与不平。
    文起没有回答,皱起的眉头,抗拒心理却更加坚定辛巴鲁的这个办法。
    夜深,峡谷内越发阴寒,但有瓦克里在前作为天然挡风墙,文起也不觉得寒冷,只是随着速度的放慢,瓦克里身上的难闻气味,一阵阵骚臭味道,钻入鼻中,让人呕吐感倍增。
    兽群地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大有停下来休息的迹象。
    跟随在它们身后的文起,也放慢了脚步,慢跑变成了慢走,几乎是发生在思考要不要弄来瓦克里排泄物,掩盖身体气味的思考间。
    内心的抗拒无法战胜对生存的渴望。
    眼前能保住生命的只有这一个有效的办法,如果不加以利用,瓦克里再次行走起来,那么四人面临的是很快跟不上前进的队伍,落在后方,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
    四人中最累的莫过于文起,好在与巨岩龟深度连接,掌控起来不算太累,精神消耗大,但果冻的消耗更大,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勉强可以支撑,以至于巨岩龟驮着岩鳞兽,始终跟在文起身后,没有脱离队伍。
    如果可以安全无恙地乘骑幼兽,那么文起可以安心地伏在它的背脊上,全身心控制巨岩龟,身体与精神同时得到较好的恢复。
    这也是文起不得不做出决定的原因。
    就在文起打定主意,心里有了主心骨的时候,只见完全停下脚步,队伍休整的瓦克里,最后一头也是距离文起最近的瓦克里,果真排泄了。
    这让为如何收集排泄物的众人,既欣喜又难受。
    辛巴鲁没有想那么多,见到如何好的机会,当先迈步而出,小心翼翼接近着最后那头瓦克里。
    只见神情放松的瓦克里,根本没有注意身后,正不断向它靠近的辛巴鲁,而文起等人在辛巴鲁动身之际,已经躲到身旁的岩石后,他们可不会傻站在哪里。
    八个人太过显眼,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引起瓦克里警觉,他们便会暴露在群兽的视野之中。
    更何况被围在中间的幼兽,此时正悠闲地四处打量着,有的已经相互碰撞,大闹了起来,似乎精力非常旺盛,并没有因为长途跋涉,而出现疲累的迹象。
    躲在岩石后的文起,注视着辛巴鲁的一举一动,还要时刻提防游走在明暗线上的凶兽。
    瓦克里停下行进的脚步,也给它们创造了猎食的机会。
    打开手中拿着的方形小盒子,取了一块果冻,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果冻,滋润着干涸的精神力,乏力的身体,疲惫的精神陡然一震,那种虚弱无力感,被如潮水般涌来的能量滋养,文起的身体与精神渐渐有了充沛的力量。
    文起的精神恢复过来。
    姜还是老的辣,若论生存与采集,哪怕经历尖碑试炼的文起,也是自叹不如。
    只见谨慎的辛巴鲁潜行到了瓦克里身边,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更没引起瓦克里的警觉,在后观看的五人,没有一个放下悬在嗓子眼,几乎停止跳动的心。
    辛巴鲁悄无声息,从他的背包中取出一个发着淡淡光芒的木质杯子,那个杯子不算小,闪动着微弱的青光,杯口有伸展了的手掌那么大,而慢慢蹲下身子的辛巴鲁,屏住呼吸,将杯子伸了出去,不一会儿的时间,那个空荡荡的杯子就装满了黄黄的液体。
    金黄色光芒映在眼中,散发着刺鼻恶臭,时刻侵袭着辛巴鲁,但他强做镇定,没有思考的余地,盛满金黄色液体的杯子,转身向多多罗安躲藏的大岩石跑来。
    文起将辛巴鲁的整个采集过程瞧在眼中,不禁心里为他的高超本领喝了声彩。
    心里有的那点芥蒂,化成烟雾,消散一空。
    众人与兽群的距离很近,但辛巴鲁的移动速度却很慢,他的举动是怕停下脚步四处打量的瓦克里发现,又要小心装满黄色液体的杯子,液体在奔跑晃动中洒出。
    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慢又如此滑稽的动作,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件事情好笑,反而觉得辛巴鲁无比神勇,并透着精细。
    金黄色液体被带了回来。
    文起四人聚在多多罗安身旁,四人关注的焦点,辛巴鲁带回来的黄色液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涂抹,就见辛巴鲁将这杯盛满金色液体的杯子放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后随手抓了把地上松软的泥土,用手轻轻碾碎,将大颗粒土块碾压成细小碎末,和在液体之中。
    动作很快,且不是回头看向仍在休息中的兽群,必须要赶在它们动身前往峡谷深处之前,将液体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只见细小的泥土融入金色液体之中,经过树枝的搅拌,开始粘稠起来,直至用手可以拿起一块,湿湿粘粘的软泥,就算完成,在文起异样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道。
    这一幕,就如文起之前地球上所看的电影中的原始部落般,部族为了打生存,在打猎或重大祭祀仪式前,进行的“纹身”活动。
    只是不同的是,眼前不是白色,或染着其它颜色的泥土,而是又黑又臭又脏的黑子,将算是干净的脸庞,抹的满脸黑漆漆,在岩石的阴影中,更加恐怖。
    同时对金黄色液体的抵触心理,也小了几分。
    辛巴鲁身先士卒,胡乱涂抹完脸庞,又抓了把摸向自己的胸前,背后,以及腋下,还有臀部与大腿,用量的多少已经不那么重要,关键是掩盖自己身上散发的微弱气味。
    那是能够让嗅觉灵敏的瓦克里辨认出异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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