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醉酒去麑院找幻玺栎后,我已经没有再去麑院了,这日再次去书会竟惹来一群小仙的指指点点。
“她这样的姿色还敢勾引幻栎仙君。”
“就是,她上次仙法比试可丢人了,都自己住到泽院去了。”
“花溪无女仙,她可比不得花溪的上神哥哥们,既无样貌又无才学!”
“……”
莲雾见我被嘲笑,正要奚落回去,被我一把拉住:“咱们别惹事,上次本来也是我醉酒失控,再说她们也未必真看清我了,何必自己承认了去。”
为避嫌,我故意挑了个离幻玺栎最远的位置坐下。回头发现,灼哲然不知何时坐在我身后,我欣慰的朝他笑了笑。一转头却发现对面幻玺栎投来的眼神,他正深深的看向我。整堂仙法书会我都没法淡定,我无法从容面对他。
绿逸寒悄悄坐到我身边:“麑湖之滨有个月老庙,你可有时间和我一起去许个愿,据说很灵噢!”
我看着她善解人意的眼睛,点点头。
麑湖之滨。
绿逸寒早早就在湖边等候,麑湖大殿因在湖底而显得有些凉意,但是殿内摆设了很多夜明珠,照得珠链闪耀,金碧辉煌。麑湖大神近年闭关修炼,只是麑湖仙姑主事。
“母君,看我又带谁来看你啦!”绿逸寒扶着衣着素丽,面容慈祥的麑湖仙姑迎向我。
“拜见麑湖仙姑!”我赶紧参拜。
麑湖仙姑迎向我,她忽然愣了一下,走到我面前,定神的看了我,神情有些激动,眼里闪耀着满是温柔,她伸手触摸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绿逸寒赶忙拉住她:“母君,你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她马上回过神,笑着说:“仙姑好久没见着你们,今日又见花溪后辈,一时高兴啊!你们以后可要常来麑湖!”
我第一眼就喜欢仙姑,虽然自幼没有母神的疼爱,但我想母神的眼神应该就是她看向我这般的光芒万丈吧!
绿逸寒带我拜见完母君后便急着去了月老庙。
在月老庙,皓月繁星下,情窦初开的我悄悄许下心愿。
“上穷碧落下黄泉,愿我能和命中注定的那个他撞个满怀。我所爱之人最后成为我的爱人,相知相依,永不分离!”
我们回麑镜的时候天色已晚。遥看麑湖边立着一人,一袭白衣,仙袖飘飘。神族屈指可数的女上神,彷若上神,一直都是冷漠高傲拒人千里,这会儿等候在此想必是有事寻我们。
“你们去哪里了!今日天乙仙尊出关在麑院讲经,你们赶紧去,别错过时辰!”彷若上神厉声呵斥。
“上神,我们去麑湖看望母君了.……”绿逸寒拱手交代道。
“好了,我没时间听你们解释,你快去麑院吧!”说着她走近我,冷冷道,“你就不用去了!”
“我……”,我看着她冷漠的脸,心里不解。
“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不服气的反问。
“上神,天乙仙尊难得出关一次,我想溪诺仙子也想听听教诲啊!”绿逸寒恳求的看向她。
正在这时,一小仙使匆匆赶来,悄悄在彷若上神耳边嘀咕了几句。她面色更加严厉:“你是不是不想去听了!溪诺仙子要随我去泽院先说清一件事情,暂时没法去麑院。”说完一把抓住我的肩闪到了泽院。
“溪诺仙子,有人告你在住处私藏禁书,修炼邪恶之术!你可有话说?”她冷冷道。
“我没有!请上神明察!不知道何人诬告我?”我辩解道。
“有没有私藏,你怎么证明?你可否愿意让仙使搜查你的厢房?”
一旁的莲雾又气又急,“我们公主才不会练邪术,根本就是诬告!”
“这里还轮不上你插话!”她瞪了眼莲雾。
我赶紧朝莲雾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忍着。
我抬头看着彷若上神的眼睛:“清者自清,上神若要搜查,小仙自当甘愿!只是如若小神清白,不知上神如何责罚诬告之人!”
彷若上神看了我一眼,心里一怔,没想到眼前的我性子挺烈!她想起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个人!
尽管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如同名字一样的鲜红焰火,始终在彷若上神心里燃烧着。直到十万多年后在麑镜再次见到花溪女君,她才发现那焰火从没在她心里熄灭过。
“那就让仙使进屋搜查,如是诬陷,我自会责罚诬告之人!”
泽院厢房本就简陋,当初我并不情愿来麑镜仙修,没从花溪带什么多的东西来。仙使很快便搜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我放在柜顶的包裹,翻出遂岩师傅给我的书,神族小仙并不懂花溪族文,于是慌着拿出包裹呈递给她。
她匆匆翻了翻书,她本就能读懂花溪文字。这些书不多不厚但每本都是精华,她一眼就能看懂遂岩师傅对这个小徒弟教诲的用心良苦。想到我的修为和不久前麑镜之巅显露的拙劣的仙法,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多虑了。我毕竟平庸,与花溪前辈女君相去甚远。
她看向我,审视着我的眼睛,淡淡道:“这些可以拿回去了,我定将还你清白,严惩诬告之人!”
麑镜祥福殿。
彷若上神碰了一鼻子灰,此刻正有几分懊恼。她清丽秀美的面容,虽然从不施粉黛,但难掩绝美气质。
六界曾多少英雄俊杰对这么绝美的佳人趋之若鹜,只可惜情劫难历,流年似水,玉女修成上神,心事终难了却。
无意听到小仙传言我最近仙法进步神速,还看奇怪的书。她拿着由头小题大做,却没想在一众小仙子面前失了身份!柳眉颦颦,怒气绕在心间,于是拉了个小仙使罚了下。她明白其实真正懊恼的是自己。
任经纶流转,心劫难历,她再次见到与花溪女君有关的一切,内心依旧无法从容淡定。
麑镜边界的幽暗处,两个玄影人再次出现。
“放出的话可有成效?”身型高大的玄影人问道。
“那些书都是花溪族文,只是普通的内功和典故记载。”另一玄影人回答。
“那是我们多虑了?”玄影人有点不淡定道。
“目前看来是,只是仿若神婆似乎对过去之事仍有余恨。”
高个玄影人忽然哈哈大笑,不语。
“我们可还需要做啥?”另一玄影人继续道。
“你暂时别行动,免得暴露身份,或许我们等了十万多年的这一天会很快到了!”说着继续大笑。
玄影很快随着笑声消散,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