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上床把帘子一拉,李白慕在宿舍内就等于有了一个私人空间,多舒服!
果然,还是家里人考虑的周全,看着自己床铺,李白慕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刘咏开看着得意洋洋的李白慕,刘咏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大学第二天,是军训日。所有的同学早早地到了换上了不太合身的军训服,来到了东方红广场下的操场边集合。军训教官让班长先点名。20人的男生队伍里缺了1个人。班长刘水核查了后,跟军训教官汇报“报告!男生20人,实到19人!李白慕缺席!”
军训教官非常严厉,高声质问班长“李白慕请假了吗?”
“报告!李白慕没有请假!我这就去宿舍查看!”班长刘水是北方人,眉宇英气十足,声音洪亮。
在昨晚举行的法律系大一新生的班干部公开公平公正友谊争夺赛中,刘水成功地击败了一位竞争对手,拿下了班长的席位。
“速度找回来!罚他下午加站军姿一小时!”军训教官说。
“是!”刘水又是一声响亮的回答。
不远处的,管理学院的军训队伍里。刘咏开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李白慕缺席军训的消息。这个李白慕不简单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军训第一天就敢不请假就缺席军训。不会此刻正在某个网吧里玩游戏吧,他也想去看看这个李白慕在搞什么鬼?
于是,刘咏开佯装中暑,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同学刚站了不到十分钟军姿,还没流汗。军训教官安排两个身材削瘦的同学搀扶刘咏开回宿舍休息。看着刘咏开离去的身影,军训教官一个劲地摇头说“现在的学生,光知道学习,不知道锻炼身体,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两个同学走后,刘咏开立刻起了床。他在李白慕的床上和书桌下翻了翻。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刘咏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上心李白慕的事。对于自己现在的行为,刘咏开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就是军训不好玩,只是找个别的事玩玩而已。
突然,刘咏开心生一计。他嘴角上扬,神秘地笑了起来。
刘咏开换了一身休闲服,离开宿舍,坐上公交车。公交车驶过橘子洲大桥后往西,在捞刀河边一个安置小区停了下来。没错,刘咏开来到的是李白慕家。他
从女朋友熊小鸽那里得知,熊小鸽家对门就是李白慕家。
刘咏开心中的那一计是假装关心李白慕,告知李白慕父母,上学第一天李白慕就缺课,没有参加军训。然后,嘿嘿,就等着看好戏,李白慕说不定会被父母狠狠地批评一顿。
到了李白慕家楼道口,刘咏开听到一阵吵闹声。声音是从李白慕家传出来的。他加快步伐上楼。李白慕家门没关,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李白慕的父亲李宝钢正吼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用力地朝电视机砸去。靠角落的那台不常开的电视机,发出了一声闷响,屏幕应声裂了。
李白慕奶奶抱着李宝钢的腰,不停地哭着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
不远处,李白慕的母亲赵冬梅坐在厕所门边的小椅子上抱着李白慕的大腿,不停地哭泣。她的衣服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脸上有淤青,手臂在流血。一旁还站了一个在劝架的阿姨,刘咏开认出了那个阿姨,是女朋友熊小鸽的母亲。
刘咏开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他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想惩罚李白慕的计划看来是落空了。
突然,李宝钢抓起餐桌的边缘,准备掀翻餐桌。带着愤怒和哭腔喊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干脆都别过了!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去见那姓阮的,你要不要脸!”
刘咏开一个健步冲上去,摁住了餐桌。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问“叔叔,你喝酒了呀?怎么大早上就闹起来了。”
李白慕看到刘咏开,问“你怎么来了?”
刘咏开回了一句“开学第一天你就逃课,不参加军训。我作为你的室友,当然是来找你回去上课呀!”来之前,刘咏开可不是这样想的哦!
李宝钢看到儿子的同学来了,酒醒了一点。他坐下来,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餐桌,长叹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妻子赵冬梅去长沙周边一个县城望城参加老同学聚会,一夜未归。后半夜,李宝钢给妻子打电话,说可以去接她回家。妻子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地说不用了,第二天早上她就会回家。李宝钢不放心,再打电话过去,电话已经拨不通了,显示已关机。李宝钢忐忑不安,担心了一晚上。凌晨六点,李宝钢早早地收了车回家,在小区门口一直徘徊,等着妻子回家。
七点不到,妻子果然回家了,但是,身边多了个送她回来的男子,妻子的老同学阮冬青。
这阮冬青可不简单,他可是妻子的初恋呀!李宝钢忍着脾气打发走阮冬青,把妻子喊进了家,然后,一个在家里喝起了闷酒,一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想着妻子跟阮冬青昨晚一夜未归,肯定做了对不起自己的苟且之事。喝多了,脾气就上来了,失手打了妻子,砸了家。
这,可是赵冬梅第一次挨老公李宝钢的打。
听到隔壁咂得乒乒乓乓响,赵冬梅的好朋友,也是老邻居,熊小鸽的母亲廖诗梅赶紧跑过来劝架。看场子已经收不住了,廖诗梅立刻打电话把李白慕给喊了回来。
“宝钢,你看你们闹的哪一出呀?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为了个外人伤了自家的和气。”廖诗梅好心劝架。她不相信赵冬梅会做出格的事。多年的好姐妹,赵冬梅一心一意在照顾这个家,不可能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人。
“你让她自己说!她昨晚不回家,是干嘛去了?!”李宝钢依旧不依不饶。
“如果这段婚姻,还需要我来自证清白。我无法可说。我不解释!”结婚20多年,赵冬梅头一回遭遇家暴,心里实在是窝火,而且还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她不愿意做过多的解释。
“你看看!你看看!不说,肯定是心里有鬼!昨晚,他们两个肯定是在哪个宾馆里睡觉!丢人呀!”
赵冬梅越是不说,李宝钢越是觉得她心里有鬼。
“冬梅,你就说出来。昨晚同学聚会后,你都干了什么吧。”廖诗梅说。
“能干嘛!什么都没干!”赵冬梅还在哭。
“爸,你就相信妈一回吧。”李白慕难过地说。
“那,为什么他今天早上送你回家?”李宝钢问。
“同学一场,送一下,不可以吗?他是我同学!不是我仇人!”赵冬梅回答。
这场闹剧,最终在李宝钢的道歉下收了场。
回学校的路上,李白慕一言不发。刘咏开像个保镖跟在他身后,也没说什么。
当天下午,顶着大太阳,李白慕被罚多站了一个小时的军姿。刘咏开同样没有好果子吃,送药的同学发现他不在宿舍,报告给了军训教官,军训教官也罚刘咏开多站了一个小时的军姿。两人站到差点真的中暑,晕倒在草地上。
晚上,李白慕回家洗澡,因为早上的事情,家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李宝刚坐在客厅沙发上半响没有进门,赵冬梅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洗完澡后,他也没有参加班级的聚会。而是早早地回了宿舍,睡了。刘咏开睡前,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李白慕的侧脸,李白慕的眉头微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梦中折磨李白慕似的。
那一刻,刘咏开的内心,不知道为何,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