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储君挨了储太太的一顿销魂掌,她刚酝酿了一下,准备不要老脸的干嚎一场。
就看到打人的储太太反而哭了起来,储君和储爸立刻哄妈妈的哄妈妈,哄老婆的哄老婆。
最后,储君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的,才把储太太哄好。
储先生就没这么好命了,虽然竭尽所能的伏低做小,终没得到储太太的一个好脸。被撵到储奕床上去睡了,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很是让储君出了口气。在路上两人说的好好的,回家绝对不能让储太太知道她抓小偷的事儿。结果,储先生没两句话就招了,骨气呢?诚信呢?怎么当人爸爸的?
今天天没亮,储君就起来跑步了,如果说,之前她是抱着技多不压身的心态想学武。那现在,经过昨天的事儿,她深刻的知道了武力值的重要性。
吃饭的时候,储君忍不住催她爸。
“爸,你今天赶紧去找我大姨父谈一谈,看他能不能答应教我哥和我学武。”
这几天看她爸没动静,估计是没当回事儿。
储太太一听,这闺女小豆丁一个,就敢抓小偷了,要是学武还得了?脸色顿时就变了。
储爸看了一眼储太太的脸色,遂给了储君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没吱声。
闺女,爸帮不了你了,看你妈的脸色就知道,没戏,自求多福吧。
储君一看,不妙呀,这是要反悔呀。也不去跟储爸浪费口舌,他爸最近估计都得夹紧尾巴做人,啥也做不了主。
“妈,这事儿您是怎么想的?”怕她妈直接拒绝,又接着说,“您可得想好了,您长的美若天仙,您闺女也跟着沾光,虽然跟您的绝代风华不能比,也算是清秀小佳人了。将来长大了,走在路上遇到登徒子小流氓什么的,可是要吃亏的。”
储太太一听这话,紧绷着的脸,立即和缓,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可谓冰雪消融了。
努力做严肃状说:“你也不用给我灌迷糊汤,我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吗?”说着还斜了储爸一眼,“不过,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咱们不欺负别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储君和一直竖着耳朵的储奕一听,高兴的喊“妈妈万岁!”
储太太看两个孩子这么高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叮嘱一下。
“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学武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肯定要吃苦的,一旦开始,谁也别想着半途而废!”
储君和储奕赶紧点头答应,保证会不怕苦不怕累,持之以恒。
老婆批准了,储先生自然是要尽快把事情办好。拿了两瓶自己没舍得喝的好酒,就走了。
这一去,一直到中午也没回来,估计是要在那儿吃饭了。
“君君,去你大姨家看看,你爸是不是又喝酒了?跟他说,喝多了就住那,别回来了。”
“好,我这就去。”担心我爸就直说呗,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姨家在储君家西边,那边没几户人家了,再往西走,就是上山的路。
两家离着不远,走着五分钟就到了。
大姨家的门是个铁门,刷了层银色的漆,在农村并不多见。此刻铁门正虚掩着,储君推开门往里走。
走到院子里,就要像踩着石头过河一样,一个石板一个石板的跳过去了!
大姨家养了鸡鸭鹅,虽然极力保持整洁,但收效甚微,只好在院子里铺上一溜石板,从门口一直铺到了堂屋的台阶下。
正满院子溜达的大白鹅看到储君来了,赶紧伸着长脖子,“嘎嘎嘎”叫着,左摇右摆的往这跑。
储君吓得一边跑一边跳,好不狼狈。
别小看这些鹅,凶得很,被他们扭一口可了不得,在农村都能用它们来看门。
好不容易跑上台阶,储君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大姨家房子建在斜坡上,台阶很高,上来就没事儿了。
想到她心理年龄都三十了,如今却被几只鹅追着跑,顿觉丢脸,还好没人看见。
对着台阶下虎视眈眈的鹅发狠:“嚣张什么!等着瞧,有你们被吃的时候!”
说着仿佛已经看到香喷喷的鹅肉被端上桌,就等着她品尝了。遂心情好了起来,咧嘴开心笑了。
转身脚步轻快的就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就顿住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咦?你怎么在这儿?”
周琮毅勾唇一笑,反问道,“怎么?我不能在这儿?”
这丫头白长了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净说些傻乎乎的话,做些傻乎乎的事儿。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想到她刚才让鹅追着跑的样子,就想笑。
周琮毅选择性的忘记,自己今早起床被鹅追着跑的狼狈样子。
储君顿时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能不能的,她说了也不算呀!想到大姨父也当过兵,估计和周伯伯是战友了。
怪不得,昨天她爸邀请周伯伯来家里做,周伯伯一听她家在桃花峪,笑的一脸神秘。
奇怪的是,上一世储君并没有见过周伯伯和周琮毅。
可能那时候她还小,即使他们来过,她也不知道吧。
一进屋,就看到大姨父、周伯伯和她爸正推杯置盏的喝着呢!地上已经有一个空酒瓶了。大姨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周伯伯好,大姨父,大姨、爸。”
“君君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来,过来吃饭。今天蒸的米饭,让你大姨给你盛一碗。也没外人,过来坐下。”大姨父热情的招呼储君。
这个外甥女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平时看着娇娇软软的,没想到还有这血性。不错,投他的脾气。
“是呀,君君,我跟你大姨父可是过命的交情,都不是外人。来来来。”周卫国看到储君很高兴。
“谢谢大姨父,谢谢周伯伯,我在家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又小声对她爸说:“爸,你可悠着点儿喝啊。”
储君坐到大姨旁边,跟大姨聊了起来。
大姨是姥娘第二个孩子,姥娘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大舅最大,四舅最小,储妈老五。因为大姨是女孩儿,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是大姨带起来的。
那时候家里穷孩子多,姥爷去世的也早。大姨又要看孩子又要做家务,吃的苦最多。
因为家里供不起这么多孩子上学,就让大舅和妈妈去上学。妈妈人小又是女孩儿,哥哥姐姐都让着她,从小也没有吃过苦干过活儿。
当初让她去上学她都不去,还是大姨哄着她,每天给她一个鸡蛋,她才去。某种意义上,大姨对妈妈来说就是另一个姥娘。
所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储君和储欣就被送到大姨家。她们跟大姨很是亲近。
“大姨,我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想她了。”大姨家姐姐叫储芳,在县城上高中,住校。
“你大姨父前两天去看过她,说是等你姥娘过生日的时候回来。”大姨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的继续织毛衣。
储君这才想起来,她姥娘的生日快到了,她记得是二月初九。
“哦,今年是谁家买蛋糕呀?”每年大家都是轮流买的。
“刚才你爸还说了呢,他过几天要去县城,到时候他买。”
这孩子,几天没见,今天看着沉稳了不少,说话跟小大人一样。一说到吃,就原形毕露了,到底还是个孩子。
说到孩子,琮毅可真是个好孩子,人长的好,也有礼貌,丝毫没有城里孩子的娇气。
“君君呀,琮毅第一次来我们村,对周围也不熟悉。你带他出去逛逛吧,别闷在家里了。”
“好啊,大姨。那我们去泉子崖看看。”说完又问,“周琮毅,你去不去?”
大姨拍了储君一下,“什么周琮毅,你这孩子,应该叫哥哥。”
“……”我还觉得他应该喊我阿姨呢,哥哥我是叫不出口的。
“行。”
好在周琮毅倒也干脆,站起来就要跟着她走。估计也是无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