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暄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出现在眼前,心里就不舒服,挽起衣袖,警告曹澄别再搞他的女人。他看着奕宁,眼神柔和了许多,让她过来。“奕宁,你还不过来吗?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人吗?以后不要和曹澄来往了。”
苏恬大感不妙,这样下去起暄的心迟早又成了姐姐的,于是把周起暄拉到一旁,小声说她曾经无意间听到,姐姐在电话里让时宇少算两周她的怀孕天数,所以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曹澄的。
周起暄绿帽子戴到家了,又怒了,指着奕宁大骂道:“你让时宇少算两周怀孕天数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想把别人的种算到我头上!”
曹澄挺身而出,指着苏恬大骂道:“人这女人还有脸没脸?就会搬弄是非吗?你姐姐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抢她的丈夫。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苏恬泪眼汪汪地望着周起暄,委屈极了。周起暄百分百相信苏恬,让曹澄别挑拨离间。
两人即将又打起来时,奕宁终于不再旁观,开口道:“起暄,孩子是你的。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周起暄不想再陪她演这场夫妻情深的戏,很畅快地说出了对奕宁极其残忍的真相,“我根本就没有把结婚申请书拿到民政局。为了骗爷爷,我找人伪造了结婚证书。”
奕宁心一沉,腿一软,死死地抓住曹澄的手臂,才没有摔到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起暄,用虚弱的声音让他重复下刚才的话。
周起暄怕她没听清楚,一字一顿,给了奕宁当头一棒:“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我 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恬。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不是野种!”曹澄紧紧地搂着奕宁的肩膀,神色严肃地对着苏恬和周起暄喊道,“既然你们说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娶奕宁,孩子会跟我姓曹!”
奕宁推开曹澄,一脸震惊地问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曹澄抿着唇,眼神越来越坚定。他爱她,爱到可以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对着奕宁,掷地有声地说:“我来当孩子的爸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瓜?奕宁感动极了,但她只能摇头。她从周起暄的眼神中,知道他彻底误会了,也知道他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可他又什么时候相信过自己一次?到头来他从来就不是自己丈夫,她的孩子也重蹈了她的命运,成了私生子。
她不知该责怪周起暄是太早还是太晚告知这个消息,此时的她,只觉得心寒,透彻心扉的那种寒冷。她摘下婚戒,扔到草地上,声音遥远而轻微:“起暄,这八年,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我们重逢,然后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就是这个美好的信念支撑我挺过最艰难的岁月。可是,现在,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说完后,她把头靠在曹澄的肩上,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喃喃道:“带我走。”
“周起暄,从今以后,奕宁和孩子跟你再无瓜葛。她是我们曹家的媳妇,你永远给我记住这一点!”曹澄抱起奕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家。
后来,苏恬找总管一问,才知道曹澄就是大名鼎鼎的澄少,是四少之首,是自己做梦都想拿下的,比周起暄更好的好对象。难怪奕宁那时告诉她,她要见的那个人虽然花心,但是心地善良,为人不错,让苏恬把握住机会。她错怪奕宁了,但是她已经深陷泥潭,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正文 第49章 往事随风逝
曹澄把奕宁安置在郊区的一栋小别墅。他把容姨从周家接来,来照顾一蹶不振的奕宁。
“**,好歹吃点吧。你熬得住,可孩子熬不住啊。”容姨再次拿起碗,劝了又劝。
奕宁的眼珠往下瞅一瞅,是容姨的招牌甜点——红豆粥。她没有胃口,摇了摇头。破罐子破摔,就让起暄的孩子饿死算了。
“**,少爷不要这孩子,你也不要吗?”
奕宁赌气地回道:“不要了!我去医院,把它拿掉算了!”
“你敢?”一直站在门口的曹澄走了进来,生气地训道,“孩子是无辜的。快向孩子道歉。”
孩子已经陪了她半年,成了她生命中无法割弃的一部分,她哪里舍得把它打掉?奕宁含着热泪,说了句“宝贝对不起”。
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粥,在容姨盛第二碗时,随口说了句:“要是能有小笼包配着吃就好了。”她真的是随口说的,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包子铺早就关门了。
但是,她没想到,一个小时后,曹澄带着一身雾气,气喘吁吁地来到她面前,带来了麻生包子铺新鲜出炉的小笼包。
“你怎么弄来的?”奕宁一解嘴馋,眼里终于又有了开心的神采。
“你别管了。我可是曹澄,天底下哪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曹澄让奕宁慢点吃,又一身雾气的离开了。
奕宁实在是好奇,所以第二天,她让容姨载着她来到麻生包子铺,向店主询问起昨晚的事。
店主笑了又笑,叹道:“**,你真是好福气,你老公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本来我已经睡着了,可是他一直打来电话,说他妻子怀孕了,非常想吃我家的小笼包。我一直挂,他还一直打。我是被他求怕了,唠叨怕了,才专门为你做了一笼包子。我老婆因为这件事,今天都不理我了,说她怀孕期间,都没见我对她那么好。”
奕宁不禁哑然失笑。回去的路上,她问容姨,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傻的傻瓜?她不爱他啊,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开,她的孩子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其实你心里清楚的。曹先生他真心爱你,所以他愿意接受你的一切。这几个月,我一直观察着曹先生。真的,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接受曹先生?”
怎么能接受?怎么能耽误他的青春,连累他的人生?奕宁让容姨收拾下行李,再一次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曹澄的人生。
两个月后。
奕宁费劲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着箩筐大的肚子,从衣柜里拿出婴儿衣服,一件一件地摊开,又一件一件地折叠好。
这时,容姨一身水气的进来了。奕宁扭头看向窗外,确实下了好大的雨。
容姨低下头,为难地说曹先生等在外面,问奕宁要不要见他。
奕宁眉头一皱,责怪道:“容姨,我不是让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哪里吗?”
容姨连忙解释,她也不知道曹澄是怎么找到她的婆家,在她回去时,就看到曹澄候在那里。“他一直求我,我都不肯说。可是,**,他居然向我跪下来了。他那么尊贵的一个少爷,居然给我一个佣人下跪,我真的再也狠不下心。”
奕宁咬咬牙,那颗被融化的心又强硬起来,让容姨出去告诉曹澄,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久后,容姨带来曹澄的回话。曹澄说没关系,他可以单方面的爱她,只要她能够让他陪着就好。
奕宁打开窗户,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让容姨再出去告诉曹澄,她不想让他一下子多了两个负担,她不能让他养一个不是他亲生骨肉的孩子。
容姨再次带来了曹澄的回话。她哭着告诉奕宁,曹先生说,不是亲生的,也没关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建立起真正的父女情,就像她和苏砚秋一样。
奕宁捂着脸,用沙哑的声音让容姨告诉曹澄她不会见他。容姨又回来告诉奕宁,曹先生说他会等到她愿意见他为止。
一声惊天闷雷,在奕宁的心间噼里啪啦地炸响了。容姨拉起奕宁的双手,如同知心姐姐一般,告诉奕宁,女人一生最大的福气就是找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这样的福气,让奕宁且行且珍惜。
门口屹立着一个人影,似乎与这瓢泼雨水融成了一体。奕宁撑着一把雨伞,慢慢地向他走去。
曹澄来不及等奕宁走近,跑了过去,抱起奕宁。雨伞落地时,响起两人开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