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引把十个手指头都戴满,故意面露犹豫:“我觉得哪个都好看怎么办?”
沈铎表情不变,道:“选一个订婚当天戴的,剩下的你可以慢慢戴。”
薛妙引的家境虽然还不错,可也没有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不由暗呼痛快。不过在一个阶层中生活久了,就连花钱也会贴合这个阶层应有的程度,薛妙引不敢承受这样的奢侈,笑了笑后认真选了起来。
“这两个哪个好看?”薛妙引反背着两只手,展示着两个无名指上的戒指,见沈铎看过来,便把手背着平伸向前。
沈铎看着伸到面前的纤纤十指,下意识捏上了她的指尖,触到那玉一般光洁润滑的手感,心里破土而出的那支小嫩芽陡然又活灵起来,支棱着叶片急欲挣脱,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了。
沈铎赶紧松开手,指了下她右手上镶着钻的蓝宝石戒指,抬眼迅速扫了下她道:“这个不错,衬你的皮肤。”
薛妙引收回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沈铎见她选定,又问她还要不要别的。薛妙引怕他一个冲动又把什么项链耳坠再依样弄一套出来,连忙摇了摇手,提醒着他晚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然后很自然地把手套进了他的臂弯里。
以往薛妙引陪着沈铎走过不少场合,挽臂也不过是寻常礼节,可沈铎忽然觉得现在哪哪都不对劲,想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纠结又疑惑的神色头一次出现在沈铎波澜不兴的脸上,令注意到他的人都啧啧称奇。
什么时候冰山少帅的脸上出现过这么多表情了?
不过沈铎终究是沈铎,纠结过后也就应付自如了,心里就是翻天覆地了,也依旧能憋着。
薛妙引还不知道沈铎心里经过了怎样的天人交战,觉得反正他是个闷葫芦,自己主动一下也没什么,所以举动之间都是恰到好处的亲近,比如挽个手,拽下沈铎的衣摆什么的。
沈铎却觉得她每一个举动都是在自己心尖上搔,又轻又飘忽,令他逐渐地魂不守舍起来。
趁着薛妙引去洗手间,沈铎喝了两口酒压了压心里的躁动,面向着饭店的窗户看着外面已经璀璨的夜色,脸色融在晦暗光洁的窗玻璃里,分辨不清楚。
沈铎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来才发现薛妙引还没回来,习惯性地拧起了眉。他又等了片刻,抬腿朝洗手间那边走去。
饭店的女服务员见到他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小声道:“洗手间里有位姓薛的小姐,让我来找少帅。”
沈铎猜想薛妙引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旋即就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女服务员见他止步,忙上前将门推开,道:“里面没有进去别的人。”
沈铎点了下头,这才走了进去。
干净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偌大的洗手间似乎空无一人。沈铎来回扫视了一眼,走了两步站定在里外的过道上,“妙妙?”
微沉的声音在室内响了一下很快落下,却是无比自然。
沈铎一直在想薛妙引到底有什么事,倒忘了不久前自己还对这声称呼难以出口。
薛妙引从一个隔间门里探出头来,像一只松鼠。
“我在这儿!”
沈铎走过去,见她轻咬着嘴唇,清莹的眼眸里漾着一层懊恼的朦胧,抱怨似的嘟囔:“都怪你门把,裙子被挂破了!”
沈铎旋即了然,将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脱了下来递过去。
薛妙引朝他感激一笑,合上门鼓捣了一顿,出来的时候还不住地前后左右瞧,生怕不小心走了光。
沈铎看着军装下面一闪而过的白皙大腿,本就开叉的旗袍缝隙似乎越发往上了,眼神一移投向了旁边的墙壁。
“先去饭店楼上坐坐,我 ∮qunзЩ·P ο㈠㈧·US让人去拿件衣服来给你。”
薛妙引这样子也没法去大厅里,闻言点点头跟着沈铎往外走。
大理石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水渍,因为很不显眼也没人想到打扫,薛妙引一脚踩上去,脚底打滑差点劈个叉。
沈铎反应也快,伸手将她稳稳捞在怀里,却在下一秒听到刺啦一声,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她的旗袍开叉。
因为后仰的姿势,薛妙引披在身上的军装外套也扯开了一半,白花花的一双腿就那么冲破原有的开叉展露出来。
沈铎也就停顿了一眼,将军装往她身上一裹,几乎是半抱着她出了洗手间。
薛妙引满脑子都是走光的尴尬,跟着沈铎略显急促的步子,忙不迭朝楼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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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薛妙引都怕走光,不停地低头瞧,倒忘了自己身边活生生杵着个大男人,也不知是太过放心沈铎的自控能力,还是压根没把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