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公公的处境也不好,皇家早不耐烦世代养着国公爷,一直想把世袭罔替的恩宠改为递减世袭,只是碍于同为罔替爵位镇国公府出身的贤妃娘娘十分受宠,无人提及罢了。但是这事儿是早晚会被推上朝堂之中,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出的过错落在你们谁身上。”
秦氏眉头掬起,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总是想的不太明白,管他是罔替恩宠还是世袭爵位呢,反正她没有儿子,这以后的爵位是逐年递减,还是一直是公府名头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继续给老太太揉着胳臂,想起此次来的目的说道:“对了母亲,您觉得三姑娘怎么样?”
秦家老太太一怔,倒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说:“有点意思的丫头,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什么喜怒给人感觉挺不错的。哎,娘亲这么忙活你们家三姑娘的婚事,也是为了你在你公公面前好看点,回头我再和你嫂子们提提吧。”
秦氏尴尬的低下头,她从未想到她竟然是自个走到了悬崖边上,眼看着差点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转变
秦氏被秦老太君留在屋子里偷偷教训了一顿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便留下众人晚饭。
秦家三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均是嫡出,言谈间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姑娘们畅聊的十分随意,谈天说地好不热闹。直到酉时,方恋恋不舍的分开启程回府。
秦氏望着梁希宜红扑扑的脸颊,忍不住越看越喜欢她,老太君提醒的不错,如今梁希宜刚刚回府就被针对,正是最需要她帮助的时候,若是她此时雪中送炭,不仅帮了三姑娘也是帮助自个调查,躲在暗处的幕后真凶。
秦氏喜欢二房老四,三姑娘也是维护胞兄,容不得任何人陷害栽赃,他们的利益出发点是一致的。尤其是此事若真是大老爷,那个没良心的人使出的苦肉计,那么她帮着三姑娘赢得国公爷好感就变得尤为重要。她好歹是定国公府世子爷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只要自个本身做事没有问题,谁也不能因为生不出儿子拿她怎么样,要知道当朝刘太后可不是皇帝生母,也是个没亲生儿子的人。
秦氏想到此处心情大好,吩咐李嬷嬷选了几匹宫里赏赐的料子,分给二房三姑娘做衣服,还送来一大堆补品,怕三姑娘管家太辛苦到时候身体别出了问题,同时吩咐大厨房绝对不允许怠慢三姑娘的任何要求,否则必须严厉处罚!
香园三姑娘身边的丫鬟们,顿时觉得地位仿佛一下子在府里飙升起来,各个处事的婆子嬷嬷们都不敢再冷落他们,同厨房杂物管事们打交道时,变得轻松许多,原本要走多道手续的事情,往往两三句话就解决了。就连夏墨都在背后猜测,三姑娘到底是怎么搞定的大夫人?这才去了秦氏娘家一回,大夫人就恨不得把姑娘当成亲闺女疼爱,他们家三姑娘可真厉害啊。
墨婵因为上次差事办砸一直郁郁寡欢,每次见到丁管事都喜欢走上前套话,想问夏云的事情。
丁管事见她眉眼带笑,乐呵呵的喜形于色多了几分喜欢,道:“他们家给她爹做饭的嬷嬷,听说夏云出事后,偷偷卷了夏家值钱物件跑了。夏云她爹一瘸一拐的追出去,如今不知所踪。”
墨婵暗自盘算片刻后悔不已,种种迹象表面她果然是是着了夏云的套了。夏云刚出事她爹就莫名消失,岂不是人家提前预料到了什么?她真是连累三姑娘了!
梁希宜仔细听着丁管事的回复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短时间逼夏云吐口的机会是没有了,不知道她老子落在谁手里,夏云怕是什么都不会说出来。
梁希宜一个未出嫁的女孩,着实不太好对个丫鬟硬来什么,暂且关着她吧。她相信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敌对,只要她坐得住早晚有一日对方会再次出手。
一天清晨,梁希宜难得偷闲在小院子里摆放上茶几和书桌,打算练练手画一幅庭院景致,尚未提笔就被大房中的李嬷嬷打扰到了。李嬷嬷是秦氏陪房,自打听说秦老太君觉得三姑娘不错后,对香园梁希宜房里的丫鬟们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笑着说:“我们夫人寻姑娘去兰园说话呢。”
梁希宜微微一怔,淡淡的回应:“亲自劳烦李嬷嬷过来传话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嬷嬷胸前双手来回摩擦似乎在思索什么,献媚道:“礼部侍郎王大人的夫人来府上做客,她是我们夫人出了服的亲戚,前几天听秦老太君特意提过三姑娘您,此次前来,说到必须要见下真人,是不是如老太君夸奖的那般伶俐可人。”
梁希宜愣了片刻,望着李嬷嬷讨好的笑容有些啼笑皆非。
饶是她两世为人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红了脸。如今礼部左侍郎是王孜剑,右侍郎是她前世的父亲陈宛,后来王孜剑因为得罪五皇子,被贤妃娘娘嫉恨在皇上耳边吹了不少他的错处,导致一句御前失仪被贬了官,他的父亲陈宛便同时兼任左右侍郎两个职位。现在的王孜剑尚是春风得意之时,她的妻子许宛如刚刚和大房秦氏定下儿女亲家,关系极其要好。
梁希宜收拾妥当后,随着李嬷嬷前往大房的院子。她好笑的看着一路上李嬷嬷的刻意逢迎,她这个大伯母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到底是那股风吹的不对了对她这般笼络?如此费尽心思把她推给周围贵妇,真是比她亲娘还怕她嫁不出去。= =
吏部左侍郎的夫人许宛如是典型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孩,整个人柔柔弱弱,身材纤细高挑,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因为王孜剑和陈宛是同僚,梁希宜上一世就见过许宛如,此时望着她眉眼清秀的模样,竟是有几分激动异常。
“三丫过来,这是王府二姑娘,比你大一岁,叫煜湘姐姐吧。”
梁希宜整个人仿佛定住,她的手帕交王煜湘,竟是这般轻易的就再次闯入了她的生活。
王煜湘规规矩矩的上前同她打了个招呼,整个人表现的清清淡淡,并不热络。上一世的王煜湘颇有才气,带着几分傲气,骨子里是非常正派的人,但是因为她嫁给镇国公府世子李若安,忙于整治府中莺莺燕燕,一些做法不被王煜湘认同,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起来,后来镇国公府落魄,王煜湘却出现帮了她一把,令梁希宜非常感动。既然可以重新拾得这个好朋友,她定要好好待她。
梁希宜整个人表现的异常主动,弄的王煜湘频频皱眉,她本是性子冷淡之人于是变得更加漠然。
梁希宜略显气馁,攥着拳头就不信搞不定王煜湘了,好在秦老太君七十大寿,许宛如是要带着儿女前去祝寿,所以一番交谈下来约定老太君寿宴再聊。
午后,许宛如带着王煜湘告别离开,忍不住教训她:“人家国公府三姑娘那么主动的同你攀谈,我看你倒是冷冷的未免太不知人情世故。”
王煜湘眉头掬起,淡淡的说:“娘亲,您也说了她是国公府的女儿家同我们并不相同,干嘛要上赶着去交往呢?秦姨房内的姨娘是自个庶妹,听着就不想同他家女孩来往了。”
“但是她大堂姐可是你未来三嫂呢,哪里能不给些面子。”
王煜湘撇了撇嘴角,挽住母亲的手腕,转移话题道:“诺曦就要回京啦,正巧同老太太寿宴赶在一日,我能不能祝寿完去她家在西边的院子住上两日,不知母亲大人是否允许。”
“小小年纪在外住宿成何体统?”许宛如佯装生气的看着女儿。
王煜湘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的说:“不只我去,白家若羽,若林和三公主都打算去呢,我们好久不见总要聚在一起说会话嘛,娘亲……”
许宛如熬不过他的纠缠,道:“再说吧,我看你表现,若是如今天这般就可以彻底不要去了!陈诺曦这丫头近来鬼点子太多,你莫要什么都听她的。”
王煜湘听到母亲说密友不好,反驳道:“什么叫鬼点子太多,她不过是想法新颖奇特一些罢了,而且若曦心底善良,为人仗义直言我反正觉得她很好就是了。”
许宛如懒得同女儿较劲,淡淡道:“反正我就是看你的表现。”
王煜湘吐了吐舌头,不快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好好应付应付那群女孩子嘛,到时候娘亲一定要如约定中所说同意我出行哦。”
许宛如无奈的瞟了她一眼,她不是对陈诺曦有什么偏见,反正陈诺曦自从四年前落水获救后整个人变得说不出来的固执张扬,这种张扬在某些人看来或许是自信大气的表现,但是她却觉得凡事过犹不及,女孩子太出挑了些总是不太符合常理的。这些话她同女儿说了不下几百次,女儿完全当成了耳旁风。她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转眼间,秦老太君的七十大寿已然到了。梁希宜和梁希宛被秦夫人打扮的如同画上精美的古典仕女。梁希宛梳了一个凌虚髻,显得脸颊越发小巧白皙。梁希宜给人感觉太过成熟,索性梳了元宝髻,耳边落下了几缕青丝,带着可爱调皮的感觉。
梁希宜望着镜中的自个,不由的有些愣神,束腰的镶着粉色兰花的白色长裙,衬托的她似乎又高挑了几分,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仿佛可以捏出水分,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眼,虽然少了些许柔弱女子特有的娇柔,却多了几分北方女子专有的温婉大气。
相较之下,梁希宛更像是娇柔的小家碧玉,纤细的柳腰在红色裙子的遮掩下,仿佛一个手掌可以握住,下巴尖尖,眼睛大大仿佛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可不正是当下书生们最爱的典型。
秦氏满意的看着梁希宜的模样点了下头,至于梁希宛完全被她忽视了。
众人带着几车礼物,风风光光的直奔秦氏娘家。城东的另外一个街角,一行镶着白字的马车同样向秦家驶去。身手矫健的欧阳灿从后面马车钻了出来,跑到前面上了白若兰的马车,叮嘱道:“你别忘了,一会若是见到梁希宜了,定要派个丫鬟来告诉我。”
白若兰不认同的盯着他,道:“希宜姐姐不就是误揍过你而已,你至于三番两次寻她麻烦吗?”
“谁说我要找他麻烦了?”欧阳灿不高兴了。
白若兰拽着他坐在车上,警告他道:“你可是随着我伯母一去给秦太君祝寿的,千万别给白家惹事,否则就是给我和姑姑在祖母面前丢脸。”
欧阳灿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白若兰忧心忡忡的盯着表哥,心里郁闷极了。前几天欧阳灿突然来白府上拜访,说是姑姑令他一同去秦府上祝寿。大伯母想着,莫非姑奶奶是想让儿子在京城稍微露个面吗?毕竟欧阳家身为皇后娘家年轻一辈至今没有一个人在京城出现过,便同意此事。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别有居心,竟然单独寻自个说要见梁希宜有事!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他以为京城是西北可以让他任意妄为!白若兰决定偷偷提醒希宜姐姐,绝不能让欧阳灿把事情搞砸!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补全)
(上)
秦家老天爷官位品级虽然不高,但是因为掌管国子监备受高门勋贵看重。
秦家老太君早年曾是尚德公主伴读,尚德公主虽然不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嫡亲女儿却因为母亲早逝一直养在东宫,算是圣上半个嫡亲的妹子,从而一下子抬高了秦老太君在女眷里面的地位,最初秦家二老爷能够留在吏部不得不说是两位老人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发挥巨大的作用。
梁希宜低调的跟在大伯母秦氏身后,望着秦府门前那长长的车队不由得有些感慨,定国公府虽然门庭更高一些,但是因为近几年出的丑事肯上门做客的女眷越来越少,大多是些登不上台面的。
他们的马车等候了一会便有奴仆上来迎接,因为定国公府和秦府是姻亲关系,梁希宜被秦氏带着直接进后院去给老太君磕头。老太君象征性的分了些荷包给小辈们,然后梁希宜等一众秦家亲戚家的女孩子便被各家长辈拉过来拉过去的问话着。
但凡门第高点的氏族女子多数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以接触外面事物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梁希宜曾以为自个算是见多识广,后来婚后随着李若安去过南方又跑过漠北,方知道黎国土地何其之大,原本的认识太过浅薄。如果可以,她这一世倒是希望可以多走些个地方。
姑娘们被各家长辈们拉出来溜达一圈后彼此大致有了印象,然后分别找同自个差不多的女孩结伴说话。比如梁希宜身边围着的基本是勋贵家的嫡出女孩,热情的秦五跑过来参与他们一起。王煜湘起初在文官女儿的圈子里说话,后来想到自个嫡亲的三嫂子是梁希宜大堂姐,便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王煜湘在京城略有些才名平日里有些清高,秦五诧异于她的主动接近,略带自嘲道:“真难得煜湘姐姐肯过来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说话。”
王煜湘眉头一皱,垂下眼眸淡淡的说:“因为前几天刚刚拜访过定国公府,当时三姑娘说管我借书我此次正巧带过来,总不好假装没看到三姑娘吧。”她的声音软软的却没有热度。
梁希宜想起她为了接近王煜湘说过喜欢诗集,但是倒没说借用,不过王煜湘这么说怕是想让她过来变得自然一些,便笑着接话:“我都差点忘了,那么还要写过煜湘姐姐了。”
“哪里和我用说谢谢,哦对了,秦五姑娘,沈家姑娘又出新话本了。”王煜湘浅笑的望着她,纤纤玉手随意的把玩着小拇哥儿上的翡翠指环。
秦五愣了一下脸颊忽的变红,闷闷的应了声:“哦。”她顿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是关于什么内容的吗?何时会公开在沈堂亮相?”
梁希宜一边听一边好奇的想着,为何这沈家班出新戏了王煜湘会提前知道。听秦五姑娘的意思,沈家班的新戏不是随便推出的,而是要挑个固定时间在沈堂里摆场子吗?
王煜湘想了片刻,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呢,不过明个诺曦就回来了!我们的聚会请了沈姑娘,到时候帮你问问吧。”秦五一阵沉默,梁希宜却是彻底愣住了。王煜湘转过头看向她,温婉道:“诗集待会我就让人送过来,先失陪啦。”
王煜湘原本想按照母亲的意思和梁希宜说说家长,可是梁希宜偏偏和秦五在一起,秦五上来就将他一句令王煜湘懒得留在此处,于是不客气的回击一下立刻离开。
梁希宜望着她的背影好久后才猛然回神,一下子拉住了秦五的柔荑,迫切道:“她说明个可以见到的若曦是不是礼部尚书陈宛的嫡长女?”
秦五一怔,诧异的说:“希宜你糊涂了吧,陈宛大人是礼部右侍郎……”
梁希宜急忙改口,尴尬道:“对对,是右侍郎。”如今陈宛确实是右侍郎而已。
秦五见她面带焦急,不解道:“希宜,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梁希宜不停摇头,她只是对于突然出现的诺曦两个字很敏感,如果王煜湘可以见到陈诺曦,那岂不是说陈诺曦回京了吗?应该是陈宛考虑到年关将近,舍不得将嫡亲的女儿扔在庄子上吧。
“哎……”秦五叹了口气,不快道:“王煜湘和陈诺曦,南宁白氏的白若羽还有三公主殿下是京城四小才女。我和他们有点过节。”
梁希宜点了下头,秦五是藏不住心事儿的人,她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讨厌你,请你别过来了!
“我曾经做过五公主伴读,后来发现不喜欢进宫就故意闯祸被祖母责罚。因为三公主和五公主关系特别不好,我总是受她挤兑,其他人不说什么我就心直口快顶撞回去算是得罪死了三公主。王煜湘他们就同仇敌忾似的和我关系不好。今个若不是在秦府,怕是又是一场唇枪舌战。烦死人了。”
梁希宜吃惊的看着她,她记忆中的王煜湘可不是有兴趣对付女孩子的人。上一世她也会和王煜湘八卦不喜欢谁谁,但是绝对不会故意一起讽刺对方。
“你许久未回京城,此次过年时你家老太太定会带着你进宫朝贺,记得绕着他们走路,这四个人以三公主为主关系可好了,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似的黏在一起。尤其是陈诺曦,是个冰美人。”
她是这个样子的人吗?梁希宜糊里糊涂的想了片刻,道:“为什么她似乎和沈家班关系密切,还拿这话气你。”
秦五沮丧的站在窗前,郁闷到:“可供咱们女孩消遣的事物本来就少,他们都清楚我爱看沈家班的戏,可是偏偏沈家姑娘沈兰若似乎被陈诺曦救过欠了很大的人情,同陈诺曦的关系非同一般,只要陈诺曦一句话就可以推掉任何府邸的邀约,所以在这方面我只好被不停的挤兑了!”
梁希宜望着明明很失落却故意表现的无所谓让她放心的秦五,一时间难以言喻。
如果说她占据了梁三姑娘的躯体重活于世,那么完全和上一世陈诺曦性格不同的陈诺曦是不是也是鸠占鹊巢呢?她忽的浑身发冷,有些不敢去想……
“希宜姐姐,可算找到你了!”一个肉呼呼的身影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下子扑进梁希宜怀里,拉住她的手,吓一跳道:“希宜姐姐,你的手怎么那么烫啊!”
秦五盯着突然出现的小胖妞愣了片刻,急忙过去摸了摸梁希宜的手心,发现她的丝帕都被汗水浸湿了,急忙叫道:“希宜,希宜,你没事吧?”
梁希宜恍惚的回过神,右手忽的捂住胸口,太可怕了!如今的陈诺曦到底是不是自己,还是另外一个人!她不停的让自个冷静下来,一定要保持淡定找机会观察下再说。
(下)
粱希宜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口气,笑着冲白若兰道:“你在京城过的怎么样,因为帮着大伯母管家,我都没来得及去看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