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了。”北宫正神色难看,但还不得不解释,道:“我北宫一族绝无此意。”“将神料交给秦问,只是因为他早来了一步。若是我们早知道大人也需要这种宝料,肯定不会将宝料送人,而是留给大人。”“是吗?”王昊冷语。“绝无半点虚言。”北宫正心中屈辱,但迫于对方的身份与地位,却只能低头,道:“还望大人大量,放我北宫家一马。”“放你一马?”王昊神情冷漠。“啸天狮子是大日圣教寄养于北宫家的战兽,我来取回本就是理所应当。”“至于天金髓,那确实是北宫一族的宝物,不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进行交易,会给予相应补偿。难道你们还不肯吗?”王昊语气很冷,毫不让步,一身气势绝凌,让人生不出反抗之意。就算最后强买强卖的话,本来不占任何道理,堪称霸道,但从王昊口中说出来,却似乎也变成了理所当然。这,便是身份。堂堂大日圣教天骄,与一个破落小家族做交易,这是看得起对方。若是更加蛮横一些,就算强抢又如何,非但不付任何代价,还要让小家族倒贴奇珍异宝,不然就杀上个血流成河。强者为尊的世界,没什么道理可讲。“秦问还未走远,你北宫家大可追上去,将天金髓讨要回来,再与我进行交易。”王昊盛气凌人,眉宇之间充满肃杀之色,强势霸道到了极点,一点情面不留。他既然是大反派,与气运之子有不可化解的大仇怨。那就不可能存有怜悯之心。对付生死仇敌,哪里还需要在乎什么手段,不留余地最好,对其步步紧逼,不让对方有片刻喘息机会。免得被其翻身。只不过,这在众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他们认为这是出身的原因,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习惯,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忤逆。强横而霸道!这是一个冷漠高傲的大族奇才,凌然众生,视人如蝼蚁。北宫正脸色难看无比,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天骄竟然这般蛮横,根本不允许别人拒绝。将送出去宝物追回来,再与其他人做交易。世上哪有这种道理。不要说北宫一族已经尊秦问为主,就算秦问是不相干的外人他也不能这样做。如果连这种事都会发生,那北宫一族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将沦为众人不耻的典范,遭人指点。北宫家的一众年轻子弟大多都神色难看,十分不甘,觉得这是一种屈辱,不可接受。他们倒不是替秦问考虑,而是单纯的认为这种事有辱家族名声。倒是那些族老目光闪烁,有些意动。觉得答应也未尝不可。他们经历的事情更多,对强者为尊的规则也就更加清楚,所以更倾向于和解,而不是与对方争斗。毕竟,那是一个大族天骄,地位太高了,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家族能够招惹。更何况,王昊还说会有相应补偿,他们在利益上也不亏,就更倾向于王昊了。“族长,不如答应吧。”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走出来,道:“圣教来的贵人要求并非不合理,啸天狮子本就是圣教所有,我们送回去也合情合理。还有天金髓,讨还的时候给秦问说清缘由,想必他也理解。”“你说什么!”北宫正转头转头,怒目而视。他知道这个老者是老二的人,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这置家族名誉于何处!置主上于何处!就在这时,北宫广站了出来,他脸色微沉,道:“族长,不要情绪用事,族老也是一心为公,为家族着想。”稍微一顿,他又道:“而且,我个人认为,族老所言有理。区区一头战兽与一块宝料,怎及的上与保持圣教良好关系重要。”众多长老也都点头,家族名誉是很重要,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对手是大日圣教,这等存在对于北宫家而言就是庞然大物,根本无法对抗,与之交恶就是自寻死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又有一个拥护北宫广的老者走上前,道:“我北宫家本就是依附圣教而生,又怎能与之对抗。”北宫家主脸色铁青,看着一众族老卑躬屈膝,心中可谓怒到极致。他心中恨不得出手斩了那几个人,还未交锋,他们就开始摇尾乞怜,实在让人痛恨。“老夫支持族长的意见。”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声音传来了,有些喑哑,透着一种阅尽世事的沧桑。众人回首,俱是露出一副震惊神情,十分动容。“大长老。”所有北宫家子弟都向其施礼,恭敬无比。大长老望着众多长老,神色难掩失望。唯有看到那些尤有勇气的年轻子弟的时候,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老人一语未发,拄着拐杖,走到王昊几步之遥处停下。“老朽见过贵人。”大长老施礼。王昊淡淡应了一声,面色古井不波。他很平静,对北宫家的大长老与其他人毫无二致,仿佛对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需放在心上。“啸天狮子是我族根本,不能奉上。”大长老声音苍老,但却不失力度,道:“而秦问则是我北宫一族共尊的少主,所以,天金髓也不能奉上。”此语一出,众人顿时神色大变,就连北宫正也不能镇定,脸上有些不安。尊秦问为主虽不是什么秘密,但这种事岂能在王昊面前说。谁不知道他们有大仇,那是“夺妻之恨”,两人都定下了约定,不久之后决战太清山。大长老怎会在这个时刻捋虎须。这是挑衅,触犯天之骄子的逆鳞,要招致大祸的!众人都惊慌了,不清楚大长老的用意。甚至,他们都在想,是不是大长老糊涂了,年岁太大,神智不清晰,所以才在一位圣教贵人面前胡言乱语。王昊注视老人,眸光渐渐转冷,释放身上气势,透出丝丝杀意。“以秦问为少主,这是挑衅我吗,想要一族覆灭?”少年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