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婵听了皇后的话,身躯轻颤。皇后的这个意思......爹说过,有人帮衬着自己,难不成这个人是皇后么?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顾婧婵心中虽然做了这般猜想,可是仍是不敢就势接话,然后打探着道。
皇后坦然一笑,看了看左右的宫女,随即道:“不过是想来看一看婵儿妹妹你罢了。想当年我入宫的时候,你还是这么矮的小丫头呢!如今也是出落得这般出色的女孩子了,想想这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对了,娟儿的病可是如何了?”
顾婧婵抿唇,整理了一下记忆,想起来皇后未曾入宫前,的确是经常到安国公府去的。听她如今问起来婧娟,顾婧婵一副心疼地道:“如今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也是不知道如何了。只是妾入宫前,妹妹的身子还没有利索了起来,倒是累得皇后娘娘关心了,妾代妹妹给您赔罪。”
“嗨!我说婵儿妹妹,你就不必还是守着礼了。这宫中的都是心腹,你随意一些也是好的。玫红,去给良媛泡盏茶。婵儿妹妹,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喜爱花草茶的吧。只不过现在入秋了,眼瞅着就要落霜,喝花茶也是不好的。祁门红茶可好?”皇后说得很是温和,尽量要自己的笑容变得真诚一些。这些年做这个皇后,她真心的笑容,已经散发不出来了。
顾婧婵听着皇后的话,心里也渐渐变得坦然了起来,面色倒是松懈了下来,内心中倒是还防着一些的。她对着皇后感激一笑道:“难为皇后娘娘还记得妾的喜好,妾真是感激万分。不敢累得玫红姑姑亲自泡茶。”
皇后轻轻一笑,看着对着自己仍然是谦和有礼的顾婧婵,心中的满意度上升了很多。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婧婵道:“在群芳宫可是习惯?下人什么的没有慢待你吧!虽然是良媛,但是比起你在安国公府的院子应该是差上了很多,看你身子有些清瘦,可是有哪里不适?”
“谢皇后娘娘关心,妾一切都是很好。”顾婧婵抬头对上皇后的眼眸,温和的一笑,便不再多言。
皇后轻轻的点点头,忽然笑道:“婵儿妹妹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太多!家母以前也说过,若不是自家兄弟没有适龄的,定然要娶来做媳妇的。”
顾婧婵知道皇后这是客气话,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父亲虽然与宰相交好,但是庶女毕竟是庶女,宰相家定然也是看不上自己的。如今皇后召见自己,又是说上这样一番话,顾婧婵要是在不知晓,就真的是个蠢笨的了。
已经猜测出来皇后就是那个爹说的,会帮衬着自己的人,想不到竟然是皇后。想到这里顾婧婵也就不在和皇后打太极,反而轻笑道:“皇后娘娘的兄长,自然是不是婧婵这样的女子高攀得上的,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婧婵在这里谢过皇后娘娘了。”
“嗨!你说这些干什么!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呢?顾伯父身体可还是安好?”皇后见顾婧婵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也就不再兜兜转转,直接切入了主题。
“家父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不知道季大人身子骨还是硬朗?”
“家父身体很好。我记得婵儿妹妹之前一直称呼家父一声伯父,如今怎么倒是多礼了起来?如今着深宫之中,众位姐妹,我也只有你一个亲近之人。又一直那你当做妹妹,若是有了委屈,可是不要忘记了,有我这个皇后姐姐给你做主。”
听得皇后话已经说了出来,顾婧婵倒是松了一口气,绕到了正题上,她也便不再推辞了些什么,反而笑着道:“那么小妹日后就累得皇后姐姐多多关照了!”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皇后轻笑了起来,眉眼间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算计。
顾婧婵离开了凤仪宫,还是洪全送她回去。打赏过洪全,顾婧婵的松懈下来的眉心,才又紧皱了起来。父亲为她铺的路很好,搭上皇后这条线,她倒是不会受明面上的苦难了。可是一旦和皇后站在一起,日后荣辱与共,这个包袱还真是沉啊!
顾婧婵被皇后宣召了的事情,颜素雅心知肚明,起初还是在为顾婧婵担心着,毕竟皇后虽然贤惠大度,但是处理起来宫人宫妃来说,手段还是凌厉的。她担心万一皇后看顾婧婵不顺眼,她可是逃不掉一顿责罚为难。
可是第二日见到顾婧婵的时候,她才松下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顾婧婵的手道;“昨日没有大碍吧?怎么皇后娘娘突然就宣召了你呢?”
顾婧婵抿唇一笑,温和的道:“颜姐姐也是知道的,本来按照规矩该进宫的是我妹妹娟儿。可是妹妹她却是在选阅开始的时候,就害上了风寒,病歪歪的一直不见起色。所以家父也就跟陛下请旨,换我进了宫。这宫中的大小宴会我未曾参加过,皇后娘娘也是叫我去,见上一面,行一下该进的礼仪。”
颜素雅听着顾婧婵的话将信将疑。其实这话倒是不错的,这宫中的宫妃,哪个不得过一遍皇后的眼?除非你是宫女上位!想到这里,颜素雅倒是笑了起来道:“是这样我倒是放心了。昨日唯恐是你得罪了皇后娘娘,被传去训斥的。”
“累得姐姐关心了,小妹不胜感激。”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看着颜素雅将信将疑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当是没有看到。
听碧琴说,那个邢恩婷居然侍寝了。不知道想她在想些什么,竟然穿着露肩的大红罗裙,坐在了那个碧月池前,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是要皇帝召幸了她。
颜素雅已经侍寝,顾婧婵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数着日子,竟然是不短了呢,看来她也得做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虽然搭上皇后,但是她其实也不想的,女主不单纯绝对不单纯.....唔,宫斗的路上她会慢慢地走。望天,收藏涨的好缓慢缓慢......打滚求收藏。
☆、梅林相遇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已经过了小雪了。半月来,倒是将来几场小雪。温度降下来了不少。顾婧婵本来还想着寻个日子采一些梅花煮茶,但是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冷。自己如今的这幅身子骨,也算不上太好的。碍于前世的关系,顾婧婵一向是很注意自己的身体。
“主子,洪全公公送来了银碳,说是皇后娘娘交代下来,特别赏给咱们的。只是炭火稀少,咱们这里又不像是亭轩殿中有着地龙,所以只能点银碳了。”碧琴端着一个小小的篮子进来,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
顾婧婵倒是不在意,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念念叨叨的碧琴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些日子凉,我也懒得出门,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那日寻个机会,定然要去探望探望。”
碧芳轻笑了起来,娶来了羊毛毯给顾婧婵盖好了腿,又将手伸到了毯子中给顾婧婵揉了揉腿还是一边说道:“是呢,今日已经下旨,如今已然是颜嫔了。看来不日,颜嫔就能住到殿中去呢!”
“颜姐姐可是好福气呢!我俩离着近,按理应该去拜访她,只是这些日子有些越发冷了起来,有些懒得动。”顾婧婵有些哀叹。如今她入宫已经有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她倒是未曾见过皇上一面。下人倒是也没有薄待了她,被皇后照应着终究不是一回事啊。
“都过了小雪了。自然也就冷了下来!”碧芳收手,见碧琴取了一杯热茶过来,就接过,递给了顾婧婵暖手。“好在给咱们这里有暖炉,玉清宫也是有着小厨房,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最起码好过群芳宫那里没有热水了。”
顾婧婵轻轻一叹,随即想到什么道:“等雪住了之后,你随我去采些雪梅来吧。冬季里,也没有什么好饮用的。对了,若是能采到梅花上的雪,用来泡茶是最好的。”
皇帝褚明佑处理完朝政,见雪已经住了,看阳光甚好,便退了龙袍裹上了披风,来御花园中踏一踏雪。雪后的空气是最好的,而这初冬的午后,阳光很是暖和,照的他有些懒懒的。
身为皇帝,这午后时光倒是难得清闲,可以逛一逛御花园,或者是找宫妃下棋聊天。如今漫步到了梅林,却是发现这午后出来享受阳光的并非自己一人。
顾婧婵带着碧琴到了梅林,发现一朵朵梅花,沾染着晶莹的雪,玉雪可爱。粉的、红的、白的,阳光映照在雪梅上,泛出点点的光亮,呼吸这鼻尖淡淡的梅香,身心都变得舒畅了。
碧琴对于顾婧婵提议出来采梅是不赞同的。毕竟安国公不是一次交代她,要她好好的照顾好了顾婧婵,她身子骨不是很好,若是在这个宫中着了凉,依着主子现在的身份,能够叫来御医,也不是会太尽心的。可是看着顾婧婵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倒也是无法拒绝。
顾婧婵拿着小小的刷子,一点点的从雪梅上扫下来沾染了梅花香气的雪,收到食盒中,笑的舒心。
褚明佑远远的看见,不由得吸引的他慢慢上前,却是远远的驻足,就在梅林外,静静的看着,微笑着扫梅上雪的顾婧婵。
那笑容不深重,淡淡的,却足以深入他的眼。
“碧琴,你不要摘梅枝上的花瓣了,被雪压落的花瓣更好。既不破坏花枝的完整,咱们又能采到梅瓣的确是不错的。”顾婧婵见雪收集的差不多了,便盖上了盖子。将食盒放到了一边,又捡起了一边的花篮,蹲在地上一点点捡着压落的梅花瓣。
碧琴闻言,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看着顾婧婵冻得红彤彤的手指,不由得有些心急地说:“主子,您瞧瞧您手指头都冻得通红了,若是落下毛病可是怎办?快快不要再捡了,仔细伤了手,您若是真心喜欢这些梅瓣,奴婢捡就是了。”
顾婧婵任碧琴拿过篮子,她的确是有些冷,不由得搓了搓手道:“不若咱们回去吧,我这好歹还有披风,你却是只穿着厚棉深衣。这梅花瓣也是不少了,咱们快一些回去,去暖和暖和。”
碧琴也闻言点点头,却是安静的收拾着散落在雪中的工具。
眼见二人就要离开,褚明佑终于不再隐藏在梅树之后,缓步向顾婧婵走了过去。
张新德看了一眼皇上的样子,再看看那未曾注意到皇上的主仆二人。一向是褚明佑的心腹的他,很快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陛下晾着顾良媛实在是太久了啊,如今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么?
顾婧婵在雪中蹲了许久,猛然间一起身,却是有些踉跄,在她以为自己会丢脸的扑到雪中的时候,手臂被一直稳健有力的手扶住,耳边传来威严的男声:“顾良媛小心一些。”
她猛然间抬头,对上男子炯亮有神的眼眸,这个的样貌甚是熟悉,慢慢想了想,才忆起这人便是当今贞裕皇帝—褚明佑。
想到面前男子的身份,她急忙跪在地上,盈盈拜礼道:“妾扣请陛下圣安。”
看着她再度拜倒,褚明佑先是一阵诧异,随后点头,拉着她的手臂扶着她起来道:“不必多礼。”摸着手心中的小手冰冷刺骨,有些微微心痛。刚刚抓着她手臂,发现她的披风甚是薄,想到她在这个雪中待了许久,别是在染了风寒才好。当下解开了披风带子,直接裹在了顾婧婵的身上道:“总务署薄待你了么?这冬日里,披风怎么是没有加毛里的?”
顾婧婵被皇帝的举动吓到了,面色却不带着惊慌,轻声劝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您的披风,不是妾可以披的。还请陛下收回。”
“要你披着就披着,不要多言。”褚明佑微微皱了皱眉。安国公的女儿,是直接内录的,托了皇后的关系他也心知肚明,那日皇后宣召过她之后,本意想直接点她的,但是想想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也就把这件事撂下了。看着她衣着有些单薄的样子,不由得头疼的皱了皱眉,回身低着张新德说道:“总务署那里是不是得敲打一些了?朕记得就算是良媛,每年过冬的披风和御寒工具也是不会少,怎么如今倒是出现了这事?”
张新德低头,伏在地上请罪,说是要好好的彻查此事。
顾婧婵见面前男子冷峻的侧脸,带着几分不悦。她倒是有些坦然,她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也懒得去猜皇帝的心思。披风还有这暖暖的体温,正好温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很好,张新德,今日的昭寝司上,录上顾良媛的名字。今日朕就宿在映雪居了。”褚明佑沉声说完,便看了一眼顾婧婵,牵着顾婧婵的手,就那么拉着她一步步的在雪中留下一个个脚印。
碧琴此时还在晕蒙当中,看着顾婧婵走远,她才回过神来,拿起花篮和食盒,才一步步的紧跟而上。
顾婧婵被皇帝拉着手,在仔细得理清自己的思绪。从刚才在树前扶住了自己,再到现在拉着她一步步的走着,她还是难以消化面前这人的用意。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而她要做的是,该是如何能够稳住这个男人的心思。
褚明佑却是没有做了他想,本来早就有意点了顾婧婵,可是却因为各种推脱到了现在。其实他晾着顾婧婵,皇后太后都跟自己说过,不能晾得太狠了。毕竟安国公一家,不同于别的大臣。安国公世代忠良,与皇家已经算是半个亲戚,晾着自家人,总觉得说不过去。
可是他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本来安国公有意送来小女的时候,他就打算要晾一晾她的性子。顾家小女他是见过的,虽然长得漂亮,却是一副刁蛮的性子,要他有些不喜。顾家的长女儿,从未参加过各种宴会。对于顾婧婵,他并不了解。但是嫡女性格都是如此,庶女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当时,下定决心,要彻底晾一晾她的性子,日后才好要她承宠。
只是想不到有下人传言,这个顾婧婵倒是极为安静随和的。听闻皇后说过,顾家的两个女儿差别很大。连太后都是感叹,可惜不是嫡女。本来想要近几日就让她昭寝,却没有想到,今日却是这样相遇了。
虽然他认为这场相遇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一路上二人无话,直到进了映雪居,褚明佑便随意地坐在了卧榻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顾婧婵任由面前的男子打量着,眸光不带一丝畏惧,只是轻柔的笑着。面前的男子的确足够赏心悦目,但是皇上毕竟是不同于一般男子的,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何等的精明?她的算计,不知道能不能隐藏得住!
当眼眸再次抬起的时候,那个人已然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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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咔嚓一声巨响,皇帝闪亮登场。女主已经和皇帝相遇了有木有?女主计策已经展开了有木有?下一章二人相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被基友说女主性子太淡然,其实非也非也,女主完全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哦。
☆、初沐恩泽
顾婧婵抬起眼眸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近在眼前,看着他就那么打量着自己,顾婧婵迎上他的眸光胆大道:“陛下,妾可是有什么问题,值得陛下您这般细细打量?”
“朕只是在想,你安国公府的家教该是没有差别,得到的教养也该是一样的,怎么性子就是这般不同?”褚明佑轻轻的抬着顾婧婵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倒是跟朕说是,这到底是为何?”
顾婧婵轻轻躲开皇帝的手,眼中不带着波澜看向他道:“嗯,陛下和王爷感情深厚,可是您二位的性子也是天地的差别。那么皇上告诉妾,这倒是为何?”
“你倒是胆大,居然敢说这般的话!倒是要朕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褚明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般反击过。见她说话率直,倒也不生气。随即注意到了她篮中那满满的雪梅问道:“算了,朕也不与你这个小女子争论。只是,你得跟朕说一说。你采这些雪梅做什么?”
顾婧婵看了一眼碧琴,要她将雪梅放到了桌上,低头吩咐了她些什么,就自顾自的清洗雪梅花瓣了起来。清秀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梨涡,挽起的头发正好可以看到,细腻白皙的脖子和娇小可人的耳垂。
只见她她轻笑了起来道:“君子喜爱踏雪寻梅,这梅香酒就是这样来的。妾虽为女子,不喜酒,煮一煮茶却是不错的。若是现在的寒雪梅瓣,与初冬的雪放到罐子中,深埋窖藏,等到春来的时候,挖出泡茶,自然也是香味宜人,久久不会散去了。”
褚明佑见她坐在小凳上,玉指纤纤,手指活动在粉白和嫣红的的花瓣间,不一会儿小壶便咕噜噜的冒起了泡,这小小的厅堂中,但是飘散着淡淡的梅香。看着面前女子明眸含笑,闻着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梅香,他一时间有些心情舒畅,看她眼神中并无欲望渴求,便笑道:“你倒是好雅兴。刚刚听你说你会煮梅香酒?朕倒是有上好的玉琼泉,朕今日倒是想要尝尝你煮得酒的滋味。”
顾婧婵抿着唇轻柔一笑,眼眸中深厚的笑意,她回眸笑道:“玉琼泉可是上好的御酒,要妾拿来做了梅香酒,岂不是糟蹋了那玉琼泉本身固有的清冽与馨香?”
“这倒是无妨事,玉琼泉本来就清香甘醇,入口又有三分甜香,倒是适宜你们女子饮用。朕虽不知你喜不喜酒,但若是陪朕小酌一下也是无妨事的。冬日里,青梅煮酒倒是也是一件极为清雅的事情。”褚明佑只是点头,细细打量着回眸浅笑的她。
顾婧婵顺从地点头笑道:“妾不胜酒力,若是在陛下面前失态,陛下可是不能责怪于妾。”
听她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致。看了看四周景色,也是觉得无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了算计道:“虽说你这里为映雪居,赏雪终归不如绛雪轩好。这样吧,你带着些梅瓣,与朕一同前去那绛雪轩,虽然落了雪,咱们宫中的映月湖倒是还没有结冻,咱们瞧着月色,饮着梅香酒倒是也不错的。”说罢,已经起身,站了起来。
“那么陛下您怀着一颗真诚的心,邀请妾品尝御酒。妾若是再说拒绝的话,就是不懂事了!”顾婧婵抬起眼眸眨了眨笑了起来。
月色映照在映月湖中,湖中泛着点点星光月光,倒是这冬季中的一景。顾婧婵和皇帝坐在绛雪轩的回廊上,二人相对而坐,顾婧婵轻轻的笑着,听着水壶咕噜噜的声音,很是宜人。
褚明佑看着月下的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些许试探道:“爱妃,你倒是与一般的女子不那么一样,至少你没有那么畏惧朕,或者有什么目的的讨好朕,倒是要朕觉得你有着自己的算计了。”
顾婧婵一声轻笑,用开水烫过玉杯,斟上了梅香酒递给褚明佑道:“陛下抛去这个皇帝的身份,和妾一样是个凡人呢!既然陛下您今日未着龙袍,自然也是想要寻得一时间的清宁。既然陛下有此所愿,妾帮着陛下完成一下,无非不可啊!”
褚明佑忽然哑然一笑,见她这般胆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思,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开口。见她眼含笑意,愣了一会儿,便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忽然放置鼻尖呼吸着酒香梅香眼神中带着浓厚的笑意,一饮而尽后,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婧婵道:“丫头,做个女子不要太聪明。”
顾婧婵对上皇帝的脸,也小口饮着梅花酒,忽然眼眸擦起了一丝丝水亮笑道:“陛下,其实您难得糊涂一次又有何妨?”
褚明佑忽然一愣,看着她眼眸清澈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哈哈,算你有理,算你有理。”
顾婧婵看着皇帝眼底的笑意,抿唇一笑,眼眸变得更加水亮,饮尽玉杯中的酒笑道:“这可是陛下说的!”
褚明佑却是没有再言语,只是英眉微蹙。面前女子的家世甚为不错,可是家世越是不错的女子,他越是有着反感。一个个骄纵无礼,要不就是心机颇深,各个带着算计。有时候他不是看不明白,就是不想说出来。瞧着她的坦然,他脸色有些阴沉,转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爱妃,朕晾了你两个月,你可是怨恨朕?”
顾婧婵听着皇帝的话,轻笑了起来,坦然对上皇帝的眸子道:“陛下是贤明之君,勤政有道,乃是忠君爱国好皇帝。自然不常常牵绊于儿女情长,您日理万机,做的事为国为民的大事情,我们这些女子不过是红袖添香罢了。妾已然承蒙陛下恩泽,封得良媛之位,心中已然感激不尽。又谈何怨恨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