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线愤怒的将焦舌头扔在地上,他已经失去耐心,他恨不能现在就踹死焦舌头。而此时,得知消息的朱棣已经率领一大队护卫随从赶了过来,见到锦衣卫,朱棣还以为张玉和姚光启被抓住了,十分的着急,立即下令将锦衣卫包围起来。对朱棣来说,这是万分紧急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要下令抢人了。
就在冲突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同样化妆成随从的玲珑,悄悄的来到朱棣身旁,在朱棣耳边说了什么,朱棣那原本通红的脸色好了很多,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朱棣命护卫原地待命,自己则一个人打马来到刘一线面前,用马鞭指着刘一线的脸:“你是镇抚?是这里领头的吗?”
刘一线见到朱棣,立即暗叫不好,这主儿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不好伺候,就算是平日里没招惹他,自己见到他也要哆嗦,更何况今日闹到这个地步,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抓住张玉,那就没有证据,那原本抓反贼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朱棣随便给自己扣个帽子,自己就是有一百个理由也说不清了。
朱棣此刻表现的很平静,见刘一线不答话,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微妙,朱棣便知道刘一线没有其他的底牌,所以朱棣的底气更加足了,用马鞭指着刘一线说道:“为何殴打我的管家,还抓了我的家人。是谁指使你欺凌藩王?”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刘一线更加惊慌,自己原本是来抓反贼张玉的,本主没抓到,还被扣了个欺凌藩王的帽子,这个帽子不要紧,但是深究下去,这个罪名可不得了,甚至上升到大不敬和谋大逆都不是不可能,那时候自己全家都得玩完,刘一线突然觉得老天爷在戏弄自己,自己向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老天爷怎么会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此时的刘一线,如果说磕一万个头可以平安无事,他宁愿在这里嗑的头破血流,但事情不是磕头求饶就能解决的。不过就在刘一线急的直冒汗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张牌可打的,想到这里,刘一线突然来了精神,鼓足了勇气对朱棣说道:“王爷可冤枉卑职了,卑职哪里敢贸然在王爷这里造次,卑职是来捉拿朝廷通缉的首恶张定边儿子张玉的,不过卑职虽然没抓到反贼张玉,但我的手下已经抓到一个叫姚光启的反贼。”
听完这番话,朱棣顿时一愣,朱棣不知道姚光启现在的情况,被刘一线说的有些心虚,但他不肯当众表露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不由分说,抡起马鞭照着刘一线的脸上就抽了下去,这一抽之下,刘一线的脸上立时被抽开了花,半边脸都是血淋淋的,刘一线惨叫一声:“王爷,你怎能”
没等刘一线继续说话,朱棣又是一鞭子下去,这第二鞭子比上一鞭子用力还猛,但却没有抽到刘一线的脸,而是抽到了刘一线捂脸的手上,刘一线又是一声惨叫,朱棣也不顾刘一线的惨叫,转身对着自己的护卫高声喊道:“来人,给本王教训一下这个没规矩的狗才。”
几个王府的护卫早就在一旁候命了,听朱棣下令,这几个护卫立即蹿了上来,其中两个架着刘一线,另外几个对着刘一线就是一顿疾风暴雨般拳脚。王府的护卫平日里就痛恨锦衣卫,今日有了王爷的命令,自然下死手,没几下,就打的刘一线晕了过去。
一个护卫有些犹豫了:“王爷,不禁打,晕过去了。”
朱棣自然知道不能打死刘一线,下令道:“把他弄醒。”
一个护卫照着刘一线的屁股狠狠一脚,刘一线嗷的一声,疼醒了过来,嘴角还留着血,口中呜呜的说道:“王爷饶命。”
朱棣狠狠的说道:“既然你说你是来抓反贼的,有公务在身,那本王不难为你。但你记住,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抓反贼,在本王出京就藩之时闹事,本王就该赏你这顿打。你不是抓到另一个反贼了吗,走吧,带本王去见识见识,你真抓到了,本王不但不追究你,还要重赏你,还要上报父皇提拔你,可你要没抓到,你和你们这些人,欺凌藩王的罪名是跑不了了,你我今日就得来个了断。”
刘一线一听了断两个字,几乎被吓尿。刘一线试着踉跄着往前走,他此时已经被打的几乎瘫痪,迈步都十分艰难,朱棣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呵斥那些锦衣卫:“上来几个狗才,架着他。”
就这样,刘一线和他的锦衣卫兄弟在前,朱棣带着王府的护卫们在后,沿着竹市,顺着姚光启逃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见道路凌乱不堪,店家们都在收拾各自被捣乱的店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数落刚才的光头和强盗,见锦衣卫过来了,这些店家赶紧躲进了店铺,不再管散落在大街上的货物。
好在一路的混乱,给这群人指明了路,锦衣卫们不用问也知道,沿着混乱,就能找到楚殊追踪姚光启的小队。
刘一线这一队锦衣卫跟了上来,傅友仁远远便看的清楚,他已经很着急了,刚刚跟楚殊的人交手,自己明明人数占优,但就是搞不定楚殊那几个人,每每将楚殊等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就会离奇的飞出几颗石子,打在自己的手下身上,楚殊这些人借此机会就能反击过来,所以打了半天,尽管自己的人数远多于楚殊,可还是对楚殊他们没奈何。
当刘一线率人找到姚光启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离奇的事,一群锦衣卫在打群架。而自己派出来抓姚光启的楚殊,已经被打倒,似乎受了伤,趟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刘一线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此刻他拿出了镇抚的派头:“都给我停手,都给我解释清楚,来呀,将那个光头……”说到这里,刘一线突然发现,刚才还恍惚看见的光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