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见李喜喜和白不信已经走了,便也只好接受了命令,虽说只是救两个什么小姐,但看样子她们的地位也不低,救成了也是功劳一件。
于是花云便让徐达护着胡大海的两个小儿子退到后面,而他和胡大海个子高,则分守两边,把蒋淳斌护在中间,三人形成一阵,向那两个女子处冲去。
不过由于抢粮的流民太多,而且不断有人凑热闹般地往这里聚集,因此纵使三人身手再好,也没法在这乱糟糟的一团中快速前进。
而且更糟糕的是,待他们进入流民群中时,发现自己竟被挤在里面,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得,实在是叫人懊恼。
花云无奈,只好取下腰间宝剑,以剑鞘为武器,给自己打出一片空间这种情况下,不伤人是不可能的了,只要不杀害人命便好。
在花云的冲击下,蒋淳斌三人身旁很快就留出了一片空间,并且流民全都不敢近前。而蒋淳斌也终于能够施展开自己的拳脚功夫,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人便冲到了前面,甚至几乎能够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两个女子了。
可谁知就在这时,忽得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流民,挥舞着两把长刀就朝蒋淳斌冲来。
这种情况下,蒋淳斌无法空手对白刃,只好仗着手中一根木棍,将面朝自己冲来的两个流民给打退。
但突然之间,流民群中显得更乱了,原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一片乱糟糟中见了血,而且有流民直接倒在地上死了。
这样一来,局面就更难控制了,许多流民全都作鸟兽散,但乱哄哄的不知道往哪里跑,结果不知怎么的,又死了好几个流民。
紧接着,便听得人群中开始大喊“义军杀人啦!义军杀人啦!”,花云和蒋淳斌对视一眼,知道如今状况已经失控,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向那两个女子处挤去。
好在此时更多的人都往粮仓那边挤去,加上一部分流民开始四散逃离,因此蒋淳斌三人终于来到了两个女子处附近,只不过她们被四五个兵士团团围在中间,根本无法近前。
花云等三个壮汉刚冲过去,便被误认为是毛手毛脚的流民,于是兵士的大刀片子就乱挥过来了。
花云见状,连忙用剑鞘抵挡,而蒋淳斌也拿手中木棍化去了他们的力气,同时大声嚷道,“兄弟住手,我们乃是奉李将军和白将军之命,前来救助两位小姐。”
一开始兵士见他们没穿军装,才把他们三人误认为流民,此时见他们并无恶意,便点点头道,“咱们一块在这守着,但千万别杀人,不过…王八操的,咱们已经死了好几个弟兄了!”
蒋淳斌低头看去,便见三四个兵士倒在地上,身上的刀口还在往外流着鲜血,而且被一群流民踩踏过,显然是活不成了。
“怎么回事?”,花云拿手中剑鞘驱赶着流民,然后瞥一眼散在地上的白花花的粮食,甚至还有一口大铁锅倒扣在地上,周围满是洒落的米汤,“怎么这些流民还杀人?”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只顾守着两位小姐,一转眼的功夫,几个兄弟便躺在地上了,所以我们只能抽出刀来…”,兵士说这话时,满面悲愤,“这帮没良心的东西,给他们吃的,还不识好歹!不仅要抢,竟然还带着刀杀人!”
原来被围在中间的那两个女子,一个是刘福通的侄女刘若晴,一个是杜遵道的女儿杜巧敏。她们见城内流民越来越多,便决定出来施舍粥粮,为亳州城尽一份力。
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许多流民都排着队领取,可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局面便突然乱了起来开始有人冲上前来争抢,过了一会便开始成群结队地砸毁粮仓。
守卫在这里的兵士本就不多,加上又要护卫刘若晴和杜巧敏这两位大小姐,一时间更是捉襟见肘,因此便形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此时流民不受控制地一拨拨往这边涌来,于是蒋淳斌一把抢过身旁兵士手中的大刀,拿刀背面向流民,双手奋力翻转挥舞,抡了两个囫囵。
蒋淳斌眼前的流民趁势一退,他立刻抓住机会,朝眼前的两个流民一拳一脚,让他们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甚至把身后的流民也挤得不住倒退。
此时挨着蒋淳斌的几个兵丁立刻抓住这个空隙,跟着抡起了手中的大刀,不过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力道与技术拿捏,立马就有两个流民见了血。
“都给我后退!”,花云见势可利用,同时也为了防止大规模的流血会让局面控制不住,立刻把胡大海拉过来,然后和其他兵丁一齐向外挤,手中的家伙什儿也跟着抡了个浑圆。
“滚开!”,蒋淳斌正在尽力维持秩序,忽听得身后一声尖利的女嗓,待回头看时,便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女子朝一个冲到前面来的流民飞起一脚,直接踹得他撞上了旁边的两个流民,齐齐滚到了地上。
只是匆忙一瞥,蒋淳斌不及看清她具体容貌,只能推断出她也练过些粗浅的功夫,并且毕竟是女子力气,终归小了一些,如果换做蒋淳斌的话,估计被踹的流民现在已躺在地上哇哇吐血,非死即残了。
“不对,花大哥,此事有古怪!”,蒋淳斌眼盯着一个手提长刀的流民,“你看那个人,他刚才拿刀在砍其他流民!,而且你看他长得很壮硕,而且…”
蒋淳斌忽然想到了什么,正在这时,又有一个提刀的流民朝他冲了过来,于是蒋淳斌下意识地用木棍将他手中的长刀打飞,然后朝着他就是一顿连续的拳头猛击,随即一脚踢向他的小腹,直接把十来个人都撞到了后面。
“花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大多数拿刀的流民都头裹白巾!”,蒋淳斌好似忽然发现了什么秘密,凑到花云耳边小声说道,“一开始冲向咱们的那两个拿刀的流民,他们头上也系着白巾,肯定是有人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