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褚令玦回来之后,虞碧卿与褚令琛私下里便再没有相见。虞碧卿却觉得终于得了闲似的,白天夜里都贪睡得很。
这日晌午,虞碧卿与小蘋心月在屋里描着花样子,虞碧卿有些懒怠,在一旁歪着打盹儿。忽然外头帘子响动,小蘋起身去迎,却是佟玉兰屋里的小厮。
虞碧卿惊醒,那小厮正在向小蘋回话:“奴才是二奶奶屋里的人,二奶奶让我给几位姨奶奶通传一声,明儿是大少奶奶的生辰,还请几位姨奶奶明儿记得去给大少奶奶问安。”
虞碧卿有些恍惚,慢慢地回过神来,才想起原来一个礼拜前褚令玦就曾跟她提过,可她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竟给混忘了,连忙道了谢让小蘋好生送人出去。
小蘋把人送走,心月起身给虞碧卿倒了盏茶,笑道,“二奶奶如今越发地贪睡了,前儿说是要看书,奴婢出去换个衣服的工夫,回来见您就趴在那儿睡了。今儿更好,描着花样子也能睡,奴婢刚去关窗子您都没听见。”
虞碧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是呢,我这几日身上乏得很,又总是头晕。”
心月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可要请郎中来瞧瞧?”
小蘋刚送了人出去,进门听见,因问道,“二奶奶可是身上不好吗?可要请郎中?”又叹道,“现下二爷回来了倒好,二爷不在那会子,咱们院儿里又没有得脸的小子,”她一边收着桌上的布头一边赌气,“那太医院,最是拜高踩低,我前儿去,竟都请不动江郎中。后来遇上了大少爷身边的小子,奴婢求他帮忙,那江郎中果然就来了,跟个哈巴狗儿似的。”
虞碧卿却听见她说大少爷,略一沉吟。
她粗粗算了下日子,离她第一次跟褚令琛去京郊宅子,已经近两个月。
难不成她忧心之事终是发生了?
心月见她不语,以为又是小蘋的话惹了她不快,便横了小蘋一眼,柔声道,“这些是后话,碧奶奶若是身上不好定要讲出来,身子要紧!”
虞碧卿回过神,摆手强笑道,“不必了,原是我底子薄,这两日又没睡好,歇两日就好了。”
虞碧卿开始思忖应该怎么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从前在花月楼的时候,她们都会通过服药来防止受孕。自她嫁进褚家,既不必忧心怀孕生子,便没再服过药,到如今也有大半年过去了。
之前,褚令琛第一次抱她去京郊宅子的时候,她并未想那么多,等到她过后想起时已经没有了办法。
所以褚令玦回来的第一天,她故作羸弱之态,席间又媚着眼睛一直勾他,当晚果然便跟他滚在了一起。
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在利用褚令玦,从前利用他换取现在安安稳稳的生活,现在又利用他给自己的偷腥买一份保障。
她自己都对自己不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褚令琛出现之前,她也曾心心念念,期盼自己可以怀上褚令玦的孩子。现如今,她怎的也忘不掉褚令琛。她不知道该不该信褚令琛,可褚令琛若是不能带她出去,这孩子便只能是褚令玦的。
而褚令玦刚回来半个月。
虞碧卿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下草草定了个主意。便像刚想起来似的向心月问道,“对了,刚才来人说明儿是大少奶奶的寿辰,我这段时日身子不好,竟给混忘了,也未曾提前准备什么寿礼,你且说说咱们送些什么好呢?”
心月略一思量,也觉得有些犯难,因回道:“碧奶奶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大少奶奶性子孤拐,加之是在宫里长大的,平常的人和物件儿她都瞧不上。若是往常倒也罢了,难得的是前儿你病着,她竟亲自来瞧你。奴婢想着这次奶奶也该单独去给她拜个寿,才显得咱们不错礼数呢!”
虞碧卿点了点头,心月的话正中她下怀,虞碧卿自己平日里也不爱跟人走动,可如今她没有机会见到褚令琛,唯有找个合适的理由单独见见岑默,再求她想办法了。便说道,“我也想着,既然她在宫中长大,我的东西再金贵,却也入不了她的眼。倒是前儿二爷在蜀地带回来那些用的玩的,我瞧着新奇有趣,竟是咱们在京都没见过的。不如你和小蘋去捡两样上乘的,我今儿晚上亲自过去送与她,也省得明儿拜寿的人多,没得跟她们起口舌。”
小蘋听了,扁了扁嘴,“碧奶奶未免也太负了二爷的心意,到底是二爷巴巴儿从蜀地背回来的,听说连二奶奶那儿都没这么多花样,碧奶奶竟这么轻易便送了人。”
虞碧卿笑了笑。
她负褚令玦的,何止这一点点玩意儿。
心月见她不说话,一边答应着一边拉了小蘋出去,嘴里还念叨着,“也是你糊涂,咱们碧奶奶和二爷的情分岂能是用物件儿衡量的?”
虞碧卿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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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说:
越写越鸡毛蒜皮起来,前面的大纲盘算的比较仔细,写到这里也没啥大纲了,就随着剧情往前推吧。
剧情也是在为肉做努力哦!
求珠珠!!!!
桥边红药叹也太漫长,月也摇晃,人也彷徨,庐州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当年非常非主流的时候听的许嵩的《庐州月》)
其实“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这一句我也超级喜欢。
章名科普:
扬州慢 姜夔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