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刚一绕到假山后面,便看见一个小子按着一个丫头在后头,两个人压抑着喘着粗气,小子的衣衫解了大半,露出胸膛。
心月哪里看过这种情景,捂着眼睛转过身“啊”的一声叫出来,回头拦着褚令琛想要换条路走。
褚令琛见这丫头羞红了脸,心下明白了大半,含笑转身跟她想要走开。
身后那对丫头小子被人撞破了,忙勉强整理了衣衫,小子先跪着跑出来,抱着褚令琛的腿胡乱喊着“大少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随后那丫头的声音也传了来,两个人带着哭腔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
府里小子丫头私会乃是大忌,少说也是要被打发出去的,若是被旁人撞见倒也好说,偏大少爷是最冷面无私的,连二少爷都要惧他三分。
可褚令琛原本就不理家,加上这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早点回去,那小子却抱着他的腿不放,他回头。
竟是褚令玦身边最得脸的秋明。
眼下自然是送虞碧卿回去最要紧,更何况他也不愿抱着虞碧卿过分招摇。向他道,“我且不与你理论这些,只是你们碧奶奶病了,你且去跟你家二爷说一声,让他过来瞧瞧。”他顿了一下,忽然想到虞碧卿此番晕倒,不知道腹中胎儿是否有碍,还是应该请郎中来看看,因接道,“还要请郎中来瞧瞧是正经。”
秋明先听了大少爷说不理论,自然是感恩戴德,可瞧着却是不对。
怎的大少爷竟抱起了碧奶奶?
秋明自幼长在府里,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从来只有二少爷英雄救美的时候,至于大少爷,就连心月这种家生的丫头他都叫不上名字,又怎么可能抱着旁人的妾在这里指责自己呢?
不过现下自己的小命还我在大少爷手里,他少不得乖巧地领了命,不停地叩首道,“奴才谢过大少爷和碧奶奶的大恩大德。”
大少爷和碧奶奶。
褚令琛和虞碧卿俱是一愣。
他们两个的名字,本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连在一起的。
原来光明正大的感觉这么好。
秋明本就是个极聪慧的,觑着褚令琛脸上已没有了愠色,便赔着笑,小心翼翼地问,“不如,大少爷您先歇着,奴才送碧奶奶回去?”
褚令琛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生怕有人把虞碧卿抢走似的,虞碧卿怕被秋明看出破绽,曲着手指敲了敲他的腰,
褚令琛依旧不想放,瞟了秋明一眼,掩耳盗铃般斥道,“瞧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还不快请你们二爷过来!”
两个人在后面扣着头千恩万谢地应了,褚令琛抬了抬下巴示意心月带路,依旧抱着虞碧卿往回走,一路无话。
褚令琛刚把虞碧卿送回去,坐在厢房里喝茶,褚令玦便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那跟着秋明的丫头是殷茵从蜀地带来的,名唤月墨,两个人在蜀地是便眉来眼去,褚令玦从来风流,秋明也大了,他倒并不介意。殷茵又能通过月墨多知道些褚令玦的脾气喜好,自然只有暗中撮合的道理。可月墨进府后却从没见过大少爷的厉害,今儿大少爷抱着碧奶奶发脾气,倒是给她吓坏了,跟着秋明给褚令玦和殷茵回话时也平添了三分颜色。褚令玦自幼便对这个哥哥有几分敬畏,少不得赶紧撇下殷茵赶过来。
褚令琛面带愠色,头上的汗还没消。
可他却总是隐隐觉得他这愠色里仿佛咬着笑似的,总觉得跟他平日里动怒有些什么不同。
他来不及仔细分辨,给褚令琛请安道谢,便忙进了内室去瞧虞碧卿。
不多时秋明便拉了江郎中进来,两个人俱是满头大汗。
虞碧卿不过是中了暑,身子并无大碍,江郎中见大少爷也在,不好过分敷衍,开了两张无关痛痒的温和的消暑方子,便也就下去了。
褚令琛听说无事,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道理。
一时房里只剩下褚令玦和虞碧卿。
虞碧卿本来便觉得昏昏沉沉,现下吃了药,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褚令玦细细地回想着今日之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说他的大哥他是了解的,别说公然在园子里抱女人了,他都没见过他在自家牵大嫂子的手。难道是他对碧卿有什么不轨之图?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虞碧卿,她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纱被,已然可以隐约看见小腹隆起的轮廓。她面色十分难看,这一胎她也没少受苦,看着竟比有孕之前还憔悴了些。
他忽然想起当时大哥拿着老爷的家书郑重地跟他说,这是褚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说了,定要好生照看虞氏,护她母子平安。
他低头自嘲般笑了笑,为自己刚才离谱的想法感到惊诧,大哥固然是不近女色,可他也是出了名的以大局为重之人,他哪里知道什么英雄救美,只不过是护着父亲母亲的孙子罢了。
他轻轻地坐到床边,伸手慢慢覆住虞碧卿的小腹,在心里含着笑默默道,“小子,你可要好好地来到这世上呢,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爹爹我的命可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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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说:
这几回写的很艰难,不过总算是过渡到下一个剧情里了。
最近只怕是要断更,毕业论文写不完了。
我努力保持日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