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熹不知从哪儿弄了这么一身儿穿上,月白带粉的素纱,缥缈到下一瞬这衣裳似乎便要化开在她身上。
衣料舒展,她白皙的肌肤便透了出来,朦着一层淡淡的粉。
最诱人的地方颜色深些,隐隐约约勾勒出浑圆的轮廓。
文子熹无骨,伏在他肩上:“阿淮,你热吗?”
她蹭蹭他:“你要是热的话,我身上很凉快。”
宁淮往后坐了一点,拉开和她的距离,别过眼不敢看他。
“不,不用了,谢谢。”
文子熹又往前坐了一点,小脸凑到他眼前:“你在说谎,你脸好红呀,怎么可能不热。”
她说这话时在他身前微趴着身子,宁淮无意瞟到了那两只兔子正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狠心把视线移开。
宁淮把他脚边她的外衣捡起来披到她身上,颤抖着手刻意避免碰到她:“把衣服穿好。”
“不穿,我热。”她拧着肩膀拒绝。
“孩子在这儿呢!”
虽然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不太好。
文子熹也看了一眼正熟睡的女儿。
“那咱们回卧房好不好。”
“不用了。”
“我不干别的,我想让你给我讲个故事,你每天都给桃桃讲,我也要听。”
“我真的不碰你,保证不碰你。”
“那……那你先把衣服穿好。”
“好。”
卧房,文子熹躺在床上打着哈欠听完了宁淮给她讲的历代君主因重色亡国的故事。
宁淮给她掖了掖被子:“故事讲完了,我先走了。”
“等等。”
文子熹抓住宁淮衣袖。
“你陪我睡一会儿。”
“就陪我睡一会儿,我睡着了你就走。”
“……”
“求求你了阿淮~”
“好吧。”
宁淮脱了鞋,躺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两人中间宽敞得可以再睡下几个人。
文子熹对着光影看着自己的手背:“你不盖被子啊。着凉了怎么办?”
“只有一床被子。”
“一床被子怎么了?你盖一点我盖一点,又不挨着。”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歪行不行?我答应了不碰你的。”
“好吧。”
宁淮把被子盖在身上,眼睛盯着床顶。
“阿淮这个是你身上刚刚掉下来的吗?”
文子熹翻了个身面朝他,在另一边问。
“什么?”
“这个。”文子熹在被子里朝他递过来个什么。
宁淮挪过手去摸了摸,手掌立刻便像触了电一般缩回去。
“你!”
他刚刚触手一片柔软与滑,不是衣料的那种滑,而是带着温度,很嫩,他素来爱不释手。
“嘻嘻。”文子熹笑了两声,翻了个身平躺着。
“阿淮我睡了哦。你也早点睡。”
宁淮喉结动了动,她这个样子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谁让你这样睡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文子熹理所当然道:“从我生了桃桃后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睡的,怎么了,我怎样睡觉你都要管?”
宁淮想要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不准走!”文子熹叫住他,“你答应陪我睡会儿的,我也答应过我不碰你,我现在碰你了吗?你一个男人怎么还说话不算话?”
她说得令人无法反驳,并且更是规矩得离他远远的。
但他只要还有一刻躺在这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身旁,薄被之下。
他是个男人,自年后便强忍着的男人。
文子熹看着僵硬躺在那里的男人甜甜笑了一声。
“阿淮我睡了哦。”
“阿淮我真的睡了哦。”
“阿淮我睡了你就不准再把我叫起来做别的哦。”
文子熹翻了个身背对他,把压在枕头下的头发都扯了出来,盖严了被子,蓄势待睡的模样。
“等等。”
那边的人在她阖上眼皮的前一秒开口。
“那个……你,你先等会儿再睡。”
他翻身。
“嘤,先别,唔,说好了,是你自己说话不算话的,不是我。”
“是我。”
宁淮终于知道文子熹已经恢复得有多好,甚至比以前更甚。欲罢不能。
文子熹要是提前知道他说的等会儿是一整夜,刚刚打死她她也不要把他留下来。
桃桃小朋友满百天了,宁府里给她举办了一个很热闹的百日宴。
那天一大早,她便被奶娘摇起来抱在怀里,迎客。
所有的宾客来时都要来看一看桃桃,见了她都在夸她生得漂亮又乖巧,被乳娘抱在怀里乖乖地玩,不哭也不闹,哪个人运气好了一点或许还能让他抱上一会儿。
总算是见完了那些要来看她的大人,桃桃被文子熹接过抱在怀里打了个哈欠。
那些人又不好意思像延延舅舅和芊芊姨姨那样厚着脸皮凑上前来亲她啃她,爹爹又忙着顾不上她,她才不闹呢,哭起来可累得慌呢。
宁淮常说这个女儿哭都懒得哭的懒性子是继承了文子熹,文子熹很严正地反驳,她小时候一哭就收不住,哭起来整个皇宫都听得到,经常是哭声直接从珠棋宫传到了那些正在早朝的大臣们耳朵里,小小年纪便凭着洪亮的哭声在前朝闻名。
她是傻傻地哭,哪像桃桃那么精明,一哭就是要有要求,不是饿了就是尿布湿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宁淮抱,这些要求只要一满足,再多让她哼一声都不情愿。
“明明是继承了你,你娘都说了你小时候像块木头一样。”
宁淮笑着把她搂住咬着她白嫩的耳廓——“我这根木头,不也被你点燃了吗?”
多读书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情话都比别人说的溜一点儿。
宾客在厅堂宴饮,宁淮和文子熹轮桌敬酒。
文子熹今天穿着一身湖蓝的褙子,头发松松地盘起,簪着一根玛瑙钗,略施粉黛,端庄却又不失俏皮。
寒暄了一阵,他俩来到一桌,文子熹一愣,宁淮微微皱眉。
冯渊正坐在席上饮酒,身旁的吴雪贞娇小可人。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冯渊自斟自饮,吴雪贞默默地再给他布菜。
宁淮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过冯渊。
他不好直言,带着文子熹笑着跟那一桌的宾客喝过了酒。
冯渊跟宁淮碰了一下杯:“宁大人莫惊讶,本人岳父近日身子不爽,便由我和……雪贞,代为前来。”
吴雪贞听到他说出“雪贞”二字时笑了一下,跟文子熹碰了一下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自罚一杯,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怎会。”
文子熹对吴雪贞笑笑,看她干了,也准备喝下杯中的酒。
“先别喝。”宁淮忙拦下文子熹手中的酒杯,“才养好身子没多久,喝醉了怎生是好。”
宁淮朝吴雪贞赔礼道:“夫人不胜酒力,恳请冯夫人允许我来代劳。”
“无妨,无妨。”吴雪贞微笑看着文子熹。
公主产后美貌丝毫不减,更添了几分风韵在气质里。出身便这样好,容貌更是胜过她,嫁了个夫婿又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俊,一口酒都舍不得让她多喝,吴雪贞突然有些嫉妒,随即又暗暗窃喜,天底下的便宜哪能让她全占尽了,还不是只生了个女孩儿。
宁淮饮完酒牵着文子熹走了。吴雪贞转头,发现冯渊正盯着公主的背影,用一种从未那样看过她的眼神。
冯渊托醉想去走走,吴雪贞想跟来,被他呵止。
她刚刚来敬酒,未看过他一眼。
他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为什么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已经嫁为人妇为人母的公主。他迟了好久,初见她她便已有孕在身,她又跟那状元恩爱,他找不到半点儿机会。
他自忖并未对她做过太无礼的事,可她每次一见着她便像见着敌人一般,眼里夹杂着浓浓的……厌恶。
对,就是厌恶。
她对旁人都是言笑晏晏,却连一个好脸都从未给过他。他不求别的,只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否对他也笑一笑。
冯渊不知逛到了何处,突然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声。
“你又喝那么多酒,醉了怎么办?你别想我还会像上次那样伺候你。”
“没醉,你看我醉了吗?”
里面一阵调笑声。
“哎呀,不准亲我,浑身酒气,臭死了。”
“偏要亲,你是我媳妇,不亲你亲谁?”
“唔……”
里面一阵津液相濡之声,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淮哥哥,不要,啊~”
冯渊一滞。
“宾客还在呢,呀,手。”
男子低沉的笑音响起:“吓你的,晚上。”
冯渊等着两人的声音走远,回到席间,闷了一壶的酒。
“别喝了。”吴雪贞拉着他的手臂劝,“你再喝就醉了!”
“回,回将军府。”冯渊打了个酒嗝。
同样的夜,吴雪贞被自己浑身酒气的丈夫环抱。他抱着她,吻着她,撞着她……
一声一声地唤她“公主”。
终于停下折磨,冯渊呼呼大睡,吴雪贞抱膝坐在床脚,泪如雨下。
他醉着酒说了好多,她终于明白了,从那张小像开始,便不是她。
所以他才会喜欢让她压低了嗓子叫他“相公”,所以他才喜欢她把眼尾画的像她那样上挑,所以他今日便想法设法编着借口带她去参加那个根本未邀请过他的“百日宴”。
吴雪贞银牙紧咬,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已经嫁人了,却还那般下贱,怀着孕还在宋府去招惹别的男人,她的夫君。
宁府,宾客都走得基本上差不多了,只留下杜芊芊和文子延赖着不愿意走。
文子延跟杜芊芊都抢着要抱桃桃。
“我抱。”
“哎呀我先抱!”
文子延人小手短,抢不过杜芊芊,只能看着她怀里的桃桃干瞪眼。
宁淮只给两人每人一刻钟的时间抱桃桃,并且不准在她小脸上乱啃,杜芊芊争分夺秒地抱。
文子延拿着一个大鸡腿坐在对面一边啃一边痴痴地等。
“哎呀好可爱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杜芊芊母性大发,眼前就要憋不住往桃桃脸上亲。
文子延拍了一下桌子:“住口!宁师傅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准随便亲他女儿。”
杜芊芊被吓了一跳,看这对面啃鸡腿的文子延瘪瘪嘴:“桃桃那么可爱的小孩子谁都见了忍不住啊,你吼什么吼,不亲就不亲呗。”
文子延举着鸡腿凑到杜芊芊跟前:“我也是小孩子,我难道长得不可爱吗?你怎么不见想来亲我?”
杜芊芊看着文子延满嘴的油,闻到他手中鸡腿肉腥的味道,突然一阵恶心。
她急忙把桃桃塞到文子延怀里,自己捂着嘴跑了出去,吐了。
文子熹抱着桃桃傻了眼。
他把表姐……可爱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不随大流写校园文了。新文叫《看,你头上有绿光》,覆盖在原来的《小混蛋》上。
打滚卖萌求预收,预收的小仙女文子延就交给你们随便蹂躏。
放个文案:
叶苏十四为妾,凭借着一身做戏的本事在宅斗场混的风生水起。
就因为这做戏的本事太好,于是当她某天被扔到了千年后的片场,依旧能颜值撩倒实力派,演技碾压众小花。
不过最爽的还是她现在是个光明正大的单身,身后的小鲜肉嗷嗷待宠。
有人骂她靠男人和绯闻上位,她反手扔过去一个影后奖杯。
纪恒从金陵采买回来,发现他那个平时最不安生的妾没了。
她没了,诡异的事情便开始了。
因为突然之间,好多人见了他都说:怎么总觉得,你头上的光,绿绿的。
小剧场:
一场吻戏拍了一上午,叶苏回到化妆间休息。
手腕突然被人一扯,压在墙上,强吻。
“哪儿来的流氓…唔…滚开!”
那人吃光她刚补的口红:“叫夫君。”